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警察大步走進莊味園,立時引得店內的食客和店外的行人、店家紛紛矚目。
“怎麼回事?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
“不會是這裡出了什麼事吧?”
“我聽說不遠處那家新開的小龍蝦店剛剛出的事,警察也上門了,怎麼這裡也出事了?”
……
莊味園大廳裡的食客側目不已,議論紛紛。
店外。
某行人:“咦?出什麼事了?”
某店家:“嚯,好傢伙,那家小龍蝦店剛出的事,莊味園又出事了?今晚這是怎麼了?”
……
店內。
領頭的警察進門後,目光一掃,看見吧檯裡的趙三山和趙五嶽,當即就大步走過去,隨手一亮證件,神情嚴肅地對吧檯裡的趙三山和趙五嶽說:“我們是明湖區派出所的,你們就是這裡的老闆趙三山和趙五嶽吧?有人指證你們涉嫌僱兇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快點!”
這幾名警察剛纔大步走過來的時候,趙三山還擠出一抹笑容,站起身準備遞煙,煙盒已經拿在手裡,一支菸已經抽出煙盒,此時聽了領頭警察的通知,趙三山眉頭瞬間緊皺,臉色一變。
趙五嶽更不堪,臉色瞬間煞白一片,“大哥……”
這時候,他下意識看向趙三山,看趙三山的意思。
也許這是他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遇到自己擺不平的事,就找他大哥。
但此時趙三山還能奈何?
警察已經找上門,一開口就說有人指證他們涉嫌僱兇殺人,這罪名可大,這是打兩支香菸或者說幾句好話就能擺平的嗎?
趙三山勉強保持着笑容,“警察同志,這、這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我們兄弟都是正經做生意的,怎、怎麼可能僱兇殺人呢?這……誤會了吧?”
領頭的警察冷冷一笑,“少廢話!快跟我們走吧!有什麼話跟我們到了派出所再說!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們可就強制執行了!”
……
明湖魚莊門口。
戴健橋眯眼站在門口抽菸,他小姨子晏舒萍站在他身旁,依然是一身青花瓷旗袍,她好像對青花瓷花紋的旗袍情有獨鍾?
此時這兩人都在觀望莊味園那邊的動靜。
“姐夫,你說警察這時候爲什麼會來莊味園?莊味園的飯菜出什麼問題了嗎?還是店裡有人打架了?”
晏舒萍忽然開口問身旁的戴健橋。
戴健橋默然片刻,緩緩開口:“你問我,我問誰去?今晚我和你一樣一直在店裡,你不知道的事,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晏舒萍啞然。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看見幾名警察押着趙三山和趙五嶽從莊味園大門出來,這一幕本就令他倆詫異。
更令他們詫異的是——趙三山和趙五嶽手上竟然都戴着手銬。
晏舒萍很驚訝,“咦?手銬都戴上了,這是犯了什麼事呀?這麼嚴重?”
戴健橋抽菸的手已經湊到嘴邊,見到這一幕,他的手頓了頓,眼裡既有詫異,也有疑惑。
然後他下意識看向那家新開不久的小龍蝦店,凝眉道:“那家小龍蝦店剛出的事,警察就來銬走那兄弟倆……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聯繫啊……”
晏舒萍微訝看他,“啊?姐夫,你的意思是那家小龍蝦店今晚鬧出的亂子,背後是趙家那兩兄弟搞出來的?”
戴健橋摸了摸自己的一字胡,微微點頭,“恐怕是這樣,那兩兄弟做事向來不擇手段,你應該瞭解的,如果那家龍蝦店今晚鬧出的亂子,真是趙三山和他兄弟在背後搞出來的,那我還真一點都不意外,狗改不了吃屎,那兩兄弟以前都是混社會出身,他倆使出什麼陰招都不奇怪。”
晏舒萍看看莊味園,又看看周安的小龍蝦店,嗯了聲,“也是,不知道他兄弟倆這次被警察帶走,還能不能順利出來……”
戴健橋莞爾,瞥她一眼,笑道:“手銬都戴上了,想再輕易出來……呵呵。”
他失笑搖頭。
……
類似的議論,類似的判斷,此時此刻,新百商業街這邊的店裡店外,到處都在上演。
比如醉三仙酒樓門口。
比如滕王閣二樓窗戶後面。
等等。
而此時此刻,周安已經離開明湖派出所。
警察給他做完筆錄,就讓他暫且回去,畢竟派出所不是賓館,不會隨便留人作客。
這裡也不是商場,因此也不會隨意任人在這裡逗留。
行駛在夜色中的黑色奔馳裡,周安閉目靠在後座椅背上,看似睡着了,其實他這時候怎麼可能睡得着?
自己店裡差點就出了人命,他此時想來,仍然心有餘悸。
暗歎那個麥俊玉選的時機實在是太出人意料,居然選擇在店裡員工餐快要開餐的時候動手,當時店裡所有人都剛來上班,每個人的心理都是鬆懈的,包括他,包括樑宇,也包括本應一直盯着監控的周劍。
他們誰都沒料到麥俊玉會選在那個時間突然出手,也因此,差點就被他得手,當時要不是張紅林緊急時刻,潑了一盆泡在水裡的黑木耳過去,後果還真不堪設想。
事實證明,他事前做的那些安排根本不夠。
此時樑宇開車,正在送他去醫院看望被砍了一刀的切配師傅孫全。
孫全是在上班時間,在他店裡的廚房被砍傷的,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周安覺得自己都該去看望一下。
他自己心裡清楚,孫全受傷,跟他事前的安排是有關係的,若非他明知道麥俊玉那小子進他廚房,居心不良,他還讓麥俊玉進了廚房,孫全又怎麼會好好的被人砍一刀?
現在麥俊玉還被扣在派出所,能被無罪釋放的可能性極小,所以指望麥俊玉賠償孫全,怕是已經沒可能。
醫藥費什麼的,恐怕還得他來出。
因爲如果較真,孫全完全可以說自己屬於工傷,他畢竟是在上班時間、上班地點被砍傷的。
“孫師傅,你怎麼樣?還好嗎?”
到了醫院,周安和樑宇找到已經包紮好,正趴在病牀上休養的孫全,周安關心詢問。
孫全擡頭看了看他,苦笑:“縫了十幾針,好在醫生說沒有傷到骨頭和內臟,要不了多久,應該就能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