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霞爆射,破碎的赤火之鏈衝擊八方,劍無敵再度邁身而來,一拳轟在巨魔龐大的身體上。
這是一種很不尋常的比例,也是一種極爲罕見的畫面,劍無敵並顯多麼高大,他卻已“螻蟻”之身再度打碎巨魔千萬丈魔軀。
諸強再一次譁然,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劍無敵簡直神擋殺神,佛擋**,無可阻擋。
“太恐怕了!太恐怖了!”霸天開口,震驚到無以加復。
星神顫抖道:“難怪玄琴那小子修爲如此逆天,有一個這般無敵師祖,想修爲不高都不行。”
虛無一聲苦笑,無敵四千年那又如何?可在這人面前,恐怕連提鞋的資格都不夠。
劍無敵的速度很快,手段殘酷,已割下了巨魔頭顱,亦動用天道之力將其神識磨滅。
這是一種無敵的手段,輾壓一切,無視一切,皇者?在他面前沒有皇者。
劍無敵傲立蒼穹,眸子燃燒着星辰之光,無形的劍氣開道,斬碎蒼穹破開層層封印,在布以層層封印。
最後他人揚長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話:“天界即將進攻人間萬界,我已重新封印了這顆星辰,他日玄琴自會爲你們解封。”
劍無敵已離去,茫茫無邊的星宇等待他的又是什麼?他又能否找到玄琴的人?
這些已不是虛無這些人思考的問題。
十萬強兵見識到這等人物,各個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已將劍無敵尊若神明。
劍無敵是盞全新的燈,他將照亮這些人的前路,爲這些人豎立無敵的信念。
直到多年後,一隻橫掃天界大軍誕生,而這支大軍就是這十萬強兵。
回到了天都,每個人都有着不同程度沉重,天界大軍顯然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這也是爲什麼劍無敵會重新封印結界。
輝煌的大殿上,羽凡端坐王座上,第一個站出來表態:“從今天起,我將深入封魔的每一個角落,進行這一生的苦修,直到大哥歸來!”
小白跳上王座,道:“羽凡哥哥,我跟你一起修煉,我也要修成無敵皇者!”
羽凡點頭,不等虛無與星神做出決定,帶着小白走出輝煌的大殿。
虛無凝視着羽凡背影緩緩的點了點頭,忽然站了起來,面對衆人道:“我雖年老,但我虛無也有顆熾熱的心,即刻啓程,我將重**煌。”
“說的好!”星神大笑:“有我陪着你,你絕對不會寂寞!”
兩人一起走出了大殿,衆人瞭望,面面相覷,霸天卻也在這時候開口。“我也該走了!安逸將會使我忘記初心!”
“老朋友,這種事情怎麼能少點了我。”離木大笑,狀態宛若癲狂。
而這時,魅影與憶雪也站了出來,“我也不能閒着,待神尊迴歸,我可不想讓他看到一個失望的我。”
“我是一條水龍,我怕火焰。”白龍紫霞相視一眼,面向衆人又道:“但我即將前往湯谷,扶桑樹下枯坐,淬鍊我不休肉體。”
六人離去,剩下不過十幾人,但這十幾人已也緊跟着衆人的步伐,將踏遍萬水千山,走遍偌大的封魔。
這一日,華麗而輝煌的天都沒有了主心骨,沒有了人做主,短暫的沉寂卻是爲了昔日的輝煌。
春。
春雨綿綿,枯木逢春,花也開的極爲豔麗。
河岸的魚兒來回遊動,不斷的露出水面,呼吸着芬芳的空氣,露出可愛了小模樣。
萬物都在復甦,萬物都在活躍,可爲何沉睡的人還不曾醒來?
難道這個春天已老?難道這個春天已死?
窗外時雨紛紛,綿綿不斷,像是要將脆弱的心靈填滿,卻不知脆弱的心早已被痛苦填滿。
“師孃,師尊怎麼還沒醒來?”琉璃雙手撐着小小的腦袋,注視着閉目的玄琴。
百里情嘆道:“你師尊靈魂受到重創,短時間內難以甦醒。”
“可是這都好長一段時間了!”琉璃沒有得到答案,仍不死心。
百里情露出了痛苦神色:“他總有一天會醒來的。”
琉璃心不在焉道:“師尊還要多久才能醒來?”
百里情道:“快則幾天,慢則幾年,或者十幾年也不一定。”
“哦!”琉璃失望的上了嘴。
百里情已在窗戶前,目視着紛飛的時雨,那雙絕美的眼眸卻已失去了昔日的色彩,看山不是山,看水亦不水。
有心事的人大概都是這個樣子吧!
