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山風景幽美,靈氣濃厚。羽皇軒一邊修煉一邊早晚賞景,同時還偶爾與李慕一衆人喝酒作樂,日子倒也過得悠閒。
又是一個月圓夜,羽皇軒坐在丹霞峰頂的一塊青石上,腳下是無邊雲海,頭上是羣星閃爍、圓月高懸的蒼穹,心裡面想的,依然是此時不知遠在幻火宮的幻玲瓏;偶爾的,還會想起五色神牛與有焰龍狼,擔心他們的傷勢是否已經完全康復,甚至他們之間的秘密是否已在進行。
不知不覺,羽皇軒已經到陰陽劍宗一個月了。
自從當日表態後,李慕果然開始奮發上進,除了偶爾衆人相聚時見見面,其它時間都一心撲在了修煉上,羽皇軒發自內心爲他感到高興。而其它年輕弟子,也許是受羽皇軒影響,也許是感知到了宗門未來定會遇到的巨大考驗,都在更加努力的修煉。
但是,卻有一個人例外,李婉兒。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遠處飛來一位美麗女子,衣裙飄舞,青絲盪漾,讓她原本的傾城之姿更加動人。
這人正是李婉兒,她已經找了羽皇軒片刻。
見羽皇軒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看着天上的明月,原本有些興奮的李婉兒,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然後說道:“又想她了嗎?”
“嗯!”羽皇軒輕輕點頭。
“好羨慕她,有這樣一位絕頂優秀的男人將她放在心裡,隨時掛念。”
“不,你應該羨慕我,有幸遇見、思念那樣一位絕世佳人!”羽皇軒雙眼明澈,閃動着幸福的神光。
“好想能見到她,看看世間是否真有比月亮還要明亮的眼睛。”
“你不需要去懷疑,只需要去驚歎,她的美不屬於人間!”
李婉兒不再答話,也同羽皇軒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月亮。這一看就是大半夜,兩人似乎都心事重重,及明月西沉、東方漸白時,李婉兒才翩翩離去。那修長的柔美身形,在旭日的彤光中,被映襯得十分妖冶而美麗。
羽皇軒回頭,望着那道美麗的身影,微微搖了搖頭,他自然感覺到李婉兒話裡話外對他的那一絲好感,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但他心中只有幻玲瓏,再也容不下任何多作的感情,無論真假,他都會裝糊塗到底。
未過片刻,峰頂又來了另一個人——李慕。
“三天前,我在拜訪太上長老時,看到過一個東西。羽兄,我想你可能會有興趣。”
“哦?說來聽聽!”
李慕尋了另一塊大石坐下,後接着說道:“我在太上長老的身上看到了一塊令牌,那是仙傲城‘虹羽坊’的貴賓令。以前我沒太注意,那天一看,發現那令牌上的羽形標誌,竟與你胸口的胎記有幾份相似。”
“你說什麼?”
羽皇軒瞬間激動起來,使勁地抓住了李慕的手腕。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多少年了,他原本以爲自己再也無法瞭解自己真正的身世,沒想到,居然在此能有收穫。
就在這一個月的相處裡,他發現李慕這人的確值得深交,便將自己的身世、身上這塊羽形胎記微微提了提。原本只是報着交心的意願說出來的,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如果李慕說的是真的,那麼就一定要去那“虹羽坊”好好了解一翻,也許,真與自己的身世有巨大的關聯。
李慕皺眉,手腕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他用力卻還掙脫不
開,方纔發現自己和眼前這人在修爲上的巨大差距。
“羽兄,你別激動。那令牌上的羽形標記,與你的胎記也只是相似而已,並不是完全相同。所以,是不是與你身世有關,一切還未爲可知。”
羽皇軒長吸了一口氣,這才終於放鬆了些,鄭重說道:“我管不了那麼多,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要徹底搞個清楚。李兄,此事你有心了,謝謝。”
李慕搖了搖頭,心知羽皇軒可能要走了,便道:“玉兄,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會的,一定會的,我是陰陽劍宗宗主的‘關門弟子玉簫’,豈有不回來的道理?”
“嗯,那就好!我會努力修煉,等你下次回來,一定和你好好切磋一翻!”
“呵呵,李兄天姿聰穎,他日定能成爲人中之龍!”
太陽升起,羽皇軒直接讓李慕帶他去見了大長老。李慕的話得到證實,太上長老果然有一塊有着羽形標誌的令牌。這是太上長老以藥帝身份,在虹羽坊掛名一位客卿貴賓而得來的。
向陰李嚴宗主、嚴澤等人告了一聲,當天晚上,與李慕幾人再次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天還未亮,羽皇軒便離開了陰陽劍宗。帶着無與倫比的激動心情,踏上了尋訪身世的道路。
仙傲城,是南荒最爲著名的仙城,與東瀾雲宗的縹緲城地位相訪,位於丹陽山的正西方向。
仙傲是南荒第一大城池,縱橫千里。在萬丈高空中,羽皇軒俯視着這座龐然大物一般的城池,像是一隻巨大的怪獸盤在空中。其中,房屋層疊,一望無際;街道縱橫,仿似蛛網;人影綽綽,摩肩接踵。
有樓,名吟風,是這仙傲城內最強大的連鎖性酒樓,提藉着一切修仙者所需的食物與美酒。
此時正值晌午,羽皇軒坐在一座吟風樓二樓靠窗邊的包間裡,一個人自酌自飲。之所以特意說是一座,那是因爲在這仙傲城內吟風樓至少有一二十座,且都還在特別繁華的地段。想來,這吟風樓的背後也有着驚人的勢力。
“王公子,今兒個您不是差人來交待說不來了嗎?”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過問?快去上些好酒好菜來招呼!”
