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產婆

施欣蘭假裝聽不懂的說:“妹妹怎突然說這些了。”

對於施欣蘭的裝傻充愣,我並未在意,而是笑着說:“就算你不相信霍先生的爲人,但你也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欣蘭姐姐當年選擇相信霍先生,並且嫁給了他,難道如今就不信了嗎?”

我話說得如此明白,施欣蘭自然沒辦法再裝傻下去,她坐在那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

我從椅子上起身說:“姐姐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姐姐若是偏要聽信別人的話,而影響您和霍先生的感情,那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說完這些話,也不再看她,而是朝着外頭走去。

我不知道施欣蘭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她想,施欣蘭應該沒那麼蠢,真的會去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她如今這樣的反應,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有的正常反應。

不過,等她過了這段時間,她自然會醒悟明白的。

等我回去時,霍太太已經未在房間裡頭了。

到第二天時,我便去了一趟顧惠之的家,顧惠之如今懷孕了,正是快接近臨盆的時候,整個身子胖得如一隻皮球一般,懷孕本就不是一個舒適的過程,身子跟着胖了起來後,雙腿也腫的不行,丫鬟一直跪坐在那替顧惠之揉着身子,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不知怎的竟然聊起了接生的產婆。

我問顧惠之打算讓哪個產婆接生。

提起這個,顧惠之似乎還未有打算,她靠在那說:“我原本打算讓接生豆豆的產婆接生,不過那個產婆去年因爲生了病,人便稀裡糊塗的去世了,如今也正爲了這個事情而頭疼呢。”

我聽她如此說,便說:“前幾天我倒是幫你問了問,聽說九一堂有個產婆挺不錯的,以前穆家的孩子,便是用的這個產婆。”

顧惠之問:“九一堂?”

我說:“你可有聽過。”

她說:“聽過的,不過聽說那產婆忙的很,基本上時間都排不上。”

我說:“如今你也沒有什麼好的可挑選了,不如先讓她來瞧瞧?”

顧惠之問:“若是她沒時間呢?”

我說:“可以先問問。”

顧惠之似乎覺得可以,便當即吩咐丫鬟去將九一堂的產婆喚過來。

本來顧惠之似乎對那產婆不抱什麼希望的,可誰知還沒過多久,丫鬟便跑了過來,對顧惠之說:“夫人,剛纔九一堂的產婆說,下午可以過來替您看看,先算算您的臨產日子。”

顧惠之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開心的問:“真的?”

丫鬟說:“是真的,九一堂那邊親自說的。”

顧惠之笑着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有說下午什麼時間嗎?”

丫鬟說:“要下午一點。”

顧惠之又立馬拉住我手說:“清野,你留在這陪我用完餐再走?”

我笑着問:“方便嗎?”

顧惠之開心的說:“自然是方便的,你怎還跟我講些這樣的客氣。”

我笑着說:“行吧,正好我也懶得走動了,這天氣熱的,我也懶得走動了。”

爲了同顧惠之等那產婆過來,所以之後我便一直在房間內陪着她,兩人說了會兒,正說着的時候,外頭的丫鬟便又匆匆走了過來,到達屋內後,便來到顧惠之身邊說:“太太,巧慧小姐來了。”

巧慧這兩字從丫鬟嘴裡一出,顧惠之便立馬從榻上坐了起來問:“巧慧?”

不知這是一個怎樣的人,竟然讓顧惠之略微皺起了眉頭,她又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察覺到了異樣,便笑着問:“怎麼了?巧慧是誰?”

顧惠之立馬笑着說:“你應該不認識。”她說完這句,又過了半晌,小聲添了一句:“巧慧是斐然的妻子。”

原來如此,難怪顧惠之會是這樣的表情,她們似乎全都下意識認爲我跟尤斐然之間有不可描述的關係,所以對於他的感情生活,對我總是處處避嫌,可在我看來,我反而覺得沒什麼,他總要結婚的,不可能吊兒郎當一輩子。

顧惠之仔細觀察着我臉上的情緒,我笑着說:“既然人來了,便正好請進來坐坐,尤斐然這個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這麼久了,都未打算跟我介紹。”

顧惠之見我這樣的反應,她才放下心來說:“想必是忙,不然這個時候他早就湊了過來了。”

我笑着未說話。

沒多久,丫鬟便從外頭引着一名年輕女子從外頭走了進來,那女子眉目清秀,身姿苗條,倒很是耐看。

她從外頭走進來後,最先看到的人是我,她目光在我臉上略微一停頓,大約有些不認識我,便視線略帶着些疑惑落在顧惠之身上,顧惠之立馬笑着介紹說:“這我朋友,清野,巧慧。”

她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着,大約還是有些不認識我,便只是朝我淺笑了一下,然後轉而又對榻上的顧惠之笑着說:“我是來瞧瞧惠之姐姐的,聽說惠之姐姐再過不久便要臨產了。”

顧惠之見巧慧不認識我,似乎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她笑着說:“還早着呢,現在真籌劃着找產婆的事情。”

顧惠之立馬讓丫鬟拿椅子招呼巧慧。

巧慧坐下後,和我視線相撞,又朝我清清淡淡一笑,我也回了她一笑。

顧惠之怕我們尷尬,便立馬又對巧慧說:“你比我們都小,便喚她聲姐姐就是了。”

那巧慧很是聽話,便立馬順着我的話喚了我一聲:“姐姐。”

我坐在那應答了一聲,便笑着問:“不知巧慧妹妹全名叫什麼?”

她說:“我姓金,叫金巧慧。”

我笑着說:“妹妹名如其人。”

她只當我是客套,依舊朝我清清淡淡一笑,然後她便又對顧惠之說:“惠之姐姐若是有時間還是幫我去瞧瞧斐然吧,從前天到今天,他已經在賭場整整幾天幾晚都未歸家了。”

顧惠之聽後,皺眉問:“斐然怎還是如此?”

金巧慧捏着手心的絲帕說:“我不知道是他對我不滿,還是對婆婆她們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