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幽閣,玄青道長的書房內,李清遠和尹千雪二人走了進來,李清遠施禮道:“師父,你喚我和千雪前來是不是爲了白姐姐一事?”
“正是。”玄青道長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李清遠和尹千雪,道:“你們誰來告訴我,白靈兒爲何奮不顧身的要帶走你二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清遠心裡糾結着到底要不要把他體內擁有血魔咒力一事告訴他的師父玄青道長,當初白靈兒一再強調此事不可再讓人知道,哪怕是他的師父。
李清遠不想欺瞞他的師父,道:“師父,我……”
“清遠,還是我來說吧!”尹千雪心知李清遠會說出此事,急忙打斷了他的話語。道:“回玄青道長,當時情況緊急,我和清遠深受重傷,清遠更是昏迷不醒,幽月和銀倉二人道行精深,白姐姐擔心我和清遠會拖累子楓師兄他們,所以情急之下帶走了我們。”
玄青道長感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有些不相信,目光移向李清遠,道:“清遠,真是如此嗎?”
尹千雪此番話語就是不想讓李清遠實言相告,如今不知茅山有何神物可以壓制他體內的血魔咒力,此時還是從長計議爲好,李清遠強自鎮定,道:“正如千雪所說,白姐姐替我們療傷還耗費了不少修爲。”
玄青道長微一點頭,道:“既是如此,你們以後不要與她再有牽連,自圓其說總是會漏出破綻來的,如今只希望白靈兒能夠躲過炎魔宗的追殺。”
“玄青道長,幽月和銀倉知曉我和清遠認識白姐姐一事,萬一他們放出消息又該如何?”幽月心裡有些擔心,尤其是毒公子林逸知曉李清遠體內擁有血魔咒力,不出意外,他爲了報仇應該會想方設法置李清遠於死地。
“一家之言不足爲據,再說了他們是炎魔宗的人,即便他們放出消息,只要你二人與白靈兒拒不承認,掌門真人絕不會聽他們信口雌黃,此事不必擔憂。”玄青道長對此事雖然有所擔心,不過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
李清遠這時想起此前在魂靈谷的地下暗室裡,白靈兒對她說的話,道:“師父,白姐姐說目前局勢複雜,暫時不能與您相見,”
玄青道長並沒有覺得意外,點了點頭道:“她有心了,不見也罷。”
“師父要是沒什麼事,我和千雪就先出去了。”李清遠看了一眼玄青道長,發現他似乎有些出神。
“去吧!”玄青道長微一點頭道。
李清遠和尹千雪二人來到後山懸崖之上,尹千雪看了一眼李清遠,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語氣似有責怪之意,道:“清遠,你方纔是不是打算將血魔咒力一事告訴你師父?”
李清遠點了點頭,道:“我不想欺瞞師父。”
“這件事比白姐姐的事更爲嚴重,這事關你今後修行得失,玄青道長雖然是你的師父,萬一他無法清除你體內的魔咒力,我想他會爲了你不被血魔咒力控制,到時必定會廢了你的道行,若是沒有靈丹妙藥治療,你將連普通的人都不如。”
李清遠眉頭微皺,道:“此事早晚都會被人發現的,這樣豈不是會連累我師父?”
尹千雪正色道:“血魔咒力一事就算今後被你師長他們發現,你師父他不知情,責任你我承擔,不會連累到他的。”
李清遠看了一眼尹千雪,心裡甚是愧疚,道:“對不起啊千雪,害得你與我一起承受。”
尹千雪清冷的雙眸變的柔和,道:“這不是你的錯,不必愧疚,事已至此,你今後小心行事就是了。”
“怕就怕今後下山執行任務時遭遇打鬥,萬一出手傷人血魔咒力被激發可就麻煩了。”李清遠心知以後不免會接到任務,所以有些擔心。
“那就找理由拒絕就是了。”幽月淡淡道。
“也只好如此了。”李清遠輕嘆一聲道。
“我最擔心的是銀倉和幽月會放出消息,尤其是毒公子,他竟然加入炎魔宗。”尹千雪可以確信毒公子林逸體內肯定擁有血魔咒力。
如今林逸加入炎魔宗,若是銀倉和幽月得知林逸體內也擁有血魔咒力,那麼林逸就會知曉李清遠擁有血魔咒力,即便銀倉和幽月不說,林逸也會爲了報仇肯定想方設法讓李清遠體內擁有血魔咒力一事敗露人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令李清遠和尹千雪煩心。
李清遠無奈道:“事到如今別無它法,我們只能靜觀其變。”
“清遠,不管遇到任何事,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難關的。”尹千雪看了看李清遠,淡淡道。?
李清遠身子一怔,久久沒有說話,自小乞討受盡百般冷落,進得茅山感受到了人心的溫暖,如今又有樂瑤和尹千雪對他呵護有加,此時的李清遠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也許她們終究會因他而受到連累吧!
