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漫長而焦灼。
江夏的手腳也被人放開了,但好幾個大男人圍着她們,她們抱成一團,身體都在瑟瑟發抖。
他們也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回來,更加不知道這些人拿到錢會不會真的放了他們,但現在除了等,也別無辦法。
突然,外面傳來着急的呼喊聲,幾個男人馬上出去了。
“出什麼事了。”屋內,陳默小聲問道。
秦霜也不知道啊,她並沒有耍花樣,密碼也是對的,不應該拿不到錢啊,可是那幾個離開的男人突然又衝進來,秦霜等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們就被人給捉了起來,分別要帶走。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秦霜劇烈的掙扎,可依然抵不過這幾個大男人,因此,她還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媽~的,臭~婊~子,跟我們玩花樣是不是!竟然敢報警!”
“報警?”秦霜根本沒有報警,到底是誰報的警?
“你們在說什麼,我根本不知道啊,我一直在這裡,我哪有時間去報警!”
“不是你報的警我們的人才剛去就能被抓?看不出來啊,看我不打死你!”
秦霜連續捱了幾個巴掌,被打暈在地,但是報警的事情,她真的一無所知啊。
“霜霜,霜霜!”那邊江夏看到秦霜被打了,立刻用力掙扎起來,一不小心,還被她大力的掙脫了,她迅速跑到秦霜這邊來,但是馬上有男人跟了過來,連着他一起,拳打腳踢。
江夏和秦霜都手無縛雞之力,最後只有捱打的份兒,被打的不成樣子。
不過就在此時,外面傳來踹門的聲音,然後一個男人衝進來說:“不好了,大哥,不好了,警察來了,我們快跑!”
可就在他們奪門而出的時候,警察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顧長軒帶着警察衝了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秦霜,嚇得不輕,連忙跑過去扶她。
秦霜的雙頰高高腫起,臉上都是學血,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看着顧長軒:“是你報的警?”
“是我,先別說話了,我先送你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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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落地機場。
慕夜白的另一個手機纔開機。
隨後,短信便如雪花般飛進來。
他把手機揣進兜裡,任其響着,跟着傅斯年走VIP通道,倒也清淨。
傅斯年急不可耐,但是慕夜白卻顯得慢條斯理,十分慵懶。
傅斯年穿着一身白色西裝,拄着那根象牙白的柺杖,高大清俊的外表,再加上無與倫比的獨特氣質,讓他一出現,就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
然而他在前面走着走着,回頭,卻見慕夜白落後許多,火氣便提升了起來:“你走那麼慢,你是烏龜嗎?”
那毫不留情的呵斥聲,其實讓人特別幻滅。
慕夜白依舊懶洋洋的走着:“急什麼,又不是趕着投胎。”
“你不急,我着急,麻煩你快點OK?”傅斯年真是抓心撓肺,恨不得找個推車,就把慕夜白給丟上去,推走。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懂不懂啊。”
“我不懂!”
慕夜白聳肩:“溝通障礙,溝通不了。那就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差不多了,他口袋裡的手機總算安靜了,丄無視傅斯年那恨不得將他撕碎的咬牙切齒的表情,慕夜白慢悠悠的看着短信,只不過看到顧長軒那麼多未接來電後,他還是皺起了眉頭。
而且大多數半夜打的,有急事?
不管傅斯年,慕夜白給顧長軒回了個電話,顧長軒接電話速度還挺快的。
慕夜白慢條斯理:“什麼事情。”
“三少,你回國了?不好了,你趕快來醫院!”
“什麼不好了,我纔剛下飛機,哪裡不好了。”慕夜白的語氣一點也不好,傅斯年這裡受的窩囊氣還在心口堵着呢。
結果顧長軒說:“不是你不好了,是少夫人出事了!被人打了!”
慕夜白神情一怔,原本慵懶的神色頓時變得無比敏銳,傅斯年在旁邊看着,就覺得一隻沉睡的獅子突然醒了過來,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兇狠凌厲的神情看的他都未知一震驚。
“怎麼回事。”
慕夜白一邊問着顧長軒一邊加快了往外走的步伐。
傅斯年跟在他的身後,完全被驚呆了,剛纔他快趕慢趕怎麼都不肯走的男人,現在突然跟裝了電動小馬達似得,走的飛快。
“喂,你等等我啊,什麼事情啊。”
傅斯年追上慕夜白,慕夜白坐在車上對司機吩咐:“去人民醫院。”
“等等,去什麼醫院啊,不是應該先去你家嗎?不行,先去你家!”傅斯年聽到慕夜白的話,立刻阻攔。
“傅斯年,別開玩笑,走,去醫院。”
“可是你答應我一落地就先去你家的。”
“那些畫擺在那裡又跑不了,你着急什麼。”慕夜白瞪他。
傅斯年不甘示弱瞪回去:“那你又着急什麼,說,你去醫院幹什麼,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我老婆出事住院了,我去看看可以嗎?”
