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溫柔極了,讓她涌起傷感的心重新恢復了寧靜。是啊,他們說好的,她不該總往那上頭想了。既然已經走出來了,就要往前看。再不想,要過的讓孩子安心才行。
“我不碰你了,就老老實實地摟着你睡覺,好嗎?”他很溫柔,親了親她的額頭。
“誰說不讓你碰了,不是怕你嫌棄嗎?”她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道。
雖然他看不見她的臉,他還是能知道她此時臉一定很紅。
“小東西,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碰你,你還很失望嗎?”他戲謔地問。
好吧,小東西不捨得這麼早睡,他爲什麼還要堅持君子呢?
“纔不是呢。”
“讓你嘴硬!”他嘆了一聲,猛地含住了她的一片嘴脣,咬住。
兩人又隨便找了些話題聊着,夜色漸深,沉沉睡去。
第二天,喬宇石早早地起牀,不忍叫齊洛格,就去了公司。
沒到公司多久,程飛雪來了,這是她第一次來喬氏。
林秘書也認識程飛雪,知道她是喬宇石的太太,沒通報就把她引到喬宇石辦公室。
喬宇石猜測程飛雪來找他,定是因爲最近他收購的公司與程氏針鋒相對的事。
只不知道是她自己要來找他,還是她奉父親的命來求和的。
自從齊洛格流產,這法律上的夫妻二人,還是第一次見面,喬宇石的態度相當冷淡。
“坐吧,什麼事儘快說,我還有事。”
林秘書一出辦公室,喬宇石就這麼冷冷地說了一句。
“我已經想好了,會跟阿欣分手。前段時間沒行動,是因爲他受傷了,現在他好了,我就可以放心地和他分開了。”
“這和我沒什麼關係吧?”喬宇石冷然問道。
“有關係,我和阿欣分手了,我父親就不會爲難我了。到時候他會同意我們離婚,你也就不用費那麼多力氣去對付程氏。”
程飛雪雖然恨父親,卻也不想喬宇石爲難她父親,他年紀大了,她擔心他的身體。
“程飛雪,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現在爲難程氏,不是因爲我們的婚約問題。我是在爲我的孩子報仇,這筆賬不能算在你頭上,就只能算在你父親頭上。”他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他不可能不恨,不讓程老頭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就不姓喬。
程飛雪站了起來,她以爲喬宇石這麼做,只是單純地爲了迫她離婚。她怎麼就忘了,還有孩子的事,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對不起,孩子的事是我親手做的。你要記仇就記在我身上,別爲難我爸爸了。他年紀大了……”
喬宇石喝斷了她的話:“我看他年紀還不怎麼大,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力氣來算計我。你以爲我不想把帳記你頭上嗎?我是爲什麼會不計較你,你自己應該明白。就談到這裡,林秘書,送客!”
“喬宇石,算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父親吧。”
程飛雪不甘心地再次祈求他,他卻埋首於面前的文件,辦不到的事,他不想多言。
林秘書畢恭畢敬地走來,輕聲說道:“您請回吧!”
程飛雪知道他這裡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看來要想他放過自己的父親,還只能去求齊洛格了。
她欠齊洛格的已經太多,多的她根本就無顏再去求她任何事。
何況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喪子之痛是多麼讓人難以容忍,她也不是沒有經歷過。即使她的孩子本來就不想要,失去的那一刻,也是鑽心的痛。
見到程飛雪有些失落地走了,躲在沒人的地方時,林秘書偷偷地樂了一會兒。
她就喜歡看到喬宇石對女人冷淡,即使是他的妻子,他也是不待見的。
不過,喬總還是放不下那個假惺惺的女人,她想到這個就恨。姐姐許亞男總讓她出手對付那個小賤人,可她又怕自己的行爲被喬宇石發現。
要是那樣,她就做不成秘書了。
她可不是許家的千金,不用擔心生活。她是私生女,和母親相依爲命,不就是靠她自己拼搏至今,纔有了一些轉機嗎?