平坦的小徑上,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忘塵一行人已來到了小木屋裡。
“玄琴老弟還沒醒來麼?”忘塵雖問,那雙渾濁的眸子卻露出了感傷。
百里情嘆道:“玄琴身體過於詭異,我也不得而知。”
清微老人忽然道:“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不該讓玄琴隨我們涉險。”
百里情又嘆了一口氣,過了很久才道:“天意如此,前輩何須如此介懷。”
忘塵從懷裡拿出一壺丹藥,道:“這是我蜀山前輩留下的丹藥,但願能助玄琴老弟早日復原!”
剩下的人也紛紛掏出了自派的丹藥,遞給了百里情,希望玄琴早日醒來。
一行人也沒多說什麼,留下了幾句祝福的話語,離開了小木屋。
時光荏苒,枯木已老,鮮花已敗,落葉也已凋零老去,那麼人是否會跟着老去?
窗外夕陽已落,暮色已臨,有月,月色淡如水。
百里情盤坐在明月下,一動不動,已不知道多少時日,她也不知道自己醒來了多少次,每一次她都看一眼玄琴,玄琴不醒她也就繼續盤坐。
而琉璃一直盤坐在玄琴身邊,小小的人兒嚴肅無比,認真修煉着玄琴曾傳授的發訣。
時間如流水,殘秋已逝,初冬的雪已覆蓋小木屋,天地間的萬物似已消逝,歸於了死寂
蒼天還在下雪,鵝毛大雪,寒風冰冷的如刀,卻也無法“割”醒盤坐的人。
時間太快,快的已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時間太慢,慢的所發生的一切恍如昨日舊夢
魚兒在戲水,鳥兒在鳴唱,百花已爭鳴,萬物又從“死亡”中活了過來,歡聲笑語重新迴歸的這個沉寂的大地。
大地響起了輕唱,音律傷感,迴音不絕,像是一曲闡述心扉的仙謠。
是誰在風中吟唱?是誰在淺唱憂傷?又是誰在彈奏流逝的時光?
大地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一隻消瘦而修長手掌拿着一件外衣輕輕蓋在百里情身上。
這個動作輕柔,充滿了濃濃的關懷,深深的愛意。
然後他就擡起頭,目視着已令他有些刺眼的驕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終於醒來了!”百里情睜開眼眸,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玄琴微笑着伸手將百里情拉了起來,將她的人擁在已闊別已久的溫暖懷抱裡。
百里情將埋在玄琴的肩膀,道:“你已經沉睡了十年了!”
“十年?”
百里情點了點頭。
玄琴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好快的十年!”
“的確很快!”
“琉璃呢?”
“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直盤坐了十年。”
百里情又道:“你究竟遇到了什麼?怎麼一下會失去理智?”
玄琴捧起百里情臉,溫和道:“我碰到了一個怪人,也獲取了一些屬於自己的記憶。”
“什麼自己的記憶?”百里情不解,不肯鬆開玄琴懷抱。
“不清楚!”玄琴搖頭,道:“那段記憶很凌亂,只是在腦海裡有個模糊的概念。”
歌聲漸近,輕唱的人也忽然已石化,站在那條已長滿雜草的小徑上,忽然露出兒時的可愛笑容。
“師尊!你終於醒來了!”
光陰似箭,十年已逝,琉璃也已長高,已褪去了兒時那份稚嫩。
玄琴忽然覺得有些愕然,十年的時間琉璃改變的可不止身高與美貌,她的修爲引起了玄琴的注意。
“我沉睡了十年,想不到你已長大了。”玄琴忽然道:“你的修爲?”
琉璃露出驕傲的笑容,一路小跑了過來,“師尊就是師尊,我已修煉到化神期了。”
玄琴輕笑,笑而不語,替琉璃感到欣慰。
琉璃走進,忽然道:“師尊,師孃,爲什麼你們看起來沒有一點老去的樣子?”
百里情笑道:“你難道希望師孃變老麼?”
“不不不!”琉璃嬌笑摟着百里情胳膊,道:“師孃永遠都那麼絕美如仙,琉璃怎麼會希望師孃老去呢?”
玄琴只有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他卻忽然開口:“有人來了。”
“誰來了?”琉璃很好奇,眼眸已瞟到了前方。
前方傳來了蒼勁而有力的笑聲,鬼道人大笑着走了過來:“一睡十年,老弟你可終於醒來了。”
玄琴點了點頭,微笑着注視走來的一行人,“當日發生了一些意外,讓老哥們擔心了。”
忘塵也笑了起來,道:“當日豈止擔憂,整個水星差點被你毀滅。”
玄琴無奈苦笑。
清微老人忽然道:“老弟當日究竟遇到了什麼?怎會如此狂性大發?”
“老哥有所不知。”玄琴嘆了一口氣,道:“當日我記憶紊亂,靈魂重創,險些葬身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