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晚上十點多下下來的,白月、陳亦珊、陸佳、唐賢和何若銀都在各自的房間裡洗澡、上網,孫安獨自坐在樓頂上抽菸。
這裡已經是他最喜歡呆的地方了,空氣清新,視野好,需要的時候還可以直接從樓頂跳下去,公寓樓已經改造得像是個小堡壘一樣,安全係數高了不少,要進入還是能找到一些辦法的,只是需要花些時間,而且還會弄出動靜來。
第一滴雨落在了煙上,砸斷了菸灰,菸灰落下來,在孫安衣服上抹出了一些白印,他彈掉,擡頭看向了天空,看到了無數白色的細線。
“下雨嘍!”回到公寓樓裡,孫安一路叫喊着回到了他的小房間,房間裡已經堆滿了箱子,只留下那張小牀和進門的小徑。
從頭的置物箱裡拿出羊毛毯,鑽到牀下,滑開蓋板,攀着鋼架往下爬了幾米,他看到了另一張小牀。
這裡只有一盞吊燈,照亮了整個地牢,地牢已經佈置好了,除了小牀外,還安了一個馬桶,一個盥洗臺,牀下放着個裝着食物和水的籃子,牀角有個垃圾筒,有點像是真正的監獄。
靜jìng zuò在小牀上,警惕的看着孫安,兩隻手被焊在牆上的鎖鏈拷住,她可以活動,但是活動空間有限,最遠也只是到馬桶那裡而已,這裡沒什麼可以讓她用來逃跑的物件,就算能從那張行軍牀上拆下些東西來,也不可能把鐐拷打開。
和監獄不同的是,牆角還安着個監控**,監視着靜靜的一舉一動。
“天變了,地下冷,當心感冒,等我過些天裝臺暖氣,否則沒辦法過冬了,睡吧。”孫安把羊毛毯放在牀腳,躺到了小牀上。
靜靜敏捷的縮到角落裡,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我說,你也太不敬業了,沒有做好犧牲身體的準備,可當不了殺手、間諜,女人天生就有做好這些工作的優勢,爲什麼不利用呢?”孫安躺在牀上,歪頭看着她,失望的說道。
靜靜沒辦法說話,估計就算會說,也不會說什麼。
“讓你睡,你就乖乖躺下來,我會獎勵你的,今晚的獎勵就是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孫安閉上眼睛,一隻手橫在枕頭和牀墊的縫隙裡。
鎖鏈噹啷噹啷的響了起來,牀晃了幾下,一個溫暖的身體躺在了他的身旁,頸部光滑的皮膚貼在他手臂上。
靜靜躺下來,牀在窄,她只能貼身躺在孫安身旁,仍警惕的看着他。
孫安彎起手臂,摟着她的肩膀,微笑着用腳把薄被勾過來,蓋在他們身上。
他還沒有動靜靜,正在建立信賴關係,就像是在訓練一隻小狗,這一招是很有用的,靜靜敢貼身躺他旁邊,就是因爲他說不會對她做些什麼,他也從來沒有食言過。
只是如此美妙的身體貼着自己,卻不能動手,對孫安來說也算是一種酷刑了,不過這是值得的,他相信靜靜會有更大的用處,只是用她來發泄就太浪費了,單純想要zhǎo nǚ人的話,他可以去花錢的地方,或是重新bǎng jià一個來。
…………
晚上十一點多,孫安醒過來,轉頭看了一眼,見靜靜睡得很熟,這裡確實很陰冷,能有個溫暖的人依偎着,對她來說也不是壞事。
只是溫暖不能給予太多,不能讓她有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孫安坐起身來,靜靜同時也醒了,先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隨後又警惕的縮到牀角。
“你繼續睡吧,我得鑽回冰冷的被窩裡了,唉,什麼時候纔能有個暖牀的人啊……”孫安感嘆着,又爬回了堆滿了箱子的小房間。
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做事就要盡力,當保鏢就徹底,他不也會因爲貪圖安逸就天天晚上呆在地底,儘管那樣更加有效。
…………
他是在凌晨一點醒過來的,起身下牀,赤着腳走出房間,來到客廳,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人影。
夜很靜,公寓樓大門處傳來了輕微的響聲,有人在撥動鎖芯,門換成了更加複雜的防盜門,但沒有哪扇門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有開門的方法,就有撬鎖的方法。
廚房的窗外也有人影晃動,看起來速度還不少,站在客廳外面的走廊裡思考了一會,孫安衝上了二樓,悄悄走進了白月的房間。
白月的嘴被捂住,嚇得驚醒過來,抽出了枕頭下面的槍,看到的卻是食指豎在嘴前的孫安,她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孫安這才把手放開,勾手讓她起來。
在起身披衣服的時候,白月看到了窗外的人影,被嚇了一跳,那人似乎正在搗鼓防盜籠,想要找到可以鑽進來的缺口。
用相同的方法叫醒了陳亦珊、陸佳、唐賢和何若銀,孫安帶着她們來到了他的房間,這裡雖然小,雖然擠,但只有一扇門可以出入,而且門也已經換了,這是退入地牢之前,公寓樓裡的最後一道防線。
“怎麼辦?要不要報警?”白月打開了手機的電筒,向孫安問道。
五人擠在孫安的小牀上,神情緊張。
孫安搖頭:“別,報警來抓我不成?你不是想要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嗎?就得從這些人身上找答案,被警察帶回去,能問出個屁來。”
“可他們人那麼多,你難道想把所有人都抓住?”陸佳緊張得握起了雙拳。
“抓得住的抓,抓不住的殺,貪多嚼不爛,也沒必要全部抓住,鎖好門,做好心理準備,今晚這裡的血會有點多。”孫安說着,轉身走了出去,關上門。
白月穿着睡衣,手裡仍拿着她的包,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並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她帶着把槍,而在需要的時候,她可以給她們每人準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