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現在哪兒?我有話必須當面跟你說……很重要!”
喬伊沫,“……”
……
莫霄籣告訴喬伊沫,他已經在趕來帝皇的路上,因此,喬伊沫便坐在車裡等。
而收到莫霄籣消息沒一會兒,喬伊沫便看到喬岸從酒店內出來,匆忙的上了一輛出租車,想是着急去辦賣房子的事。
喬伊沫心口發涼,暗自攥緊手心,硬逼着自己轉移注意力。
約二十來分鐘。
莫霄籣的保時捷出現在酒店門口。
喬伊沫看到他推開車門下來,看都沒看,就直直朝她這輛車走了過來,像是事先就知道她車停的位置。
喬伊沫也沒多想。
莫霄籣大步流星走近,眸光深沉的看了眼透過車窗迷惑看他的喬伊沫,伸手拉開副駕座的車門,跨坐了進來。
喬伊沫睫毛動了下,偏頭看他。
莫霄籣扯了扯領結,淡淡斜睞喬伊沫,聲線低沉,“吃了麼?”
喬伊沫點頭。
莫霄籣抿脣,轉過視線,正視喬伊沫,“心情不好?”
“……”喬伊沫看着他。
“你心情不好,就喜歡沉默,不說話。”莫霄籣深深盯着喬伊沫,語氣沉緩篤定,“以前我惹你不要高興,你不會跟我吵鬧,只是不理我,跟我冷戰!”
喬伊沫眼底有光輕閃,挽了下嘴角,“我沒有心情不好,你剛來,我又在想你要跟我說的事,所以纔沒有說話。”
“是這樣麼?”莫霄籣挑眉,也不介意,輕飄飄說。
“……你吃了麼?”
不知是因爲喬岸的事,還是僅僅只是面對莫霄籣,喬伊沫只覺心頭像壓着什麼,沉沉的,連說話都需要暗自提口氣才能打起精神。
“今天中午有個飯局,所以纔沒來得及過來跟你和喬叔一起吃。”
意思是,吃過了。
“噢。”喬伊沫笑笑。
莫霄籣凝視喬伊沫那張即使極力僞裝也浮着勉強和負擔的臉,眼眸掠過一道寒光,翹起嘴角說,“我以爲你會迫不及待問我要跟你說的事是什麼?”
“什麼?”喬伊沫眼眶凝縮了下,順勢接下莫霄籣的話鋒問。
莫霄籣瞳眸內有兩團冷焰猝燃,轉瞬便消散不見。
莫霄籣眯眯眼,目光從喬伊沫臉上微移開,半覷着車前道,“這件事我本不想讓你知道。”
喬伊沫聽到這句開場白,莫名的便想到上午接到的女人電話,白皙秀致的眉頭擰了擰,低聲道,“看來,不是什麼好事呢。”
莫霄籣抿脣,斜看喬伊沫。
喬伊沫拉低眼角,兩排密扇似的睫毛在她嫩白的眼簾下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暗影,“沒關係,你不用擔心說了我接受不了……現在的我,已經沒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了。”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呢?
莫霄籣冷冷盯着喬伊沫。
以前,每當看到她明明沒那麼堅強卻僞裝得自己什麼都可以的模樣,他會心疼,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而現在,他只覺得憎惡!因爲她的虛僞!
莫霄籣泠然扯動了下嘴角,道,“前段時間,我曾去過喬叔工作的城市探望過喬叔。”
喬伊沫捏緊手指,望着莫霄籣,清柔的嗓音平靜無波,“你還去找過他啊。”
“嗯!”莫霄籣神情漸漸變得嚴肅深沉,盯着喬伊沫的雙眼也透着不加掩飾的同情和憐憫,緩慢道,“事先我並未告訴喬叔我會去,所以喬叔並不知道。我突然登門拜訪,喬叔很意外,也很……驚慌!”
“驚慌?”喬伊沫奇怪的勾脣,“可能是嚇到了吧。”
莫霄籣突然合緊了雙脣,眼瞳幽深半眯着,默然盯着喬伊沫。
從某種程度來言,莫霄籣是瞭解喬伊沫的。
比如此刻喬伊沫的反應,幾乎讓他立刻肯定,他即將告訴喬伊沫的事,喬伊沫已經知道了!
莫霄籣忽而沉默,喬伊沫說完這話,也沒再繼續挑起話題,只是對他笑了笑,便轉過頭,看着車窗外。
莫霄籣冷暗的視線從喬伊沫嘴邊若有似無挽起的弧劃過,聲音沒有多餘的感情,顯得生硬冷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喬伊沫回頭看他一眼,疑惑笑道。
莫霄籣挺拔的鼻翼擰出幾道痕跡,眼廓幽陷盯着喬伊沫,“沫沫,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飾你自己。你記住,你永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阿籣,我下午還得回研究機構,所以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喬伊沫雙瞳坦然看着莫霄籣,笑着說。
莫霄籣沉目,五官輪廓冷厲蕭寒,凝着喬伊沫臉上乾淨清爽的笑。
片刻。
莫霄籣倏地踢開副駕座的車門,躍下車,大跨步朝喬伊沫的駕駛座邁來。
喬伊沫看到,面上的笑驀地凝滯,驚惶盯着莫霄籣。
莫霄籣走到駕駛座,不由分說拉開車門,探手一把擒住喬伊沫的手腕,直接將她從裡拽了下來。
“……阿籣,你幹什麼?”喬伊沫愕然喘氣。
莫霄籣面色陰寒,發揮他一貫的霸道狂妄,不顧喬伊沫的抗議,握着喬伊沫的手腕,朝那輛保時捷車疾步走。
喬伊沫踉蹌的跟在他身後,腳踝不慎扭到,疼得她直抽氣。
莫霄籣卻似沒注意到,或者說,他注意到,但完全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動作粗魯的拖扯着喬伊沫。
喬伊沫一顆心凌亂狂跳,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
雖然她不知道莫霄籣要拉她去哪兒,幹什麼,但卻明白,暗中跟着她的鬼影可就在某個地方看着……
“啊……”
思緒猛然被一股從後而來的大力強行打斷,喬伊沫驚得整張臉都繃了起來,低叫出聲。
等她稍微緩過神來時,她身前已然多了一堵巨山,黑森森的擋在她面前。
而拽着她手腕的,也從莫霄籣轉爲了眼下這隻看上去比鋼筋還要硬上幾分的鐵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