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銀鈴般笑着,趕緊將自己的小腳抽回來,塞到了被子中。隨即她就滾到了牀裡側去,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九哥,你到這裡來躺着吧。”
昨晚在營帳中聽到的那些聲音,元錦玉也沒準備和慕澤說,這一次皇上出事,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若自己真的是慕澤的丫鬟,肯定也是在劫難逃的。
而且元錦玉還有些埋怨皇上,好好的南巡,帶上這麼多個王爺不說,甚至不選擇微服私訪,他們在明,敵人在暗,簡直防不勝防。
慕澤也脫了鞋子和外衫,到了元錦玉身邊躺下,長臂一伸,就將元錦玉給箍到了自己的懷中。
元錦玉這回倒是很溫順,沒有像是小貓一樣亂撓,只是小手無意識地搭在慕澤的胸膛上,還用指尖在上面畫着圈圈。
慕澤只感覺到癢癢的,幾日沒吃到肉的他,差點就把持不住了,所以在最後他只能抓住了元錦玉那還在撩撥他的小手,放在嘴中輕輕地咬了一口。
元錦玉嬌嗔地瞪他一眼:“九哥你又不是屬狗的,爲什麼咬我。”
慕澤低頭看她,想象着小姑娘這張面具下越加出衆的眉眼,再過幾年等十七八的時候,指不定會是怎樣迷人的風姿,這會兒她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兒還繃着,小嘴嫣紅,一開一合。
他拿她偶爾這般撩撥了人還不自知的樣子最是無奈了,只能又咬了一口她的小手,隨即纔回答着:“因爲錦玉的小手是香的。”
“香的你也不能咬啊。”元錦玉賭氣似的將手抽了回來,還在慕澤的眼前晃了晃:“你看看,都咬出牙印兒了。”
慕澤啃了她的臉蛋一口:“那是因爲錦玉的小手太嫩了。”
元錦玉剛想埋怨男人的偷襲,慕澤就已經將自己的手放到了元錦玉的嘴邊:“要不然錦玉也咬一口試試?本王的手就硬多了。”
慕澤的手很漂亮,不過上面因爲常年握劍,有薄繭,還有不少細小的傷口,元錦玉作勢就要去咬,但是嘴張的大大的,最終卻是在慕澤的手心舔了一口。
不出意外,果然見到慕澤身子頓了一下,她哈哈大笑起來。
慕澤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是剛成親不久,血氣方剛的男人,元錦玉這般嬌嬌俏俏的樣子,他怎麼可能不愛?尤其這丫頭還怎麼撩撥自己,她可知舔了自己手心一下,就能讓自己身下堅硬如鐵了?
慕澤將她摟得更緊了些,直接就親吻住了她的嘴脣,身下也下意識地頂着她,元錦玉的臉轟地就燒起來了,推拒着,最終卻沒了力氣。
慕澤的吻實在是太纏綿,她根本就拒絕不了。
不過最終兩個人還是氣喘吁吁地放開對方。這個多事之秋,他們也不能真的做這種事情,所以慕澤只是狠狠地又親吻了元錦玉的嘴脣兩口,都發出了聲響來,之後才道:“等這件事解決了,看本王怎麼把你壓在身下辦上三天。”
元錦玉愣住,之後哭笑不得地罵着:“你這個禽獸!”
“是,”慕澤大大方方地承認:“在你面前,本王一直都很禽獸。”
元錦玉推搡了他一下,不想和他說話了,將頭直接就轉到了另外一邊去。
慕澤的身子貼上來,前胸和元錦玉的後背間,沒有半點的空隙。他貪婪地聞了一下元錦玉身上的香氣,只覺得這是最好的安神香。
小姑娘的身邊,就是他唯一的港灣,慕澤原本只是想陪着元錦玉躺一會兒,沒想到這麼躺着躺着,竟然也出現了一絲睏意。
元錦玉迷迷糊糊地時候還問着:“皇上該不會有事吧……”
她是真的害怕皇上出事,畢竟這一世同上一世,好多時候都改變了太多。
慕澤只是用手臂箍緊了她:“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本王在。”
元錦玉“嗯”了一聲,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終於墜入了香甜的夢鄉。
慕澤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自然不能睡太久,所以他醒的時候,小姑娘還在睡着。
元錦玉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了身,這會兒小臉正埋在自己的胸膛中,小手還搭在他的腰上。
慕澤早就知道她的身子和自己比起來實在是嬌小,就這麼輕輕地一抱,都能擁個滿懷。
他其實真的一點都不想放開她,但是卻不得不走了。動作小心又小心地將元錦玉的手拿下來,隨即退開她,幫她蓋好了被子後才走。
元錦玉並不知道慕澤已經離開了,只是下意識地蹭了蹭枕頭。
