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一件漂亮的婚紗
“喂!丫頭!”聶跡突然回頭喊道。
“什麼事?”冷桑清回頭。
聶跡頓了一下:“呃……沒事。”
冷桑清沒有多問,兩人各自再次分頭。
只不過同時把頭轉回來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都沉凝了下來,若有所思,各自有各自想着的人,但大概都是相同的事情了。
“嘀……嘀噠嘀噠嘀噠……譁……”
雨,大了起來。
沖刷在兩人剛剛一起坐着的地方。
被兩人坐彎了的青草,又一點點的站起來了,恢復到了平時的模樣。
似乎連天氣都不想讓這兩個人留下什麼蹤跡……
但青草葉上卻有着新的坐折過的傷痕……
沖刷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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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的冷桑清,坐在牀上,安靜地析賞着雨點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一雙黛眉上的凝重並未減退。
門外走廊上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擾亂了她的心神。
門被推開,一個極其成熟嫵媚,有着御姐氣質和深紅色髮絲的美女走了進來。
“冷小姐,您回來了!”她有些驚訝。
“您是……”冷桑清一臉陌生地看着眼前這個美女,心中不禁讚歎。
“哦,我是聶先生的秘書,我叫ruby,很高興見到您,剛剛我還在四處找您。”ruby簡單地介紹着自己,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着紅寶石般的閃耀。
“恩?找我?”冷桑清不解地眨着眼睛:“有什麼事嗎?”
ruby甜美地笑了笑:“是聶痕少爺派我來接您的,要帶您去一個地方。”
冷桑清更加不解了,不過聽到“聶痕”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中還是一喜。
“他呢?”冷桑清問道。
“聶痕少爺在處理別的事情,忙完後回到我帶您去的這個地方去找您的。”ruby解釋道。
搞得這麼神秘?不會是聶伯伯不讓聶痕走,所以他要偷偷帶她走吧?冷桑清心裡嘀咕着。
她長嘆了一口氣:“那好吧,我們走吧。”
“您跟我來。”
冷桑清跟着ruby出了別墅,來到了庭院之中,一輛純黑色的瑪莎拉蒂早已等候多時,駕駛位上,一個身材魁梧,身着純黑色西服套裝,黑領帶,黑墨鏡,像是個保鏢模樣的人,見到冷桑清後,下車尊敬地施了個禮。
冷桑清上了車,才發現後面和前面駕駛的位置是完全隔離的,車窗也是完全不透光的,整個後面就像個小盒子一般,儘管冰箱、電視、空調和換氣孔一個不少。
“啊!”她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不禁地叫出聲。
“怎麼了?冷小姐。”坐在一旁的ruby關切地問道。
“沒,沒什麼。”冷桑清有些不安。
從一開始來到這裡,似乎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被帶着頭套送到警局裡,被戴上眼罩送到了聶門密室裡,這次又是這個樣子,她的心中焦慮起來。
ruby似乎看出了冷桑清對這完全封閉的空間,有些不適應,連忙解釋道:“冷小姐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到的,這是聶痕少爺特意吩咐的,說不準也是要給您什麼驚喜呢。”
冷桑清沒有說話,手中緊緊地攥着安全帶。
汽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緩緩停了下來,和ruby先前說的根本不符。不過憑着ruby高超的協調能力,兩個人已經在後面聊得不亦樂乎。
一下車,便看到眼前一個諾大的別墅,純歐式構造,金碧輝煌,尤其是在這雨過天晴的陽光下。
推開門,裡面同樣是奢侈非凡,雖不及聶仁君的別墅,但仍是一派富麗堂皇。
“聶痕就是要我在這裡等他嗎?”冷桑清悖悖地問道。
“是的,他處理完事情之後就會趕來和您會合。”ruby很職業地笑着,隨後指着一條走廊方向:“冷小姐,請隨我來。”
冷桑清又是一怔:“哦。”
兩個人沿着走廊上了樓梯,來到了二樓正中間的一扇大門前,ruby推開了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扇形的玄關,對面有三條厚重感、垂感、質感都極致的門簾,似乎是擋上了三個房間的門。
“這是……”冷鋼請回頭看着ruby。
