市一醫院裡。
鍾盛鑫躺在病‘牀’上,黑眸裡的光澤被灰暗取代,他死死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腦海裡都是發生車禍前,陸城晞‘吻’安暖的畫面,在酒吧被左晴打了之後,他去了貴賓室休息,出來時,看到了安暖跟陸城晞坐在那裡,兩人相依相偎的畫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即使說要放手,說要當陌生人,可是,心總是不那麼配合,你越是想要放棄,它越是跟你反抗,以往安暖的笑,總在腦海裡徘徊不去,她的堅強,她的隱妨,她的執着,她的用心,她的所有一切,都變得特別的清淅。
身體上疼痛,比不上心裡一分一毫,在車子突然撞上的那瞬間,鍾盛鑫腦海裡想的是---如果她願意回頭,他願意傾盡所有。
旁邊莊聽荷滿是擔憂的神‘色’,她看着他這樣,心裡也是一揪一揪的疼,現在,鍾欣琴剛出院不久,迎來的是鍾盛鑫車禍。
在接到立左的電話,告訴她,鍾盛鑫出車禍住院時,莊聽荷整個人都無法平靜下來,最裡層不穿着睡衣,外面套着件棉襖。
“盛鑫哥,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她看着放旁邊的那隻修長乾淨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想要覆上去,‘牀’上的男人像是能看懂她的心思一般,視線驀地凌歷的落在她臉上。
“不用了。”
鍾盛鑫淡淡的說了一句,接着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盛鑫哥,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難受,作爲朋友,我原爲成爲你的傾聽者,你有什麼事壓在心裡過不去的,都可以跟我說,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莊聽荷說話的時候,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心呯呯呯的直跳,她不想再等了,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是她最好的表白時機,如果,真的如那天陸城晞所說,他要跟那北城男人所有畏懼的‘女’人相親,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愛的男人娶一個那樣的‘女’人。
“盛鑫哥,其實我,其實我喜歡……”
她的話,被突然的敲‘門’聲打斷,病房的‘門’再打開時,外面的人讓她瞳孔縮了一下,鍾欣琴穿着一身運動套裝,帶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過去的時候,只能看到她的‘脣’,但莊聽荷還是認出了她來,鍾欣琴還沒有來得及關上‘門’,羅磊的聲音從外面急匆匆的傳來,在沉默的空間裡,顯得有些唐突。
“欣琴,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羅磊穿着一身大衣,頭髮凌‘亂’,因爲跑得急,而喘着粗氣,站在那,看着裡面,衆衆面面相視。
“你們怎麼來了?”
莊聽荷的話打破了沉默,語氣透着她的不快,話問着鍾欣琴,同樣問着羅磊,自從那天,知道了兩人的事之後,她一直沒有再跟兩人聯繫過。
以前,她一直撮合着鍾欣琴給鍾盛鑫,‘私’下也出了那麼多主意,結果,鍾欣琴是怎麼對鍾盛鑫的?
