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羽皇軒覺得她似乎言有所指。側過臉仔細地看着這張美得驚人的容顏,無意中竟與幻玲瓏比較了起來,發現竟不分上下,但前提是幻玲瓏得閉着眼睛。只要她那可融化任何人的心靈的眼睛一睜開,世上再美好的物事,也難與其爭輝鬥豔。
“美景歲歲年年復,人心時時刻刻異。賞景也需要心情,可人心最是無常,此時看着心曠神怡,也許下一刻便會觸景傷情。”
羽皇軒悠悠而嘆,已然沒有了賞景的心情,有的只是濃濃的思念,思念那個遠方的美麗女子。
“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李婉兒側過頭,看着只有半張臉的羽皇軒,眼內有着莫名的灼熱的好奇。
“誰沒有故事?人一出生便在書寫着一部傳奇,與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不停地將那個叫着人生的故事填充得更加豐盈,只是每個人填充的內容都不一樣罷了!”言由心生,內心裡的思念讓羽皇軒說的話更加惆悵與傷感。
“能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我很好奇!”李婉兒的聲音很好聽,彷彿琴音幽鳴。
羽皇軒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再長長地吐出,然後看着遠方的紅日,默然不語。
過了很久,見羽皇軒仍未出聲,李婉兒也未再提。另行說道:“我是專門來找你的,聽人說你來了這裡,果真找到你!”
“找我有何事?”
“我也不知道,我爹和長老們都在等你,你去了便會知道。”李婉兒搖頭,但眼內卻閃過一絲慌亂。
羽皇軒也未仔細考慮,便去了陰陽劍宗的議事大殿。
“玉蕭,聽慕兒說你無門無派,不知有沒有考慮過,將陰陽劍宗當成你漂泊天涯時,能偶爾念想的根?”一番噓問後,宗主李嚴直接表明了找羽皇軒來的用意。
“宗主,我……”羽皇軒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忍住沒說出自己就是羽皇軒的事實。
李嚴也並未讓羽皇軒繼續說下去,這樣也許還會有機會,便繼續說道:“數十萬年前,南荒還沒有什麼六大門派,我陰陽劍宗一家獨大。當年,我陰陽劍宗當年是何等榮耀,陰陽劍出,南荒所有勢力莫敢不從,甚至可比肩三大仙宗。可如今,連碧遊宗這種二流門派都敢上門挑釁。其它門派內皆有少年英才,甚至有不弱於你的驚才絕豔之輩。反觀我陰陽劍宗,本就人丁不旺,如今更是後繼乏力,沒有堪能寄予厚望的後輩人傑。逢此難關,我陰陽劍宗又遭遇獸潮襲擊,損失慘重。而百盟盛會即將召開,屆時我陰陽劍宗恐怕會遭遇更嚴厲的挑戰,這讓我整日憂心難安啊!”
百盟盛會,是近似於東洲“仙武大會”一樣的存在,凡南荒境內所有修仙門派,都可參加的兩百年一次的盛會。
與仙武大會不同的是,這百盟盛會更爲隆重熱鬧,集交流、易物、比鬥、議事、解決糾紛爲一體的綜合性盛會。盛會由六大門派重要人物主持,並做比鬥與解決糾紛時的評委。
“李宗主
,我之前也知道,你們陰陽劍宗在很久以前的確是南荒第一大門派,後來卻莫名其妙地實力大大下降,這其中到底有何隱秘?當然,如果宗主不便告之,小子也不敢深究。”羽皇軒忍了很久,終於將心中的疑問道了出來。
“哎……”一提此事,李嚴無比落寞:“大長老,告訴小友亦是無妨,還是你來說吧!”
“當年……”大長道娓娓道來。
原來,十二萬年前,陰陽劍宗曾號令南荒羣雄,宗主李赤仙天縱之資,與當時南荒公認的第一高手——雲夢國國主金無元大戰三天三夜不分勝負,後來兩人英雄相惜,成了莫逆至交。
然而金無元前輩卻在後來卻莫名消失,聽說是去渡劫要得證仙道至境。他一手創立的雲夢國度被賊人所趁,遭遇存亡大劫。李宗主帶領着我陰陽劍宗大半高手前去支援,卻是一個也未能回來。後來雲夢國盡毀不復存在,而陰陽劍宗從此便實力大損,再不復往日輝煌。
大長老常修時而語氣激昂,時而憤懣不已,最後幽幽一嘆:“可恨我陰陽劍宗強者被滅,至今仍不知當年是何神秘勢力所爲,十餘萬年年來一直杳無音訊,反而因大量高手未留下隻言片語便仙逝而去,導致我陰陽劍宗後繼不力,淪落至今天的地步。”
“雲夢國?那個唯一敢與十二仙宗叫板的神秘國度?”
