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我很有緣份的人。”白月是這樣介紹馬竟鬆的。
在郵輪的時候,孫安就曾經對她說過這句話,他們確實挺有緣份,只不過不是情緣或姻緣,更偏向於孽緣,雖說白月得了一個可靠的保鏢,但最終的結果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白誠仍然可能被孫安殺死,白月也算不安全。
“這樣說是爲了讓我吃醋嗎?好吧,女人,你成功了,我決定消滅那個競爭對手。”孫安抱起手,看着桌面沉思起來,像是在構思計劃。
白月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中學、高中都和我在一個班,很有緣份。”
“於是就喜歡你,把你當作自己女人了?”孫安皺着眉,一臉不爽。
“可是他從來沒跟我說過啊,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你在我身旁一個多星期了,一次都沒見過他吧?”白月可不希望馬竟鬆因爲自己的關係被孫安殺死。
“唔……確實。”孫安像是被說動了,“嘶”的吸了口氣,考慮良久,說道,“可他渾身下的男主角氣息,不滅了,我怕我出不了風頭呀。”
“什麼意思?”白月聽得懂,但是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孫安十分認真的扳着手指着解釋道:“那傢伙單純、熱血,空有身材但不會打架,暗戀的女孩子被壞人搶走了,什麼也做不了,這是標準的剛開始的主角啊,藝術誇張一下,就是退婚流了,接下來他就要有奇遇,遇到賣武功秘籍的乞丐、掉進半山腰的山洞、撿到神奇的戒指、家裡突然出現個生化或者魔法少女……翻身的機會就來了,我這壞人的下場恐怕不妙,你都被我糟蹋了,也不會有好下場。”
“瞎想什麼呢。”白月瞪了他一眼。
這時,課鈴聲響起,老師開始點名,像是在誦唱催眠曲一樣,孫安閉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
這一天,內衣的銷量仍是十來套。
適應了三天,被罵了三天,五個女孩子的心情不再像週六那樣壞,她們看到了希望哪怕每天只能賣出十來套內衣,她們仍有賺頭,五個人一分,雖然不夠她們買車買房,但生活是夠了的,而且這最壞的時期能夠賣十多套,等過段時間,銷量應該還能去一些。
被澆滅的創業熱情重新燃燒起來,晚,公寓樓裡的氣氛不再那麼沉悶,又有了笑聲,只是和過去仍沒法子比。
孫安和白月又來到了清芳製衣場,拉他們的第二批貨。
“那些報道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真的還要加量生產?不如減一些量吧,聽我的,雖然內衣放着也不會過期,但放得太久總不是什麼好事。”宋清芳雖是個精明的商人,但也經歷過不少挫折,直接向白月說出了她的想法。
白月也是這樣想的,她看向了孫安,加量的事是孫安提出來的。
“你就放心的加吧,秋天了,過不了幾天各個品牌就會陸續推出他們的新產品,我們現在有的這些內衣應該能在幾天內全部賣出去,出現缺貨的情況就不太好了,你只管加量,最好是不再接別的單子,製衣廠就專門做我們的內衣吧,做好保密工作,別讓廠裡的工人到處亂說就好。”孫安信心十足的說道。
聽他說得這麼隨意,宋清芳皺着眉看向白月,孫安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怎麼說過話,像是個跟班,可今天看起來又像是個主事的人,她不清楚二人的關係,有些替白月擔心,怕她當受騙了。
“就聽他的吧。”白月的語氣就沒有孫安那麼有信心了。
宋清芳聽出來了,找了個藉口,帶着白月一個人去看新設計出來的內衣了,過了好一會纔回來。
…………
載着新生產出來的那些內衣,埃爾法行駛在回公寓樓的路。
“她懷疑我是你養的小白臉吧?”孫安笑着向白月問道。
白月點了點頭:“她說你看起來不是個實誠人,讓我提防着你。”
“看人還挺準,可惜沒什麼用,我不是什麼實誠人,可是我誠實啊,你早就知道我的底細了。”孫安得意的說道。
說到底細,白月又想起了蘭斯曾經和他講述的那些事,她確實對孫安已經有了很深的瞭解,可是蘭斯還有些話沒說明白。
她於是好奇的問道:“你冒這麼大的險回清濟,是爲了什麼?”
孫安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說道:“老爸需要做肝移植手術,我準備送他半顆髒,算是還了債。”
“你的……生父?”白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孫安點了點頭:“大概是年輕的時候酒喝多了,肝不行了,還好是肝,少了半顆還能再長回來,如果是別的部位,我可能就捨不得送了。”
“原來你去體檢是這個原因。”白月點了點頭,“瞭解你的rén dà概都不會想到你回清濟是爲了給父親送肝的,你掛念家人的這一面實在是讓人意外,他們明明都不記得你了。”
“我存錢、送肝可不是因爲什麼生育之恩、養育之恩,只是因爲他們是好人,在我觸碰到紙牌之後,他們都不認識我了,但還是在盡力照顧着我,如果不是因爲他們,我可能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這個恩還是要報的。”孫安平靜的說道。
…………
追查靜靜僱主的事沒什麼下落,給靜靜打錢的賬戶是被盜來的,查不到匯錢的人是誰,唯一的線索斷了,孫安對此也無能爲力。
公寓樓下方的地牢也終於成型,爲了避免地基變形導致房屋垮塌,通往孫安房間的豎直通道有很多支撐鋼架,連樓梯都省了,通往遠處的緊急撤離通道仍在施工中,也只需要一兩天就能挖好。
動工的是杉錦實業的人,杉錦實業的攤子鋪得很大,土地工程都是其中的一部分,江海就有分店,雖然和白誠沒什麼關係,但只要給刀建宏打個電話,最值得信任的人立即就派來了,給孫安省了滅口的事。
他買來了牆紙,買來了小牀,在半夜把靜靜搬到了地下室裡,精鋼打造的鐐拷一,就不用再擔心她逃跑。
就在靜靜成爲階下囚的第三天,星期四晚,針對白誠的刺殺和針對白月的bǎng jià同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