她越想越氣。
心底裡也開始看不起鍾欣琴,爲鍾盛鑫叫冤,喜歡了這麼久的‘女’人,原來‘私’下的生活這麼凌‘亂’不堪,而她自己也此時才認清她的真面目,以前,一臉嬌氣,一臉委屈,遇到什麼事都像全世界欠她的一樣,倒頭來,卻是那個最會做作的‘女’人。
鍾欣琴自然也感覺到了莊聽荷對她的敵意,心微微沉了一下,但聲音還是無比的溫柔,她對着莊聽荷溫婉一笑:“聽荷。”
莊聽荷別開臉,沒有看她,繼續柔聲的問着鍾盛鑫。
“盛鑫哥,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那樣的神態,落在鍾欣琴眼裡,像針一樣紮在她的心尖上,疼得一‘抽’一‘抽’的,可她臉上卻沒有過多的情緒,看着鍾盛鑫毫無迴應,心裡才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鍾盛鑫眉頭皺緊,視線未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連帶着聲音也是無比的沉重,嗓音暗啞頹廢。
“你們都走吧,一會徐朗會過來照顧我。”
清冷的話,沒有任何的‘波’動情緒,病房裡的人,都臉‘色’有些暗沉。
“阿鑫……”
鍾欣琴剛準備走過去,手卻被旁邊的羅剎磊拉住,她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放開,卻被抓得更緊,對於她的呼喚,病‘牀’上的人絲毫未動。
“盛鑫哥,我留在這裡照顧你吧,你現在‘腿’受傷了,想幹什麼都不方便。”
莊聽荷一臉體貼的樣子,主動搬過椅子,還未在坐下,鍾盛鑫已經冷冷的拒絕了她的示好。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病房裡終於靜了下來,他的手指落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屏幕的背景,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頭髮盤在後面,臉蛋圓圓的,幾分青澀的笑意掛在那,這是,他從人事部裡,找到安暖的資料,拍下來的證件照。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病入膏亡了?他根本沒有答案。
----廣他巨圾。
病房外的走廊處,莊聽荷看着羅磊挽着鍾欣琴,那副畫面,刺‘激’着她眼裡聚集着越來越多的怒火。
“揹着自已的兄弟,揹着自己的男人,搞在一起是不是覺得特刺‘激’?”
她的話,瞬間讓羅磊跟鍾欣琴臉‘色’變得暗沉,站在走廊的位置,四人都穿着打扮不普通……有護士醫生走過的時候,都會看上幾眼。
“盛鑫哥爲你做了這麼多,欣琴姐,你真的,真的很讓我失望。”
莊聽荷臉上是氣得通氣,看着鍾欣琴的目光滿滿的都是失望之‘色’,繼而目光落在了羅磊身上。
“還有你,羅磊,盛鑫哥對你怎麼樣?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連自己兄弟的‘女’人都敢染指,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才能做的事?”
說着的時候,顫抖着手指指着羅磊,後者的臉‘色’變得僵硬,緊繃的說了一句。
“阿鑫喜歡的人不欣琴,而是安暖,再說,我也是情不自禁。”
“別找這些藉口。”
莊聽荷‘激’動的反駁了一句,很不耐煩的看了眼鍾欣琴。
“以後,別再聯繫了吧。”
鍾欣琴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崔立左靠在牆上,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你們這次的事,有些過了。”
說完,只留下兩人站在那。
鍾欣琴心裡很不是滋味,到頭來全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她纔是受害人不是嗎?從開始陸城晞有計劃的引導她開始,所有的一切,她也只是一個受害者而已。
跟羅磊第一次,完全是在酒後,後來他一而在,在而三的接近她,她都沒有理會,後來的一切都是意外。
“欣琴,我們走吧。”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跟着我了,羅磊,這孩子不是你的!真的不是你的!現在你爸都已經那樣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在我身上,你不是應該想辦法嗎?”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身邊的男人,這些時間,她一直讓他走,結果他卻死心踏地的陪在她身邊,根本不理會她說什麼難聽的話。
鍾欣琴也是無語到極點,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男人。
“他的事已經定了,我無力迴天,但是欣琴,我對你的事,卻是勢在必得,這次,我不想輕易的放手了。”
“羅磊,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嗎?”
鍾欣琴閉了閉眼,一臉冰冷的反問他,羅磊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
“你們還好意思站在這裡嗎?”
江瑤不知來了多久,她的身後跟着雪姨,兩人都特別氣憤的盯着鍾欣琴,因爲她,把整個鍾家的面子都丟完了。
以前玩得那些好的太太,現在都不再聯繫,那晚的事被傳來後,她雖然接到了幾個‘安慰’的電話,可是字裡行間全是對她的諷刺。
玩得較好的寧太太,以前哪次出去,不是特意討好着她?想從她這裡攀上鍾家的關係,結果倒了電話來,一開口就問---瑤姐,你沒事吧?她說沒事,人家下一句就要氣得她要吐血。
那寧太太說:“出了這樣的事,你都沒事啊?”