慕澤第一個要去找的,自然就是慕翎。慕翎昨晚連夜審訊後,已經確定了下毒的人是在洛陽城的城主府中下的手。
“這次你挑選的近侍,都是身家清白,對皇上忠心不二的,所以並不是他們下的手。”慕翎對慕澤解釋着:“但是小百靈卻是從中途被父皇收到房中的,她還指望着皇上給她榮華富貴,也不能對父皇下手。”
“那到底是誰?”慕澤問着。
“是有人借小百靈的手下的毒,只要查查小百靈在城主府中接觸到了哪些人,事情應該就有眉目了。”
慕澤沉思半晌,道:“既然如此,徹查這件事,就交給臣弟吧,畢竟這種需要暗中做的事情,臣弟比較拿手。”
慕翎看着慕澤現在精神還不錯的樣子,也知道他是休息過了,想到他溫香軟玉抱滿懷,自己不僅昨晚連夜審訊大臣,出了帳篷後,就去安撫了那些大臣,忙到現在才總算是能喘口氣了,心中就略微有些不平衡起來。
所以他直接拍了拍慕澤的肩膀:“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辦好才成,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咱們的消息,也就能捂個七八天,到時候楚王和老七肯定都會察覺到苗頭,咱們想要脫身就難了。”
“臣弟知道,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下毒的人。”
因爲皇上被下了毒,行程也就被耽擱了。原本慕澤該是最大的嫌疑人,因爲他在這些時日和鳶尾接觸了好些次,但是那些大臣都被慕翎的手段給控制住了,自然沒有人再敢往慕澤身上懷疑。
但是不懷疑慕澤,卻不代表他們不懷疑鳶尾。這可是有前科的女人,誰能知道她是不是買通了什麼人,讓皇上的近侍去下毒了?
慕澤也審訊了鳶尾一下,不過他自知始終都坐得遠遠的,鳶尾跪在地上,看向慕澤那無比俊逸的臉龐,不知道是羞還是氣。
之前自己都那麼挑釁他身邊那個叫小錦的女人了,結果那女人都不上當,真是掃興。
慕澤盯着鳶尾,目光如炬:“現在大營中發生了什麼,你可知道?”
鳶尾詫異:“發生了什麼?對了,不是說要去豐城麼,爲什麼現在還沒動身?”
鳶尾的表現很正常,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但是慕澤就覺得,她和這件事,肯定也有關係。
不然昨日她爲什麼要攔住元錦玉?甚至她明知道元錦玉是自己的人,還要用那番話來刺激她。若元錦玉真的是個衝動的人,進來後,那可能嫌疑就洗不清了。
慕澤站起身,目光像是能洞察一切一般:“你最好祈禱,本王查出來的事情,和你沒有半點聯繫。皇上或許有些仁心,願意留你和秦嶺一條性命,但是本王不會。你該想好,你死了,之前的滅門慘案,就永遠都別想平反了。”
鳶尾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但是她還是跪在地上,什麼都沒說。
之前她來刺殺皇上的時候,就是抱了必死的決心,但是已經隨着皇上走過了這麼多地方,那絲堅決,也就漸漸被消磨沒了。
她甚至會想,皇上帶着她,是不是爲了要給她家中平反。她並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永遠都揹着罵名活下去。
而且在整個大營中,她對慕澤的印象最深刻,之前在江南的時候,聽到的關於這男人的事情也最多。
她本來以爲,這男人只是面冷而已,在知道自己這樣的遭遇後,多少會同情自己,爲自己做主。
沒看他之前還派人給自己送藥,甚至還來找自己談那件滅門慘案麼?但是現在,鳶尾有些意識到了,慕澤或許並不是那麼一個心熱的人。他也有不能觸碰的底線,而自己只要跨過去一步,就再也不能受到他的庇佑。
慕澤也沒理會臉色越來越差的鳶尾,只是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留給了鳶尾一個背影。
鳶尾畢竟年紀還小,哪裡會是慕澤這樣常年在戰場上拼殺的人的對手?慕澤今日晾她一下,改日再利誘一番,不愁她不開口。
他只是擔心時間上來不及,畢竟好幾個王爺都虎視眈眈呢。
就這麼過了三日,整個大營還是處於一樣壓抑的氣氛中。御醫配出的藥,多少能緩解皇上的情況,至於那些豐城的大夫們,則一口咬定這是已經十幾年沒出現在江湖上的長眠花毒。
服用了這種毒的人,會在毒素潛伏一段時間後,就七竅流血,隨即陷入到昏迷。到了後來,就會不能進食,甚至連水都服用不了,而且五臟六腑都會爛掉。但是從表面上看來,中毒人彷彿沒有一點痛苦地就死去了,所以叫做長眠花毒。
因爲太難配出這種毒來,他們並不會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