“……”傅斯年總算鬆了手,吩咐司機:“開車,去醫院。”
不過沒一會兒,他就衝着慕夜白微笑:“行啊,夜,這麼緊張你老婆,看不出來,你還動了真感情啊。”
“別胡說了。”
“我有胡說嗎?事實就是這樣,你死不承認而已。”傅斯年整個人慵懶的手枕腦袋,“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迫不及待想要一賭遺容啊。”
慕夜白起初沒反應過來,馬上回道:“你才遺容!閉嘴,不會用詞語就別亂用!”
傅斯年睜大了眼:“不是遺容嗎?那是什麼?不是一睹遺容嗎?”
慕夜白忍着爆粗口的衝動:“那是一睹芳容!”
“啊,是嗎?”
慕夜白真是懶得理他。不過越接近醫院,他就越想,就這麼下飛機就上去看她,這也太不像他的風格了是不是,這樣秦霜說不定也會翹~起尾巴來,覺得自己很重要似得。
醫院車子特別多,一時找不到停車位,司機便讓慕夜白和傅斯年先下車,他自己去找車位。
結果慕夜白竟然走神了,就這麼傻坐在那裡。
而傅斯年看了眼外面,便一個勁兒嫌棄着:“天啊,這就是你們中國的醫院,怎麼這麼多人,怎麼這麼多車!空氣真是糟糕透了!”
慕夜白回過神,丟下一句:“那你就在車裡呆着吧。”
“那不行,我必須得跟着你去看看傳說中的慕太太。”
慕夜白從車上下來,傅斯年朝電梯走去時,他卻突然轉了方向。
傅斯年問他幹什麼去。
他回答:“誰跟你說我來醫院看那女人的。”
“……”
慕夜白沒有上去,只是把顧長軒叫了下來。
顧長軒忙了一晚上,精疲力盡啊,不過看到傅斯年的時候,所有困頓似乎都在一瞬間嚇跑了,強迫自己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打招呼:“傅先生,這麼巧,你也來了。”
“哦,顧特助,許久不見,你看起來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怎麼會呢,傅先生,多慮了,您這麼光芒萬丈,我歡迎還來不及,只是我一晚上沒睡,有點累而已。”說着,他還打了個哈欠。
但此時傅斯年立刻捂住了嘴巴,把頭別向了一邊:“顧特助,你牙齒都沒刷,一嘴的口氣,看起來比以前更醜了。”
“……”顧長軒感覺自己被十萬伏特的電流擊中似得,只能在那裡顫抖了。
這就是他不歡迎傅斯年的原因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傅斯年的嘴巴真是與日精進的毒啊。他雖長得沒有慕夜白和傅斯年這麼俊美,但跟抽還沾不上邊吧。
不過就光傅斯年的樣子,任何人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被稱爲醜,其實一點也不爲過了。
但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慕夜白問顧長軒:“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檢查過了,還好都是皮外傷,但看起來樣子不太好啊,三少應該自己上去看看。”
“誰幹的。”慕夜白藉着問。
“是當地的一個混混頭子,不過也是江夏先騙了人,所以他們纔會找她報仇。”
“江夏是誰,這跟秦霜有什麼關係?”
“江夏是她的同學,少夫人是去救人的,她問我借了二十萬,大半夜的,我怕她出事,所以找人查了下。”
沒想到還真查出問題來了,這不,顧長軒就選擇了報警,但沒想到因此會讓秦霜他們越發陷入危險之中。
還好他去的及時,要不然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真是他也不敢保證了。
慕夜白聞言,眉頭再度蹙起。
顧長軒被看的後背涼颼颼的,擡起手道:“三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這不也是擔心少夫人怕她被騙嘛。”
“那些人呢,現在在哪裡。”
“在派出所關着呢,就等着三少你回來處理了。”
“我先去看看。”
慕夜白轉身往前走去,傅斯年擡起手杖,擋住了他的去路:“看你老婆在樓上,你往外面走幹什麼。”
“我去派出所看看。”
“你管那些人幹什麼,行,那你自己去派出所吧,顧特助,你帶路,我上去看看傳說中的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