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伯約定好明天一起去學校,李瑜順手把半包“牡丹”很自然的裝在兜裡,在李國平笑罵聲中揚長而去。
回到家裡躺在牀上,李瑜又琢磨了一遍整件事情,確認沒有紕漏,才翻身睡去。
早上起來陽光明媚,李瑜去薛家拿出翻錄機,把昨天錄好的磁帶翻錄了一下,拿着翻錄的磁帶聽了一下,發現效果不錯。
小心的把原帶收了起來,揣好翻錄的磁帶,李瑜一心等着大伯來找,兩人好一起去三中。
過了十多分鐘,敲門聲響起,李瑜連忙去開門,結果就見大伯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站在門口。
“這個……大伯你就穿這身跟我去學校?”
發現李國平穿着警服,李瑜撓撓腦袋語氣有些遲疑,聽到李瑜的問話,李國平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懵懂的看向自家侄子。
看李國平沒反應過來,李瑜搖搖頭一把拉着大伯,直接去父母那屋,翻出一套衣服遞給李國平。
“你穿這個吧,你那身警服也太扎眼了,你這麼個大局長往三中門口一站,海豚哪還能繼續往坑裡跳。”
聽侄子解釋原由,李國平搖搖頭,心裡暗暗嘀咕:“這海家父子是真倒黴,惹誰不好,惹小瑜,大侄子這是存心往死里弄他啊。”
不過想起昨天錄音帶裡海豐說的那些齷蹉事,李國平覺得讓這些社會渣滓受到報應也好,他從善如流的換過衣服。
這套衣服是李瑜小時候,李國安單位發的中山裝,雖然父親一直保存很好,但是現在穿肯定是過時很久。
平日李國平都是穿警服帶大檐帽的,他的大腦袋帶着大檐帽反倒有些威嚴,合體的警服一穿更是一股凜然之氣四散。
可是弟弟李國安要比他高半個頭,這身衣服一上身,他就覺得渾身彆扭,實在是有些不倫不類的。
“一定要這樣?要不你小時候的衣服給我找一套?這晃晃蕩蕩的,簡直……簡直是沐猴而冠嘛!”
忍了又忍,李國平終於還是說出了“沐猴而冠”這個詞,他是真不想這麼形容自己,不過他看着鏡子裡自己的形象,還是覺得這個詞是對自己現在樣子的最好註釋。
強忍着笑意,李瑜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千萬別笑出來,要不大伯鐵定翻臉。”
“怎麼會呢?大伯穿什麼都是那麼正氣凜然,這身衣服正好,大伯你就當化妝偵查了,平時布控抓捕犯人,什麼衣服不都得穿麼?”
哭笑不得的看看侄子,李國平氣急敗壞的說道:“抓犯人也沒有局長動手的,我都五年沒去過一線了。”
“哎呀,就這樣吧,時間不早,咱們趕緊去學校吧。”
不想讓大伯換衣服,李瑜直接拉着李國平就往學校走,越是不合身越好,他巴不得海豚輕視大伯呢。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的趕到學校,見事已如此,李國平也無可奈何:“算算,別拉扯我了,這都到學校了,就這樣吧。”
早上換衣服耽誤點時間,大伯一路還老想找機會回去換衣服,結果就是比預計的時間晚了點到學校。
拽了一路的袖口被李瑜鬆開,李國平彎腰把兩條褲腿小心的折了兩折,又把袖子挽了挽,無奈的跟着李瑜進了三中。
一進校門,迎面正正的碰到海豐,正可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海豐這小子直接迎着李瑜兩人就過來。
見到有人攔路,李國平疑惑的看看海豐,又轉頭看向侄子,意思是你認識?
仔細打量了一下海班長紅腫的雙頰,李瑜滿意的點點頭:“你今天臉色不錯,有什麼指教啊海班長?”
“操你媽的,你別得意,今天就要你滾出三中!”
見李瑜打量自己被老爹扇腫的臉頰,又語氣輕佻的挑釁自己,海豐再也忍不住了,馬上大罵起來。
聽到海豐辱及父母,李瑜眼中寒光一閃,直接一腳蹬在海豐口鼻之間,把海豐整個人都踹飛出去。
撣了撣褲腳,李瑜不在看躺在地上的海豐,招呼大伯往教學樓走去,周邊幾個見到李瑜動手打海豐的同學,一個個噤若寒蟬,也不敢上前阻攔。
聽到海豐滿嘴噴糞,李國平也很是惱怒,不過見李瑜暴起踹人,他又有些欲言又止,想想侄子的計劃,決定今天做好後援就好,李瑜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兩人來到教學樓門前,正趕上各班的班長之類的學生幹部,拿着桌椅和麥克風出來佈置大會會場。
三中開大會是沒有禮堂的,全校一千多師生只能站在操場開會,萬幸今天天氣不錯,否則大會只能在各班聽廣播開。
到時候海豚在廣播室用廣播,磁帶就沒辦法播放了,想到這裡李瑜心裡暗暗僥倖,想着自己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天氣。
幾個跟李瑜同一屆的學生幹部,見到在校門口滿地打滾的海豐,趕緊過去攙扶。
雖然大家都討厭這個“同僚”,但是作爲學生裡最世故的一羣人,捧捧主任兒子臭腳的事,還是做的理所當然。
見狀李瑜也不搭理這些學生幹部,轉頭交代大伯一聲,他趕快跑去二樓的廣播室,會場佈置完,大會就要開了,他可不敢耽誤時間。
一路跑到二樓廣播室門口,卻見大鐵鎖看門,等了兩分鐘,安然才從樓上下來,見到李瑜,安然趕緊跑了過來。
“我在班裡等你那麼久都不見你來,都快急死我了,你說的‘證據’……”
看着小姑娘滿臉的慌急,李瑜溫柔的笑笑,把磁帶從兜裡拿出來衝安然晃晃:“放心吧,我辦事很靠譜的。”
看到李瑜手裡的磁帶,安然有些緊張的伸手接過,拿在手裡攥的緊緊的:“這個……這個裡面的東西,真的能保護你不被開除麼?”
“不僅保護我,還能收拾了海家父子和龔麗芬,相信我!”
看着李瑜堅定的眼神,安然慢慢平復了心裡的慌亂,她鄭重的點點頭,打開廣播室的門,準備大會廣播。
一絲感動涌上李瑜的心頭,他知道安然是賭上了自己的前途在幫自己,這個女生可不是重生者。
她並不知道李瑜掌握了什麼,只是覺得這樣能保護同桌,就義無反顧的去做了,如果事有反覆,也許她也會被開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