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這麼迫切的問題,陸言只是笑了笑,“我本來打算見了他人,親自問出什麼,再告訴你最後的結果。不過,現在我看你這麼着急擔憂。我怕再拖下去,把你逼急了,你就真爲了一段沒用的視頻和我離婚。所以,我只能提前和你說出我的計劃,一會兒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個人。”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我拉着他的手要往外頭拽,簡直恨不得立馬裝上翅膀飛過去。
陸言卻搖了搖頭,拽住我的手說,“不行。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緩一緩。我們先陪心晴吃早飯。吃好了,我們送她去書畫興趣班,然後再去找那個人。”
他都這樣說了,我再着急也只能按捺住所有的急切的情緒,和他們父女一塊坐下吃早餐。
但我嘴巴里咬了半截的意大利麪,還是忍不住看向陸言,問道,“那個人現在在哪裡?遠不遠?他會說實話嗎?會不會提前聽到風聲,跑路了?要不要,先派人去看住他?”
“你說的這些,我自然都考慮好了。放心,人已經控制住了。就等我們過去問話,不會有意外的。”陸言語調平和,一筷子一筷子地給女兒餵食,然後又說,“比起你,我更想盡快解決這個問題。你和我之間的障礙,能解決掉一個是一個。畢竟我也只有兩個月的時間,扭轉你對我的心意。相信我,我比誰都希望一切都迎刃而解。”
我微微皺了下眉頭,擔心地說,“如果真是他殺的人也還好。我們把他送進警局,也算給我媽一個交代了。可如果他真的是被買兇殺人的。那幕後之人如果是你哥,你真會……到時候,你媽會怎麼想?她發脾氣事小,萬一發病什麼的,我又讓你爲難了。”
陸言吐吶出一口長氣,一笑,“那也是我哥的咎由自取。我只能幫理不幫親。我媽那邊早晚會諒解的。”
他的語氣一點都不激烈,非常的平淡,可我聽在耳朵裡卻顯得特別的心狠手辣。
這一瞬間,我真的不知道,那樣的結局是不是我希望看見的。
“好了。事情自有他一早的定居。你只要順心去做,不用想太多。什麼事情,都要方方面面的周全,是不可能的。必須有所取捨。”陸言的話很強勢。
他的取捨二字,卻讓我又想起了夏麗菁的話語。
從某方面來說,他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價值觀竟然如此的一致。
用過早飯,我們就坐車去送女兒學書畫去了。陸言倒轉車頭的瞬間,就當着我的面,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把人帶到那個廢棄的爛尾樓裡,我馬上過來。”
說完這句話,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心口就突突直跳,像是看港匪片一樣緊張,又像是即將揭開真相一樣忐忑。
就在我心神恍惚的時候,陸言低潤地問我,“你要不願意去的話,可以在家裡等我的消息。”
我立刻搖了搖頭,“不,我要一起去。”
“好。”
我們開往城郊的爛尾樓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陽光的光線非常明亮。我坐在車裡,手掌心一片濡溼,出了很多的汗。
地方雖然有點遠,但是陸言把車開得很快,幾乎不用30分鐘就把近一個小時的路程給走完了。
陸言下車後,走到我面前,把車門打開,伸出一隻滿是薄繭的手掌,“走吧。”
我的心跳就加快了幾許,然後牽過他的手,跟着他走這一條蜿蜒的小路上。
等我們走到盡頭時,我才發現這個地方,就是上次我差點被燒死的地方。我咬着脣,跟着陸言走進噩夢一樣的地方,卻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被捆住手腳,像個垃圾一樣躺在角落裡,等待發臭腐爛。
而在他身邊,還圍着幾個打手一樣的壯漢,看見陸言時候,都畢恭畢敬地喊,“陸總。”
而我死死盯着那個人,看着這個親手殺害我媽的仇人!
他察覺到有人來了,頭猛地擡起,眼神很狠厲,像是所有電視裡的通緝犯的畫像給人的感覺一樣,恐怖又變態。
“陸總,你來之前,我們就問了很多。這個小子死活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黑衣打手中,一個歲數最大的男人留着滿臉絡腮鬍子,朝陸言彙報情況。
“把他嘴裡的抹布拿掉。”陸言讓人搬來兩個椅子,和我一人一把坐下後,又靜靜點燃一根菸吸着。
而我又從他們陸陸續續的對話裡,瞭解到這個男人叫李海,今年35歲,是個城西漢林村出了名的賭徒,遊手好閒。結果,在我媽出事後沒多久,突然發財了一樣,買車買房,結果沒多久又賭輸了所有的錢財,欠了一屁股的高利債。陸言是拿錢把他從高利貸的人手裡贖回來的。也就是說,就算此刻真把人做了,所有人都以爲他是被高利貸的人弄死的。陸言,不會有任何風險。
李海看見陸言,似乎知道陸言是個能做主的人,連滾帶爬地湊到我們的面前說,“陸總,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陸言笑了笑,擡腳踹在他胸口,把他踹飛了一米遠,才說道,“你是說我陸言做事情不利,查不出事情的真假,冤枉了你?”
這一腳下去,有多重,我不知道。但我看那個人痛的面色發白,也下意識的覺得疼。說真的,這一刻的陸言比黑.社會都要黑,那種暴戾冷酷的氣質,是學都學不出來的。
那個人痛苦地狡辯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肯定是被人冤枉了。這位先生,你要明察啊。我那些錢都是我賭錢贏回來的。沒人收買我啊,我也不敢殺人啊。賭桌上來錢快,去的也快啊。”
陸言再也繃不住情緒,震怒地說,“你說的那個賭場,我去查過了。那裡的老闆說,有人故意出錢,讓他媽出老千,讓你贏錢。你拿錢,錢莊也能抽成拿一點。那個人給錢的人,是誰,你心裡總歸有數吧?”
“這個,這個我是真不知道啊。”李海哭着一張臉,似乎完全不知情一樣。
那種表情的真切,我看着都覺得好像是真的,是陸言弄錯了。
就在我想問陸言是不是搞錯的時候,陸言卻拿出了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