氣得江瑤直接把電話甩得老遠。
這些人太過份了,你好的時候,把你當作大姐一樣捧着,結果看你一下子掉了價,比任何人都要踩得你盡。
跟雪姨幾次去做護理碰到那些貴太太,都是滿臉諷刺嘲笑的說着那天的事。
養了個好‘女’兒啊,做出那樣沒有品德的事;兒子也是如此,離婚又求復婚。
“biao子配狗!天生一對。”
雪姨站在那,低聲這麼呢喃了一句,鍾欣琴臉‘色’大變,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一直都知道自己在鍾家,不是親生的骨‘肉’,所以都有區別。
可也是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怎麼就能說出那種難聽的話呢?
氣得,呼吸都在加快起來。
“雪姨,你不要太過份了!”
鍾欣琴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雪姨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做得出來,還怕被人說?你的事幸好讓大家知道了,不然,阿鑫那頂綠帽子要帶到什麼時候?”
鍾欣琴氣臉都擰在了一聲,鴨舌帽下,那張‘精’致的臉已經變得扭曲。
“不要太過份了!”
一字一句,透着無比的‘陰’寒,雪姨聽了還是忍不住心一顫,可是,卻心有不甘的繼續低喃。
“這事幸好是瑤姐出手,要不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撕開你這虛僞的面具。”
當她說売時,雪姨才感覺四周的空氣徒然降了來,江瑤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而鍾欣琴跟羅磊的目光卻都落在江瑤身上。
雪姨心一顫,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想解釋根本來不及,鍾欣琴已經熱淚滿框的控訴起來。
“媽,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媽,你就那麼恨我嗎?恨不得,我身敗名裂!恨不得我,被流言蜚語淹沒,再也見不到天明嗎?”
“即使,我不是你親生的‘女’兒,我也是你‘女’兒啊。”
她哽咽着說了起來,鍾欣琴從來沒有想過,那照片的幕後黑手會是自己的養母。
“我說過,爲了阿鑫,我什麼都會做,欣琴,怪就怪你,不該偷窺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江瑤冷冷的說完這句,從鍾欣琴身邊走過,擦肩而過的瞬間,江瑤聽到鍾欣琴說。
“江瑤,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腳步微不可聞的一頓,報應?
她的報應還少嗎?
站在病房‘門’口,看着站在那裡的人時,江瑤臉‘色’瞬間蒼白。
鍾盛鑫看她的目光,除了失望還有痛心。
她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撕扯着。
“阿鑫……”
鍾盛鑫的目光冷如寒冰從江瑤身上掃過,繼而從雪姨身上剜過,握在那根柺杖上的手背,青筋迸出。
“阿鑫,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他搖晃着身軀轉身的時候,江瑤哭着走了進去解釋。
“媽!你好怎麼!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爲了我,自始自終,你愛的都是你自己,你只是想要把我變成你想要的樣子,我已經二十五歲了!我有自己的思想!”
鍾盛鑫的話像從心底吼出來一樣,聲嘶力竭的,那張俊臉緊緊繃在一起,這樣的他,讓江瑤心疼。
“從小,你給我的教育是,我的父親爲了另一個‘女’人拋妻棄子,我腦子裡的父親慢慢變成了仇恨;當知道安暖是肖夕若的‘女’兒後,你知道我腦海裡第一個想法是什麼嗎?我要爲你報仇,我母親所受的苦,我要在她身上討回來,所以,我娶了她,身邊‘女’人不斷,折磨着她的心,卻不想,傷害她的時候,自己也是傷痕累累;結果,事實是多麼的可笑?媽,你告訴我,我這些年,做得是不是多此一舉?我愛欣琴的時候,你一句話把她送到了國外,還親手扼殺了我的第一個孩子,之後的日子,你親眼所見,我是多麼的落魄,多麼的‘迷’茫,可你卻昏‘迷’了,留下我一個人,我的童年,少年,都是在你抱怨,哀怨的聲音裡成長……”
鍾盛鑫揹着她而站,聲音沉沉的,透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江瑤就那樣聽着,一顆心被東西揪着揪着,越來越緊,像不能呼吸一樣。
“媽,我突然覺得好累,好累,昨晚,車子撞在樹上的時候我在想,死了是不是更好?”