手中的東西得來不易,她也不是不想放手一搏,只是還需要時機。
許亞男說,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慕容老爺子也沒找到她。
她估計着慕容博已經說服了慕容決,還和她私下見面談過一次婚禮的事。
放鬆了警惕的許亞男決定回自己家了,不過臨行前還是把一袋資料交給了林秘書。資料裡就是沈依秋的事情,內容非常詳細。
許亞男告訴林秘書,要是到了晚上聯繫不上她,就把她的資料發到網上,並且同步地投給各家媒體。
實在不行就魚死網破,她不想偷偷摸摸地呆下去了。
時間還早,不過林秘書今天還是有些心慌慌的。
她雖然是外面私生的女兒,姐姐許亞男對她還算是不錯的。偶爾也會給她買衣服,帶她去吃大餐,算是一個合格的姐姐了。
喬宇石的辦公室今天很忙,剛送走程飛雪沒多久,喬思南又來了。
林秘書不需要給喬思南通報,他是特許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哥哥辦公室的。
在林秘書的印象中,除了喬家的幾任董事長,就只有喬思南被獲准隨時進出他的辦公室。
即使是這樣,喬思南自己卻規規矩矩,每次來一定要到前臺,讓前臺通知林秘書,再聯繫喬宇石。
喬思南進了喬宇石辦公室,拿了些資料請示他。
“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你有能力勝任這些,就是喬氏交給你,我也放心。”喬宇石看也沒看他送的資料,對他說道。
“大哥,我從來沒有覬覦過你這個位置,你這麼說,是不信任我了嗎?”喬思南誠惶誠恐地說道,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顯得有點不安。
喬宇石只是希望他獨當一面,卻沒想這麼一句話,他反應真大。就像古代皇帝身邊的王爺弟弟一般,生怕他誤會他有奪權的意思呢。這個弟弟,他總是很敏感。
也許因爲他是中途纔來家裡的,對於他的出身感覺自卑。
“說的什麼話,你我是兄弟怎麼會不信任呢?我就在想,也許有一天我不願意做這些了,說不定要你來管理喬氏。我覺得你可能比我更適合呢,我只想做一些清閒的工作,和小洛洛輕鬆地生活。”
“原來大哥是這個意思,我可沒大哥你這樣的才能。爸爸從小就訓練你接班,我們幾個就管的鬆,就算你想要讓位,爺爺和爸爸也不會同意。能者多勞,你就爲了喬家撐着吧,我也樂得清閒呢。”喬思南說着,又重新落座。
“你小子,別想着偷懶,那邊好好經營着。過兩年等宇歡畢業了,我也讓他到喬氏來鍛鍊一下,他不會的就由你教。過幾年條件成熟了,我就撒手不管了,由着你們去折騰。”
談完了工作上的事,喬宇石就跟喬思南提了提李幕晴的事。
“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啊?這才兩三天的時間就提結婚?幕晴不想結婚,我也不想。我們先交往着看,不着急。”
“女孩子是需要安全感的,還是早點給人家一個名分。”
“我知道,大哥。我的事隨時都能辦,倒是你和小嫂子,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你和大嫂結婚時間不長,要是離婚的話,怕爺爺奶奶知道了不同意。”
“這倒不是問題,我們還有些其他的顧慮。我會盡快處理這件事,對了,你幫我查兩個人。”喬宇石想,齊洛格的父親已經找到了,她還有母親和姐姐失散了。她雖不說,想必也是想知道他們的下落的。
“什麼人?”
“齊洛格的父親找到了,是一家媒體的幕後老闆,叫肖鴻傑。對了,他也是肖白羽的父親。”
“不是吧?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你是說小嫂子和肖白羽是兄妹?”喬思南還的確不知道這件事,當真是有些驚訝。
喬宇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們兩個人沒發生過什麼。”
他不想任何人質疑齊洛格的清白,即使是喬思南也不行。
“齊洛格的父親,也就是肖鴻傑說,她的母親下落不明。另外,她還有個姐姐。”
說起齊洛格的姐姐,喬宇石心中也曾產生過一個疑問。
她的姐姐會不會是他曾經喜歡過的,那個叫丁心荷的女人呢?
關於丁心荷的事,喬宇石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對他來說,那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
“她姐姐,比她大四歲,現在二十六歲。不過沒聽說有什麼特殊的印記,我也沒有照片。她的母親叫沈依秋,她姐姐叫肖晚晚。你看看要不從沈依秋身上着手,找找看。”
姐姐?剛好比齊洛格大四歲?喬思南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夏宛如不正好比齊洛格大四歲嗎?
難道她們真的是姐妹?
“大哥,聽起來的確是不太好找,我試試看吧。”說着,喬思南就想告辭了。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夏宛如要是齊洛格的親姐姐,那不就糟了,一旦她知道了,他的這盤棋說不定就走不下去了。
喬思南都走到門口了,喬宇石左思右想了一下,還是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