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檢查完撲克牌,牌又傳回到了默斯手裡。
默斯把牌一溜攤開,從裡面挑出了大鬼和紅桃a到6這七張牌,把其它的收進牌盒裡,將牌盒放到桌子一角,這遊戲最後是要攤牌的,有異常很容易看出來,關鍵是要能抽到鬼牌,並且避免選中代表自己的點數。
“那麼,遊戲開始吧,咱們輪流洗牌,就從孫先生開始吧,之後你們先選自己想要的牌,我和布朗森最後。”默斯把那七張牌放到孫安面前。
孫安拿起牌來看了一眼,又合起來,把牌放在桌上像洗麻將一樣搓了一會,再推到桌子中心。
達裡婭最先伸手按住了裡面的一張,慢慢劃到自己面前,另外兩個人也選了各自的牌,最後剩下四張。
孫安看了一會,拿出了其中一張,默斯和布朗森很隨意的從中拿出各自的,桌上只剩下最後一張牌。
起牌看了一眼,不是大鬼,而是一張紅桃3,孫安默默把牌放回了桌上,這一舉動已經表明他不是國王。
國王要亮牌,亮牌的人是達裡婭,她慢慢將自己的牌放到桌上,正是大鬼。
“國王請下命令,別忘了如果你選中自己的牌,就必須執行同樣的遊戲,你不能看自己的牌是幾點。”默斯把桌上最後那一張牌挪到達裡婭面前。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孫安身上。
雖然達裡婭和孫安是一夥的,但局面對孫安來說並沒太大好處,因爲達裡婭不知道他的牌是什麼,也可能會選中他,要避免這個情況出現,孫安就必須想辦法把自己的點數告訴達裡婭,如果被看出來,他就要受到懲罰。
孫安當然要作弊,就坐在達裡婭身旁,這麼好的作弊機會要是不利用,他就不是孫安了。
他碰了碰達裡婭的腳,碰了三下。
達裡婭不動聲色,低頭看着代表自己的那張紙牌背面,彷彿想要把牌給看穿一樣,看了好一會才說道:“紅桃a,切下自己的右手小指。”
這是相當大膽的一個命令,如果她面前那張牌是紅桃a,那她就必須切下自己右手小指,否則可能會損失整條手臂。
“漂亮,這樣玩遊戲纔有意思。”默斯高興起來,大多數人在剛開始的時候都會選擇謹慎行事,試探着玩玩,直接把遊戲升級到自殘的級別,之後一定會更加精彩的。
他率先把自己的牌放下來,是紅桃2,接着是布朗森的紅桃5,孫安的紅桃3,剩下的三個人中,在甲板上擺擂臺的人右手顫抖起來。
視線向他集中過去。
“角落裡有足夠量的消毒、療傷用具,切一根手指頭確實不至於死,命令很合理,傷口還是有必要處理一下的,免得感染了。”默斯微笑着對那人說道。
“不可能!”那盯着達裡婭,又看向孫安,“你們作弊了!”
“咳……”默斯輕咳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指責別人作弊得有證據,或是抓到現形,就算沒抓到現形、拿不出證據,也得說出作弊的方法和過程,希捷大家一起判斷,否則你指責我,我指責他,豈不是亂套了?你說他們作弊,就得拿出證據或說出方法來,我再提醒你一句,在這裡是不能使用暴力的。”
那人看着孫安,他能想出好幾種出千方法,但是知道自己的口才沒辦法和孫安相比,無論他怎麼說,孫安都能找出反駁的話,而且聽起來比他說的更加有理有據,那人不說謊,但是有說話技巧。
而且這麼扯下去,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最好的結果應該是沒有結果,那麼還扯什麼皮?
可是要切斷自己的一根指頭,他下不去手。
“必須你自己來切,別人強行切可就成暴力了。”默斯微笑着說道,他的笑容一向很親切,但是這時,在對方眼裡卻像惡魔一般的xié è。
一桌子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站起來,咬了咬牙齒,走向舞廳的角落,那裡不僅有急救藥劑,還有一些手術工具。
最好的切割工具是骨鋸,就是可以一隻手把持的小型盤鋸,在解剖時用來切斷屍體的肋骨,只要下壓的力道足夠,一秒鐘就可以把指頭切下來。
當然,鋒利的鉗子也不錯,但不是電動的東西,得使很大的力才能剪斷骨頭,那需要太大勇氣。
過程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痛苦,但疼痛在想象之上,劇痛使得他的汗水幾乎瞬間浸溼了身上的衣服,他緊緊握住手腕,右手顫抖不已,由於是慣用手,他連給自己包紮都做不到。
“我來吧。”孫安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走到角落,麻利的幫他包紮好傷口,動作雖說不上溫柔,卻也沒有造成更大的痛苦,傷口消過毒之後,也就不用擔心感染的問題。
這下更不敢離開舞廳了,傷痛會影響戰鬥,出去之後活下來的機率更加渺茫。
能提升溫度那人還沒有受傷,開始猶豫要不要繼續牌局,默斯和布朗森是一夥的,孫安和達裡婭一夥的,他沒同夥,想作弊都沒人配合,又不會變戲法的,他的手上功夫沒那麼巧,也想不出什麼作弊的方法來,最終的結果恐怕不會比另一個人好多少。
“那麼?第二局?”默斯拿起了衆人的牌,理好,遞向達裡婭。
“你們先來,我休息一局。”斷指的人有很好的觀戰理由。
沒人反對,於是達裡婭接過了牌,隨意岔了幾次,把牌攤在桌上。
換下一個人先選牌,衆人和剛纔一樣,挑選了各自的牌,仍是默斯和布朗森最後。
這一次,那個可以提升溫度的人把牌放到了桌上。
大鬼。
“運氣不錯,我還以爲你不想參加這局遊戲呢。”默斯笑着說道。
“運氣嗎?我還以爲有個‘洗牌的人右手邊那傢伙可以當國王’之類的模式呢。”孫安笑着說道,剛纔他洗牌,右手邊的達裡婭就選中了大鬼,這次達裡婭洗牌,右手邊的那個人就成了國王。
“單純的運氣,”默斯笑着說道,接着又看向了這一局遊戲的國王,“你可以下命令了。”
那人掃視了一圈桌旁的人,說道:“紅桃a,隨便用什麼,把自己的左手釘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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