ruby如同一個大姐姐般地微笑着說道:“冷小姐挑選一下吧,這都是聶痕少爺精心準備的。我先到下面處理一些事情,聶痕少爺來到之前,由我陪您在這裡。”隨後離開了房間。
冷桑清小心翼翼地拉開了左邊的簾子,一個偌大的房間,牆上,地上,擺滿了鞋子,水晶的、鑲鑽的、嵌金的……各式各樣,琳琅滿目。
屋子中間的玻璃櫃中,一雙水晶高跟鞋像極了童話裡灰姑娘那一雙。
冷桑清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接着又拉開了右邊的簾子,同樣的房間,一排排展示架上擺滿了各種材質,各種款式珠寶首飾,項鍊、戒指、耳環……還有王冠,會聚在一起閃耀着無比刺眼的光芒,讓人想用手擋住眼睛,卻又捨不得。
冷桑清的下巴都掉了下來。
她趕緊拉開了中間第三個簾子――
冷桑清一下子懵了。
胸口像揣了個小兔子一般,呼吸也急促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幾款美到極致的婚紗,雖然數量不多,但看得出都是極其昂貴的。
靠自己最近的那款,和英國威廉王子結婚時,新娘身上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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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桑清,跟我回房間。”聶痕推開了病房的門,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已經響徹了整個屋子。
可他沒有想到,屋子裡空空如也。
聶痕警惕性地在屋子及巡視了一圈,隨即坐在了沙發上,用手使勁揉了揉右眼的眼皮,不知爲什麼,自從和父親道別回來的路上,右邊的眼皮就不斷地跳。
他走到了洗手間,把水溫調到了最冷,修長有力的大手捧着冰冷的水在臉上潑着,不斷地刺激着右邊眼皮那令他不舒服的躁動。
反覆十幾次之後,似乎真的有了些效果,他緩緩地擡起頭,若有所思地盯着鏡子,水珠不斷地沿着他那冷肅的輪廓向下滑着。
此時他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那個從他身邊搶走東西的男人。
“姓冷的……”他脣角一抿,露出一副攝人的陰霾。他點燃了一支雪茄,再次回到沙發上,然而整隻雪茄都快抽到一半了,屋子裡仍是聶痕一個人。
他有些按耐不住了,拿起電話撥通了捏記得號碼。
“痕?”電話那頭響起了聲音。
“剛剛有沒有見到過冷桑清?”聶痕問道。
“什麼時段?”
“你從病房離開之後。”
“下雨之前我們在草坪上聊了一會,下雨的時候他就回病房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在哪?”聶跡在那邊似乎察覺出來什麼問題。
聶痕在心裡淺算了一下,從落雨開始到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個小時了,接着,他突然合上電話,好像反應過來什麼了似的,大步跨出了門口。
別墅的大門口,幾個守門人看到急匆匆趕過來的聶痕少爺,臉上淡定之中又透着憤意,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你們幾個剛剛有沒有見到什麼人出去?”聶痕開門見山,劈頭蓋臉。
而此時,察覺出問題的聶跡,也鎖定着聶痕的身影跟了過來。
幾個守門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膽怯,一個體格稍微健壯些的站了出來,看樣子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這種膽怯也不能全怪他們,他們已略有所聞,聽說聶痕是全世界的第一號殺手,儘管是在聶仁君別墅裡做事,但沒經過什麼場面,聶痕對他們來說好像是從另外的世界來的人。
這個大個子守門人不自然地描述着:“今天出去的一共有兩撥人,聶先生和秦管家是在一個小時十八分鐘前出去的,ruby小姐是在四十七分鐘前出去的。”
“ruby?是誰?”聶痕對這個陌生的名字提起了警惕。
“她是父親大人的秘書。”聶跡在旁邊回答道。
“秘書?”聶痕詫異地看着聶跡,他心裡明白秦管家不僅是在家事上,在聶仁君的公事上也完全擔負起了“管家”的職責,就算有其他的秘書,也絕不可能隨便出入別墅的大門,他擔心會是其他人混了進來。
聶跡看出了他的擔憂,聳了聳肩,表情一副無奈:“沒關係的,是自己人,從道義上來講,我們兩個要親切的稱他爲‘母親’呢。”
聶痕心中有了數,但臉上的表情更加下沉了。
“怎麼了?大哥。大嫂不見了嗎?”聶跡有些焦急地追問着。
聶痕一雙鷹隼微眯,眼神之中除了些許的憤意,更多的是無奈,他淡淡地吐了一句:“這,得問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