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тt kǎn☢¢ ○ 現在這些兄弟因爲李瑜阻攔大家“報仇”,對於李瑜的認可度非常低,如果不是高壯發話,李瑜現在根本指使不動大家。
聽到李瑜的要求,高壯的眼睛稍稍有了一些神采,他儘量平靜的對李瑜說:“哦?要帶傢伙麼?”
直視着高壯的眼睛,李瑜緩緩搖搖頭:“去買些東西,不用帶什麼‘傢伙’!”看着高壯眼睛又一次暗淡下去,李瑜心裡暗暗苦笑。
“時間是會證明一切的,趙大木,希望你不要給趙四丟人,一定要有後世網上傳說中的那麼兇狠,一定要!”
“老闆,二踢腳、大掛鞭、麻雷子,我都包圓了,你就不給個批發價?”李瑜手裡拿着一根手臂粗,三十多公分的大紅色炮仗,語氣頗爲不耐的詢問着。
“小哥,我這可都是好東西,放起來驚天動地,這價格可以了,我總不能賠錢啊!”四十多歲的老闆,諂媚的笑笑,但是對於價格一步不讓。
“行吧,不過你得負責送貨,還有把箱子換成我的包裝箱。”
拋了拋手裡的大炮仗,李瑜掃視着堆滿倉庫的紙箱,上面都印着“大地紅、雷鳴”之類的字樣,李瑜就加了一個條件。
等到老闆點頭認可,李瑜留下定金,交代幾個兄弟,跟着老闆把貨運回現在他們住的倉庫,李瑜轉身離開了鞭炮倉庫。
“呸!原本還以爲瑜哥是個漢子,結果慫的跟烏龜似的!”看着李瑜遠去的背影,一個跟着來的兄弟,吐了一口唾沫低聲罵了一句。
“什麼瑜哥?咱們兄弟只有壯子哥、杆子哥,他算什麼大哥!”
“富家少爺,哪能和咱們一條心,老貓手都廢了,他還買炮仗,難道這小子還想慶祝一下?”
聽到有人開罵,幾個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亂嚷嚷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
原本想回來交代一聲,讓他們把鞭炮弄回去,小心防火的李瑜,站在牆角苦笑一下,轉身離去。
有些頹然的走在街道上,李瑜的心裡酸澀異常,失魂落魄的走到一個加油站,買了兩大桶汽油。
看着他的神色不對,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差點報警,解釋了半天,工作人員纔將信將疑的,將汽油賣給李瑜。
與此同時,耗子也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行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這兩天他們十多個人,走遍了雪城的大街小巷。
根本就沒有找到一個賣磁帶的攤子,現在天氣寒冷,街上想找到一個人影都難,更不要說什麼磁帶攤子。
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耗子捏了捏,把煙盒揉成一團遠遠的扔開,左右看看,直奔馬路對面的一個小賣店走去。
進了小賣店,耗子被迎面撲來的熱氣一衝,兩條青色的鼻涕就開始溜,剛想抽一下鼻子,耗子的眼睛就定住了,任由兩條鼻涕筆直的流進嘴裡。
“他媽的,原來是你跟爺爺們作對!”
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聲,耗子看看小賣店老闆五大三粗的體格,又看了看自己細細的胳膊,決定回去通知大哥和大哥大。
莫名其妙的看着進門又出去的耗子,老闆順手從一旁的櫃檯上,拿起一本小說,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櫃檯正中高高的一摞磁帶,明晃晃的擺在那裡。
“嘭嘭……”急速的敲門聲又一次響起,房間裡傳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喝罵。
耗子被凍的一臉鐵青,瑟縮在房門外等着裡面開門,等到房門打開,酒色過度臉色比耗子還要青一些的趙志剛,又一次光溜溜的出現在門口。
“你他媽的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去找對頭麼?”
“大哥,我找到對頭了!”
聽到耗子這麼說,正在房間裡抱着兩個女人喝酒的趙大木,大步衝了出來,問了幾句耗子,把手裡的酒瓶一扔,就開始召集人手。
米廠廢舊倉庫裡,李瑜正在安排人,把裝在磁帶箱子裡的鞭炮,小心的碼放起來,一旁的高壯一直冷眼旁觀。
等到兄弟們有氣無力的把箱子碼好,高壯才走到李瑜身邊,強忍怒火的低聲發問:“瑜哥,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省城拿回來的磁帶都翻錄好,鋪出去了,咱們是不是該辦點正事了?”