羽皇軒內心狂震,雲夢國之名,他在幻火宮也曾有聽聞。
傳說這雲夢國是全由散修組建的一個自由國度,在這國度內高手如雲,有人有妖,有獸有怪,雖結構複雜,卻是有教無類,親如一家。國主金無元,更是通天九劫的頂絕強者,只差一步就可飛昇成仙。
雲夢國人崇尚自由,灑脫不羈,行事全憑本心,非善非惡,得罪了許多勢力。那些人大多都是各大門派強者,便聯合許多門派勢力,想要滅掉雲夢國度。不獸想實力不繼,卻反遭屠戮,甚至讓多個大門派一度險遭滅門。
後來南荒三大仙宗有強者出手干涉,雲夢國人竟也不服,與三大仙宗的強者動起手來。雖然後來敗了,卻因此名動天下,再無任何勢力敢與之做對。
後來,國主金無元莫名消失,雲夢國羣龍無首,被神秘勢力可趁,一夜之間徹底覆滅,國人死傷殆盡,無一活口。
而云夢國所在的雲夢澤,也因血腥過重,化爲一個巨大的血湖,成爲後來所有修士聞風喪膽的絕地——排名第四的九幽血淵。比之絕夢嶺,還要可怕許多。
只是羽皇軒沒有想到,這陰陽劍宗居然與雲夢國有如此大的淵源。
“原來其中還有這般隱情,宗主放心,這事我不會亂說的。另外宗主說其它門內也有少年英才,不知宗主能否具體說說?”羽皇軒對這事很好奇,難道世間還有堪比龍相天功的絕機仙經?
“北凌洛洲的仙俠宗宗主的關門弟子顏真,以通天一劫的修爲便戰勝其門內通天三劫的長老,當爲年輕一輩第一高手。西梧昆洲的天
劍門少門主枊空,徹地六重天時就能勝過通天一劫的門內護法,恐怕不比你弱小多少。還有東瀾雲洲幻火宮的羽皇軒,最近風頭正勁,被稱爲萬年難遇的絕世妖孽。相比起這些人物,我陰陽劍宗真是人才凋零啊!”李嚴不斷地搖頭嘆氣,既有着許多無奈,又有着許多的失望。
“李宗主,我也有很多難言之隱,恕晚輩不能答應加入陰陽劍宗,但只要陰陽劍宗有需要,我玉簫隨時候命!”
李嚴與衆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也只能無奈點頭。雖小有遺憾,但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滿足了,對羽皇軒表示了十二分的歡迎。羽皇軒又道:“另外,少宗主李慕其實也是非常難得的天才,只是生性有些頑劣,荒廢了修煉,而做爲他的朋友,我會努力讓他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修煉上。”“玉兄有此心意,我李慕銘感在心,這一個多月以來,我陰陽劍宗遭遇多次打擊,我哪還有多餘的心思再去貪玩縱性。而且觀玉兄一戰更是讓我無限感動,所以,昔日的李慕已經遠去不復存在!”
正當羽皇軒說想要幫李慕奮發修煉時,李慕從外面走了進來,神情肅穆地說道。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李兄能重拾修煉進取之心,我爲你高興,相信未來定有你我大放異彩之時。”羽皇軒由衷地替李慕感覺到高興。
而其它長老也是欣慰不已,宗主李嚴更是怔怔地看着李慕,好半天才露出一個老懷大慰的笑容,有些哽咽地道:“慕兒,你真的長大了!好,好啊……”修仙之人慾得長生,超脫生死輪迴是與天鬥,是逆天而行。所以生兒育女的代價非常大,是很損修爲的,而且若不是必須,一般人是不會這般做,選個好徒弟比什麼都強。而李嚴做爲掌門卻是不得不這麼做,但生下來一個天才兒子,卻又生性頑劣不知上進,他的心老早就被傷透。
而今,李慕幡然醒悟,他別提有多高興了。
羽皇軒與衆長老悄悄退走了,將這難得的父子情深留給了他們自己獨享。
退走的路上,大長老遞給羽皇軒一物,說道:“這白玉尺叫着量天尺,也是一件品階不錯的皇品法器,上次忘了,現在給還你吧!”
羽皇軒這纔想起,這把白玉尺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強大兵器,他的肉身都不敢與之硬拼。
這入手一觀,發現果然是絕品皇兵,心中不夠十分高興。自妖神戟在絕夢嶺中被毀後,現階段並沒有趁手的兵品。如果能擁有這絕品皇兵,自己的戰力將會再次翻倍,如那嚴真一樣,以通天一劫的修爲戰勝通天三動的強者大能,也絕不會再是什麼難事。
通過這一戰,羽皇軒發現自己的確有必要準備一件強大的武器,天龍聖體雖然強悍,但並沒有強大兵器的增幅效果,不能將自己的戰鬥力最大程度地發揮出來。而在幻火宮所學的許多劍技,也並不能完全發揮威力,實是浪費。
所以,一接過量天尺,羽皇軒就將之融入了識海中,以元神之力淬鍊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