“這……您的事小人當然不敢多過問,但今天你常訂的包間已經有人了。您看,我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房間怎麼樣?”
羽皇軒耳力驚人,儘管包間有着不錯的隔音效果,但他還是能聽到這樣一些越來越近的說話聲,似乎正衝他這方向走來。隨後露出了笑容,心中有了計較。
“嗯?有這回事?不管是誰,你快去將他打發了,我王龍從來就沒有吃飯還挪地方的道理,這你是知道的。”
“還不快去,等着我家公子發火呢?公子今天有重要客人,誤了事你可擔待不起。”
“是是是,我這就去!”
隨後,羽皇軒聽見有人向他的包間小跑而來——事情似乎明瞭了,他吃飯的這個地方,以前被人常用,而現在那人又來了,想讓羽皇軒離開。
“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羽皇軒語氣有些慵懶,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客官,實在對不住,您能不能換個地方?您這一頓全免了,當是小的招呼不周,您看成不?”店小二一進來便直接道出來了來意,那王龍很有來頭,他顯然是得罪不起,不敢讓對方多等。
“我知道你的來意,讓他自己來說,這不
是你店家的錯。”羽皇軒很隨意地說道。他不願太多計較,若那王龍自己來說,他還就真打算讓位。之所以讓王龍自己來說,其實是羽皇軒心裡有着自己的打算。
“這……”小二顯得很爲難。
“去吧,他自己來說聲我準讓,不會令你難做。”羽皇軒將一杯喝盡後,說道。
“客官,小的也是爲您好啊,那王公子可是不能……”
“我什麼都明白,他是不能得罪的是不是?去吧,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
就在小二進退兩難之際,那王龍帶着兩個下人推門而入,然後直直地打量着羽皇軒,似乎在猜測這個看着這個眼生但卻敢將自己不放在眼裡的人的來頭。“小二你可以下去了!”羽皇軒替手足無措的店小二解圍。
小二看王龍也沒反對,便連忙膽顫心驚地將門關好,然後退走了。
“這位兄臺看着眼生的緊,在下王龍,家父是靈野宗長老,敢問兄臺怎麼稱呼?”
原來是南荒六大門派之一的靈野宗的人,怪不得行事如此乖張。
聽王龍是靈野宗之子,羽皇軒心中暗暗不忿,轉過頭來,冷冷地看着這位錦衣華服的青年。
不得不說,這王龍還是有幾分賣相的。五官很是俊朗,不過卻透着一股子奷滑,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小聰明的滑頭。
“原來是靈野宗的王公子,失敬失敬。在下只是一山外野修,姓玉,王公子請坐。”羽皇軒話說得恭敬,但表情卻是十分的隨意與淡漠。隨後羽皇軒又叫來店小二,再點了幾道菜,邀王龍並享,哪管他是否有什麼貴客在約。
王龍與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的下人對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發虛,羽皇軒的態度與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他有些拿捏不準。在這仙傲城裡魚龍混雜,沒有人敢隨便得罪人。連街邊某個看上去儼然一邋遢乞丐的傢伙,說不定也是某個道派仙宗的什麼大人物。
王龍畢竟出自名門、家教甚嚴,還是有些頭腦與見識的,並不像那些爆發戶的新貴子弟那般眼高於頂、狗眼看人低。他對着另一個下人耳語了一番,派他先去將某個重要客人安排一下。
“王公子不用如此煞費苦心,將你說的那什麼劉少莊主請來一道便是。”羽皇軒微微一笑,顯得很是高深莫測。儘管王龍說話聲很小,但又哪能逃過他的法耳!
如此一來,王龍倒顯得自然了很多,畢竟眼前這人絕對是有真本事的,很有可能便是高手。也就不再一副驚疑不定的神色,便說道:“玉公子盛請,王某深感榮幸,請!”
說完便坐了下來,另也差下人去請那劉少莊主去了。
羽皇軒其實有着自己的顧忌,如果身世真與虹羽坊有關,那麼他想象不出在正常情況下,堂堂名門大派爲什麼會將自己拋棄,所以其內很可能另有隱情。但自己身份特殊,不敢輕易暴露,所以需要人代勞先去打頭陣摸底。
這王龍,有些身份,而且常在這仙傲城混,見識不凡。便是個不錯的人選!
不久,那劉少莊主便也來了。
這劉少莊主雖也是翩翩佳公子,但卻少了王龍的心機與沉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一進來與王龍問好一翻後便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對羽皇軒正眼未瞧。
羽皇軒也不與他計較,倒滿了兩杯酒,然後示意二人乾杯:“二位能賞臉,是我玉某的榮幸。廢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想麻煩二位幫我辦些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