側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李瑜輕聲回道:“天還沒黑,急什麼?”
“你……”
聽到李瑜如此回答,高壯滿臉失望,他說了一個字就怒氣衝衝的,轉身走回稻草堆上坐下,看了看一旁的兩桶汽油,恨不得把李瑜買回來的鞭炮澆上汽油點着。
憂鬱的走出倉庫,李瑜站在寒風中擡頭看看天,他的心裡在不停的咆哮:“趙四啊趙四,你手下就這麼點能耐?這都三天了還找不到我?”
此時,耗子正帶着趙氏兄弟兩個,還有一幫爪牙衝進剛纔那個小賣店,五大三粗的老闆一開始還咆哮兩聲,不過很快就變成了痛呼。
過了片刻,一幫人又從小賣店裡走了出來,趙志剛憤憤的喝罵耗子:“你小子就找到這麼個對頭?他這才幾盒磁帶?”
不等耗子回答,後面走出來的,趙大木若有所思的問堂弟:“雪城有個姓於的,混的很好?”
“姓於的?不知道啊,跟姓於的有什麼關係?”趙志剛顧不得繼續罵耗子,扭頭迷惑的看着堂哥。
用一種看白癡一般的目光,盯着堂弟看了半天,趙大木說道:“這個小賣店的老闆說,他的磁帶都是一羣穿軍大衣的漢子,五折的價格放到他這裡賣的,那些漢子嘴裡都說,這些是一個‘於哥’的貨。”
一直懵懵懂懂的趙志剛,此刻突然福至心靈,他一下就把所有的線索連了起來,最早來“鬧事”的那個青年,就被那些學生喊做“於哥”。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個“於哥”一看就是學生,手下也都是學生,可是這個小賣店老闆說是一羣漢子。
想到前兩天被堂哥廢掉右手的小子,他們那夥人也是穿的軍大衣,趙志剛陰着臉看向耗子:“你找的那些人,砸完攤子找你要錢了麼?”
聽到趙志剛這麼問,耗子眼睛一轉就想報點“花賬”,不過看了看,陰森森的盯着自己的趙氏兄弟兩個,耗子還是連連搖頭。
看到耗子搖頭,趙志剛怒氣勃發的一腳把耗子踹飛,事情都連到一起了,肯定是那個“於哥”在搞鬼。
那些被耗子找去砸攤子的人,估計是被那個“於哥”收買了,掉過頭幫着那個學生樣子的“於哥”往小賣店鋪貨。
被踹的飛出好遠的耗子,弓着腰縮在地上哀嚎,趙志剛強壓怒氣走到耗子身邊,用腳扒拉兩下說道:“你找的那些傢伙,他們的窩在哪裡?”
“剛、剛哥,咳咳……他們在、在米廠舊倉庫!”
知道了地址,趙志剛又踢了兩腳耗子,轉身帶着人就走,一行十多個人,沒有人再去看團在地上已經昏過去的耗子一眼。
蹲在倉庫門前,又點上一支香菸,李瑜煩躁的吸了兩口,此時他身邊的地上,已經扔滿了菸頭。
倉庫的門簾一挑,高壯大步走了出來,看到李瑜蹲在那裡吸菸,他走到旁邊悶聲道:“天已經黑了,三天時間已經到了,我要帶兄弟們去找姓趙的,瑜哥,我再叫你聲瑜哥,你帶我們去?!”
“去他媽的,愛誰誰吧,總是設局挖坑的,老子受夠了,壯子喊兄弟們帶上傢伙,去找姓趙的!”
