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店員十分熱情地迎了上來,問我們需要買什麼,可以給我們參考意見。
我笑着拒絕,想拉走高萍,結果高萍裝作剛剛看見陸言的樣子,反而拽着我,朝他們兩個人走了過去,笑說,“陸總,怎麼這麼巧啊。海城這麼大,都能撞見。要不說,你和聞靜怎麼會做夫妻呢。這個緣分真的是不好說啊。對了,心晴這幾天還唸叨着,說她爸爸工作太忙了,都好久沒過來看她了。早知道你今天有空和別的女人在這裡逛街。我就應該把孩子帶過來,讓她好好看看她爸爸有多忙。你說,是不是啊?”
高萍像是不認識夏麗菁一樣,一口一個別的女人,把她無視的徹底。
而導購店員在聽見高萍說的話後,看着夏麗菁的目光也變得有些怪怪的。畢竟,在我們沒來之前,他們無疑都以爲陸言和夏麗菁是一對的,不會想過陸言還有我這個老婆。而夏麗菁不過是個小三一樣的角色。
我面無表情,挺直脊椎骨走了進去。高萍都幫我擂臺搭好了,我如果這個時候再慫,不戰而退,就對不起她的良苦用心了。我平靜地挑選領帶,只當沒看見陸言,更沒看見夏麗菁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
陸言走到我身邊,眸色淡淡的睨了我一眼,用聽不出是什麼情緒的語氣解釋,“我們在這裡,是因爲一會兒有個客戶要應酬,準備送他一份禮物。夏總監是在挑選合適的禮物。”
我笑了笑,“是嗎?我以爲這種活都是你的大秘書幫你做的。現在看來,夏總監一上任,你這邊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了。”
我指桑罵槐,說的是新人是夏麗菁,舊人是大秘書。但任何人都聽得出來,我在諷刺他和夏麗菁搞在一起,而忽視了我這個正室。
高萍看了眼夏麗菁,故作訝異地說,“咦……原來這位美女只是陸總的下屬啊?呵呵……我剛看她拿着領導在你身上亂比劃,還以爲是你的什麼人呢。看來,長得好看一點的女人都不簡單啊,爲了升職加薪什麼都豁的出去。”
高萍的話讓我心底各種暢快,我看着夏麗菁的指節泛白,手裡捏緊了她的香奈兒包包,嘴角氣得一鼓鼓的,像個牛蛙一樣醜陋。
她眸光冰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剋制住自己的怒火,面帶虛假的微笑說,“這位小姐是聞靜的朋友吧?不過,看來你們的關係也不是特別好的樣子。她連我是誰都沒有和你說過嗎?我和陸言可是……”說到這,她刻意地停頓了一下。
然後用一種曖昧複雜的目光看着陸言,微笑說,“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陸言也不反駁,好似默認了她的這個說法。
高萍挑眉看了我一眼,繼續笑說,“那你就說從了。我和聞靜無話不談。只是對於一些跳樑小醜,我們從來都是一笑而過,懶得費心。所以,你是誰,我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你非要往陸總身上扯關係……我這麼一想,大概就知道你是誰了。”
高萍用牙齒咬了咬嘴巴,然後似乎推測出她是誰一樣,緩緩道,“你就是陸言的前任大嫂吧?之前我還看過你的一些報道,只是那些記者p圖p的也太狠了些。照片裡太高冷女神範了,哪裡有你真人一半的和藹接地氣啊。我一下子沒認出來。不好意思啊。”
“噗!”我一下子沒忍住,硬是被高萍的毒舌給逗笑了。
說人醜也不能說人接地氣啊~
夏麗菁被人擠兌的鬱悶,偏偏發不了火,爲了自己的形象只能忍下來,咬牙說,“這位小姐,你說話可真幽默啊。”
陸言的俊眉一擰,薄脣緊抿,似有若無的目光瞄了高萍一眼。
我和陸言做了這麼久的夫妻,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我知道他這是已經有些不滿高萍了,趁着陸言沒有開口和高萍起衝突,我先說到,“既然你們是給客戶買禮物,那就不打擾了。高萍,我們走吧。我剛剛看了一眼,這裡的風格不太適合遇笙哥,我們去對面那家店看看吧。”
我承認,因爲陸言爲了夏麗菁受辱而不滿高萍的表情讓我很生氣,所以我才故意說起聞遇笙這個名字的。
結果我要走,高萍卻沒鬧夠,鬧爽,繼續拉着我,把我往陸言面前推,“聞靜,你老公既然要選禮物送客戶。你這個當太太的,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總不能坐視不理吧?你可要好好幫他把把關,挑選最合適的東西。畢竟啊,這男人看東西的眼光基本上沒有幾個是準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男人覺得外面的野花香,忽略了家裡的嬌花了。”
高萍這話有明顯是在暗指夏麗菁是野花,破壞我跟陸言的婚姻。
導購雖然不想摻和我們四個人這麼複雜的事情。但她聽見我剛剛說這裡的風格不適合聞遇笙,要去別家看看,爲了單子提成,只能硬着頭皮上來勸我,“這位小姐,我們家的領帶適合各個年齡層的男士。你不如說說你要送的人是什麼職業,多大年紀的,我幫你物色幾樣,你看可以嗎?”
不等我說話,高萍就一屁股坐在貴賓的休息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可以啊。我們要送的人呢,是個律師,長得帥氣正直。年紀罵,喏,比這個陸總年輕一些,還身強力壯。總之,我們不差錢。你拿幾個好貨出來,不用考慮價格。”
陸言被高萍這麼一踩,捧着說聞遇笙比他年輕有爲,氣得臉色都黑成了鍋底。
倒是導購一聽,臉上的花都要笑出來了,“好的。我這就去庫存裡找找最近的新品,還沒有上架的。”
結果這個導購前腳剛走,神情冷冽的陸言就衝另外一名導購招了招手,然後脣角微勾地說,“把你們新進的所有貨都拿出來,我都要。”
如此財大氣粗地打臉,讓我跟高萍驚愕不已。
只有導購小姐在得知自己接了這麼個大單後,喜得差點跳起腳來,“好,好,好!陸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打包。”
高萍雖然不缺錢,但也沒陸言有錢。
知道在這裡是找不到場子了,氣得站起來拽着我要走。結果,我們人沒走出專賣店,我另外空出的那隻手就被陸言一把攥住,截住了我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