“清遠……”尹千雪眼見李清遠怔怔出神,喚了一聲道。
“什麼?”李清遠忽地回過神來,看着尹千雪道。
“回去了,樂瑤看不見你又該到處找你了。”尹千雪話畢,只見一道紫光飛離而去。
李清遠默默的看着紫光消失不見,心中感慨萬千,他隱隱覺得尹千雪對他與對待別人似乎有些不一樣,難道……
“不可能,不可能。”李清遠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着,隨後馭劍飛離而去。
炎魔宗內,一間石室裡,鬼虛子,陸振安,林逸以及幽月和銀倉坐在其中,一身黑袍的冥熬開口道:“陸閣主,你和師侄林逸能夠加入我炎魔宗我深表歡迎,林逸體內的血魔咒力我已經將其清除,今後不必再爲此擔憂了。”
“多謝宗主。”陸振安和林逸起身同時道。
林逸施禮道:“宗主,那李清遠體內也有血魔咒力,我們是否將此消息告知正道衆人?”
冥熬看了看林逸,道:“我知曉你與李清遠有殺父之仇,不過目前你不可以動他,還望你能理解,暫時放下個人仇恨,待我消滅了正道門派再報仇也不遲,你覺得呢?”
“既然宗主發話,我們自當遵從。”陸振安看出了李清遠與炎魔宗關係匪淺,他擔心林逸出言得罪,急忙說道。
“如此甚好。”冥熬淡淡道。
林逸雖恨的咬牙切齒,不過他看得明白,也就不敢多說什麼了,此時幽月卻道:“宗主,李清遠體內的血魔咒力是否需要清除?”
冥熬微一沉吟,道:“不必清除,這是上天助我炎魔宗,血魔咒力留在他體內對我們大有益處。”
“宗主,您難道就不怕茅山的人發現李清遠體內擁有血魔咒力廢了他的道行?”銀倉有些擔心道。
鬼虛子知曉內情,看了一眼冥熬,道:“師兄,銀倉說的沒錯,雖說茅山的鎮魂鏡可以清除李清遠體內的血魔咒力,不過鎮魂鏡如今不可隨意取出,李清遠資質絕佳,爲了以防萬一,茅山的人肯定不會允許血魔咒力控制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廢了李清遠的道行,到時候你的計劃可就落空了。”
冥熬心知李清遠不敢輕易將血魔咒力一事告訴他的師長們,他本以爲今後只要炎魔宗的人不與他動手,他便不會因爲殺人嗜血而激發血魔咒力。
現在銀倉和鬼虛子這麼一提醒,冥熬細細想來,萬一李清遠遭遇了隱藏在暗處的其它魔門,一旦打鬥必然會因爲嗜血而導致血魔咒力被激發,這樣一來李清遠體內有血魔咒力一事必然敗露,那後果可想而知。
冥熬目光看向銀倉道:“找個機會,用炎魔珠壓制住李清遠體內的血魔咒力?。”
“遵命。”銀倉道。
陸振安和林逸雖然不知道李清遠和炎魔宗有何關係,眼看冥熬他們如此在意李清遠,心知其中必然有着不爲人知的陰謀。
陸振安和毒公子林逸此次投靠炎魔宗,此時心裡另有所圖,他若有所思,道:“宗主,聽聞你得到了幽幽谷的鎮派神物方靈石,可否可以讓我等開開眼界?”
幽月感覺到陸振安對炎魔宗擁有方靈石一事似有懷疑,便冷冷道:“此神物關乎我炎魔宗的興衰,怎可輕易示人。”
“幽月,不得無禮。”冥熬看了看陸振安,道:“屬下幽月出言無禮,還望陸閣主莫要見怪啊!”
陸振安微微一笑,道:“宗主無妨,鄙人也是一時好奇,方靈石如此重要,還是小心些爲好。”
冥熬微一點頭,忽地正色道:“如今正道門派不敢輕易攻我炎魔宗,這正好給了我們壯大勢力的機會,百年前有些不歸順我炎魔宗的教派,他們在百年大戰之後隱藏了起來,我們還需儘快找出他們,歸順的留下,其餘的全部除掉以絕後患。”
“是,宗主。”衆人齊聲道。
衆人離開,幽月和銀倉被冥熬留了下來,冥熬尖銳的目光看了看幽月,道:“我聽說你最近在各處尋找你女兒下落,可有此事?”
“是的。”幽月淡淡道。
冥熬似有所指,道:“最近這幾年你們最好不要惹出大的事端,以免惹急了那些正道門派。”
“請宗主放心,我會多加註意的。”幽月心知冥熬的意思是讓她不要惹事,可是她不願意放棄尋找女兒的念頭。
冥熬微一嘆氣,道:“罷了,記住不可傷人性命。”
“嗯。”幽月點了點頭。
“銀倉,你要多加留意陸振安和林逸。”冥熬眼中銳芒一閃而逝,道。
“宗主既然知道他二人不是誠心投靠我們,大有可能是爲方靈石而來,您爲何還要留下他們?”銀倉也感覺陸振安和林逸二人投奔炎魔宗可能是另有所圖。
冥熬拍了拍銀倉肩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還是需要做做樣子的,以免使得那些誠心投靠我們的門派寒了心。”
“請宗主放心,我會派人盯緊他們的。”銀倉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