把菸頭用力的摔在地上,李瑜站起身大聲對高壯說到,強忍了三天的怒火,已經燒掉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姓趙的一直沒有入坑,李瑜準備了這麼久,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既然對方不來找自己,那隻好自己去找他們了。
聽到李瑜終於答應動手,高壯一下就興奮起來,轉身就想回倉庫裡喊人,可就在這個時候,遠遠的一個身影飛快的跑了過來。
“小瑜,人來了,十多個都帶着砍刀!”薛冬至氣喘吁吁的大聲喊到。
“終於來了,這幫雜碎……壯子讓兄弟們都去米廠食堂,留下幾個腿腳好的!”低聲呢喃一句,李瑜大聲招呼高壯。
不解的看看李瑜,又看了看薛冬至,高壯對於誰帶着刀子來了很好奇,不過李瑜已經答應報仇,對於誰帶着刀子來了,他也就不再多問。
轉身回到倉庫,高壯大聲安排兄弟們去米廠食堂,然後留下了七八個跑的快的,等着李瑜安排。
“把稻草都鋪到箱子上面,汽油也都澆上去!”看了看殘破的倉庫,李瑜沒發現什麼值得帶走的東西,便開始指派大家幹活。
聽到李瑜的安排,七八個漢子面面相覷,然後一起轉頭去看高壯,發現大家都不動手,高壯大喝起來:“都幹活,瑜哥這是學項羽,這是破釜沉舟,咱們燒了自家的窩,就去找姓趙的拼命!”
滿頭黑線的李瑜,對於高壯的聯想能力感到無奈,不過現在沒時間解釋,薛冬至放風的地方可沒多遠,“客人”馬上就要到了,一定要抓緊時間準備。
等到大家把稻草堆好,汽油也均勻的澆上,高壯湊到李瑜身邊:“瑜哥,這火頭您來點吧,畢竟住了兩三年的地方,我有點下不去手!”
左右打量一下滿意的點點頭,李瑜把老貓的大鐵鍋抱了起來,然後纔對高壯說道:“點個屁,這麼多鞭炮加上稻草汽油,誰點誰倒黴,走了咱們跑遠點,看熱鬧去!”
疑惑的撓撓後腦勺,高壯看了看堆了一人多高的鞭炮,還有四周散亂的稻草,尤其是鼻子裡充盈的汽油味道,他打了個冷戰,轉身跟着李瑜就跑。
跑出去五六十米,李瑜把大鐵鍋倒扣在地上,然後自己坐在了上面,點上一支菸深深的吸了起來。
看着身邊好奇的高壯,李瑜並沒有解答什麼,而是側頭去問另一旁的薛冬至:“剛纔太激動,忘記問你了,電話打了麼?”
“嗯,國平叔說知道了,他讓你自己小心些!”回答完李瑜,薛冬至就滿臉期待的看向倉庫那裡。
實在壓不住好奇心的高壯,剛想說什麼,就聽身邊一個兄弟大喝:“姓趙的?!”
這個兄弟滿臉青腫,正是前幾天,跟着老貓一起被圍的其中之一,此刻見到趙氏兄弟帶着一幫爪牙,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高壯伸長脖子遠望,就見到十多個漢子,舞刀弄棒的衝進了倉庫,而兩個漢子正站在路燈下面指手畫腳。
“三驢子,你小子沒看錯?”距離實在有些遠,高壯有些疑惑的問那個兄弟。
“壯子哥,俺看不錯,姓趙的化成灰俺都認得,就是他們哥倆個!”那個兄弟滿臉憤恨的回答到。
聽到消息確認,高壯激動的側頭去看李瑜,想讓李瑜帶着大家衝過去報仇,不過李瑜還是穩如泰山的在吸菸。
正當高壯有些失望,想要自己衝過去的時候,李瑜咳嗦一聲:“咳,壯子,你之前還挺聰明的,這時候怎麼犯傻了?”
“我……”剛想大聲反駁,高壯突然想起什麼,臉上的表情迅速由錯愕變成興奮,他的眼睛亮的嚇人,然後就陰狠的笑了起來。
“瑜哥,壯子服了,不過……這個事收尾怎麼弄?”
“冬至不說了麼?電話已經打過了!”
想到之前在三中門前,那些警察說的李瑜大伯,高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也一臉期待的看向倉庫。
寒風遠遠的帶過來倉庫那裡的呼喊,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貨都在這……一把火燒了……”
“哎,我把舞臺搭的這麼好,就看你們如何表演了,姓趙的你們這麼久才粉墨登場,實在讓我心焦啊!”
輕輕的捻滅菸頭,李瑜滿眼血色的看向倉庫,等待着即將到來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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