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江瑤渾身顫抖着,想靠近,卻發現兩人之間有道無形的屏障。
“媽,欣琴是你‘女’兒,那樣的事,你怎麼能下得了手?你這樣做,跟打自己的臉有什麼差別?”
“阿鑫……”
江瑤低喃了一句,她想說,一切都是爲了他,可話到嘴裡,卻再也說不出來。
此裡一聲一聲嗚咽的聲音。
鍾欣琴做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她要是做不出,自己怎麼可能找得到那些照片,所以,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下賤。
“都走吧,我想一個個靜靜。”
鍾盛鑫揮了揮手,阻止了她的話。
徐朗過來時,看到‘門’口‘門’着兩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到江瑤的時候,他還是打了聲招呼。
“徐朗,我想清靜一下。”
鍾盛鑫的話是下了直接的逐客令,徐朗對着幾人揮着手,大家才離開。
城銳公司。
肖夕若穿着一條貼身長‘褲’,及踝靴子,套裝一件白‘色’的奢華皮衣,叩叩叩的高跟鞋聲音引來辦公室其它人的側目。
她優雅的回了一笑。
“簡助理,城銳發展得很不錯。”
“全靠陸總的帶領,陸總的能力跟膽實可以獨領風‘騷’的,肖小姐,你要相信我們陸總。”
簡晨笑着說,對於肖夕若是誰,他很清楚,安暖的資料,他曾經看過。
他除了意外,只是意外,從來沒有想過,安暖的生母會是她。
全北城的人都知道,肖夕若是名‘門’貴族的‘交’際‘花’,各種聚會,場合,總能見到她的身影,一直單身,身邊的男伴也沒有固定。
說得不好聽點---ji‘女’。
“簡助理,你真會說話。”
肖夕若優雅一笑,簡晨領着她到了陸城晞辦公室‘門’口後,離開。
看着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的男人,肖夕若只是紅‘脣’抿了一下,隨着開了口。
“陸總,我有沒有打擾你。”
禮貌‘性’的問話,雙‘腿’已經走了進去,肖夕若的視線打量着整個辦公室,很簡逸的風格,卻也彰顯出主人的氣度。
“肖小姐今天是有什麼話要指教給陸某聽?”
陸城晞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聲音從容,淡定,即使,她是安暖的母親。
“陸總,不知道你對易家的姑娘有沒有興趣,年紀跟你相仿,剛從國外回來,出落得婷婷‘玉’立,長想漂亮,‘性’格溫柔,很符合陸總的口味。”
肖夕若站在一顆盆載那裡,手指輕輕彈了彈葉子上的灰塵,聲音‘波’瀾不驚。
陸城晞只是薄‘脣’抿了一下,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可心裡卻隔應得很,說話也就得諷刺起來。
“二十四年不曾管教,怎麼?現在想管她了?”
他淡問,聲音裡透着幾分薄怒。
肖夕若只是笑了笑,視線透過玻璃看向窗外。
“那是,我不想她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沈延已經回國了,她的身世遲早她會知道的。”
她不由的想到那天跟沈延擦肩而過的情景,他對她視而不見,那張跟安陽一模一樣的臉,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即使,只是生下來時,看過一眼!
二十二年,從未踏入過大陸,他防的,是不是防着她這個孩子的母親?
兩個孩子她都能狠心不搭理,多一個,她又會如何?
“你對她沒有信心,還是對我的能力在懷疑?我既然認定,我就會堅持。”
陸城晞不緩不慢的給出答案,像在承若着。
“陸城晞,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安暖,你錯過了她十年!”
她瞳孔一縮,視線盯在他臉上,裡面,透着太多複雜的情緒。
“我有無數個十年補她!”
“呵……”
肖夕若不可置聞的一聲輕笑。
“或者,我帶着她去國外也行。”
他看了她一眼,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你確定,你的家人能接受得了嗎?你就算再會隱藏,總有一會,真相會讓她難堪,退縮的。你能站在替她着想的角度,我很高興,陸城晞,事實是,流言蜚語裡,你能爲她披荊斬刺多久?一年,十年,一輩子?”
她走近,一步一步的‘逼’問着他,陸城晞挽起‘脣’角。
“活多久,護多久!”
“我等着,你給她的結果。”
說完,如來時那般,走得輕巧,高跟鞋的聲音由近而遠,慢慢的,辦公室裡再次歸於平靜,陸城晞只是看着窗外,眸光深如譚,一片黑暗。
安暖找了一家極小的房地產公司,確信這裡,沒有認識自己的人,纔來面試,很快,被錄取,雖然工資只是當初鍾氏的一半,但她很高興。
人事部說,下週一開始上班。
安暖開着車子準備回家的時候,又轉了彎去城銳,隔着一條街,遠遠的,她看着那幢大樓。
撥打了他的電話。
響了二聲後被接下,安暖坐在車裡,搖下車窗,看着屬於他的方向。
“有事?”
低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安暖想到昨天晚上,倆人那場‘激’烈的運動,心跳都在加快,握着手機的手裡也冒出了汗水。
“在忙嗎?”
安暖說完,覺得自己變得有些怪異,可是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要是忙的話,他也不可能接自己的電話啊。
那端沉默着,她似乎清楚的聽到了他呼吸的聲音。
‘胸’口左邊的位置,那顆心似乎要跳出來!
“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難道在開會?安暖心裡想着,貝齒下意識的咬着下‘脣’。
“不打擾。”
他又不急不緩的補充了一句,安暖原本想掛電話的,這一瞬間,又握緊了手機,想着剛纔自己開車來時,那條小吃街。
“你在幹什麼?”
“我在,我在跟你打電話。”
安暖覺得自己病了,今天有些語無論次的,另一隻手想要去抓什麼東西讓自己靜一下,結果不小心按到喇叭。
“你在外面?”
他再次詢問後,安暖才柔柔的說道。
“我在你公司樓下。”
“嗯?想我了?”
陸城晞的聲音此時才透着愉悅傳來,安暖坐在那,感覺臉在發燙……
“纔沒有。”
“口是心非!”
“……”
她垂着頭,手指玩‘弄’着旁邊的車窗,一下一下,顯得有些孩子氣。
“五分鐘,等我。”
“嗯。”
安暖掛了電話,感覺四周的空氣裡都變了味道,變得甜甜的……
對着後視鏡,拿着‘脣’彩輕輕的掃上,又抿了抿,覺得顏‘色’有些刻意,抹去,又擦上……來回幾次。
沒有注意一旁邊已經站立了一道黑影。
等她發現時,手上的動作一頓,‘脣’彩直接掃過‘脣’角,勾勒到了臉上……
慌‘亂’的‘抽’出紙巾抹了好幾下。
“你來了怎麼不吭聲?”
泛紅的肌膚上,因爲站得近,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化好妝了?”
陸城晞坐上車,睨了眼旁邊的丟棄的好幾張紙巾,‘脣’角微微揚了一下。
“我纔沒有化……”妝。
話沒有說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名字,安暖的神‘色’一僵。
昨晚,她想過問清楚肖夕若的,可此時,她的心卻有了逃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