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不知道輿論對一個人的傷害,可能我們只是站在無關痛癢的地方看着那個備受輿論折磨的人,當他受不了去尋思的時候,我們還會加上一句,這人怎麼心裡這麼脆弱。
第二天的太陽對我來說跟任何時候的太陽沒什麼區別。非要說區別的話,這一天的太陽照在身上不怎麼暖和。
路遊看到我和那個小藝人的照片頓時就瘋了,從國外殺回來。然後在各種場合呵斥媒體的胡言亂語。
“就特麼一張婚紗照就說我們家以淺嫁給那孫子了?那孫子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配的上我們家以淺麼,草他大爺的。”
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震驚,他們甚至報道路遊磕了藥,不然平時雖說是一花花公子吧,也不至於不顧風度優雅一頓亂噴。
甚至還有人說這是陰謀論。
我們的那張引起軒然大波照片,言語胖子他們自然也是看到了。言語倒是沒公開表示什麼,但是第二天,婚紗店所有的我和那個小藝人的招牌婚紗照都撤了。
包括網上的那些照片也都莫名其妙的沒了。
除了人們的評論,一切都在迴歸平淡。
當然這隻用了不到十個小時。
路遊在我家樓下笑容燦爛的抱着一大捧花等着我,看見我穿着睡衣邋遢走來,立馬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然後喃喃的在我耳邊說:“我們家以淺最近讓那些孫子們擾的睡不好覺了吧。”
其實我是特想洋氣兒的點點頭,但是我不爭氣啊,竟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明顯是那種睡的過多之後打出來的哈氣。
路遊尷尬的愣了兩秒鐘,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然後揉揉我投笑了,“走,咱們吃飯去。”
扣着我的十隻手指頭,扣的特別緊。
除了路遊身份是個明星之外,我們跟別的情侶幾乎沒什麼區別。穿着同一色系的風衣,那天恰好都穿着一雙略帶小青春風範的小白鞋兒。
看起來和學生沒兩樣。年輕,有勁兒。
我們隨便找了一拉麪館兒坐下,然後特豪邁的點了兩碗超大的拉麪。
路遊頭一次吃東西吃的沒風度,畢竟也是列強國家走出來的紳士小青年,不顧形象的稀里嘩啦吃麪。
“慢點兒,我又不搶你的。”
我那個擔心路遊不小心噎着,要不然嗆着,反正就是各種擔心。
wωw▲Tтkan▲c○ “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一直轉機,跟國內有時差。”
路遊話都說不利索,嘴裡麪條吸溜進去,嘴角沾上兩滴湯汁。
白皙的皮膚上有兩滴湯汁看起來對顏值沒任何影響,這就是所謂的顏值論。
長得好看的彈玻璃球都好看。
“這樣的路遊真帥。”我吃一口面看路遊一眼,這就是所謂的秀色可餐吧。
路遊笑的露出粉紅色的牙齦,大眼睛眯成半月。
那個時候正好太陽光照進店裡,金黃色的光染在他頭頂,正好在發璇兒周圍染成一到光暈。
特像那種俄羅斯小孩兒帶上一小翅膀扮成的天使。
“討厭的小藝人,害得我家以淺穿婚紗的樣子就毀了。”
路遊的表情從笑容盈盈變成義憤填膺,手裡的一次性筷子都捏的變了型。
我玩兒心一下子就上來了,我故作一臉茫然的看着路遊“我記得我照的挺好看的啊。”
路遊一臉欲哭無淚,“那可是我們家以淺第一次穿婚紗。”
然後此少年捏筷子捏的手指骨節發白,咬牙切齒,“少爺一定要把這孫子封殺嘍。”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下特麼的算是玩兒大了。
“別介啊,就是幾張宣傳照,我收了人家對我錢給人拍照不是應該都是麼,封殺人家幹嘛。”
我白了路遊兩眼。
路遊楞楞。
然後彎着眼睛笑了,“要不這樣,婚紗照讓我們全撤了。人家婚紗攝影店兒招誰惹誰了是吧。”
我警惕看着這妖孽,這是話裡有話的意思,他要幹嘛。
路遊伸出長手指,捏起一紙巾準確擦去臉上的湯汁。
我斜了身子,躲過他的那個架勢。
他湊過來,離我極近。
“要不咱倆給人影樓拍一套。”
我滿臉都是黑線好不好。
路遊笑了,笑的那叫一個陽光燦爛,“咱們可不是那麼不道德的人兒,弄砸了人家的東西就得賠償不是。”
說完,路遊指指我面前的麪碗,“吃完沒。”
我點頭,吃飽了。
路遊笑了,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既然吃飽了,那就去加工吧。”
我從吃飯的那張桌子,到店外,一直處於被動懵逼的狀態,完全沒有頭緒。
反倒是路遊一臉智障兒童歡樂多的表情,拉着我,在大太陽地兒下特聒噪的開始一頓嘰嘰喳喳。
“你說今天咋這麼熱,咋路上這麼多人。”
我默默的看着高挑少年,“大哥今天週末。”
“哦。”
一聲輕描淡寫的哦之後,手搭在我肩膀上,昂首挺胸特光榮的往前走。
“咱們不是真要去拍照吧。”我掙扎一下子,但白搭,人不是白長這麼高的,手勁兒也大,扯住我,死活動不了。
然後一臉同情的看着,“你這孩子,這麼沒有道德感,咱們弄壞人家東西就得賠。”
義正言辭,要是不知道情況的人一定會被少年這正義感感動的淚流滿面。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照片應該是你撤的。”
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出現在我面前。
我們兩個真到了攝影店的時候,在很遠就看見小布一臉無奈的收拾外面的那些拆掉的東西。他沒看見我們,但是我們看見了他。
小布的臉色特別難看,反正就是特難受的模樣,我覺得沒什麼語言能表達他當時的表情。
“小布。”路遊站在太陽下,一臉的笑容,帥氣的朝小布招手,小布一臉驚恐的看着我們。往後退了兩步。
路遊邁着他的長腿,二話沒說,走到小布面前,然後拍在小布肩膀上。
小布腿都軟了。
“你們,你們還來幹嘛。”
聲音那叫一個顫抖,好像我們是什麼惡魔一樣。
我無奈的看着言語。
路遊也是難得的熱情,笑的特別燦爛。
“沒啥,我們就是來負荊請罪。”路遊笑的特別認真。
我趕緊走過去,要阻止這個孩子,這孩子瘋起來,比狗還可怕。
小布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不是,我啥都不需要,求求你們姑奶奶姑爺爺們,趕緊走吧。”
小布看我一眼。
我看路遊一眼,路遊笑的特燦爛的看我。
路遊的說法,他和路飛是兄弟。
所以路飛是中國人。
終於火星不是韓國的了,一個路遊就可以把全世界的東西都納入自己懷裡。
“算了,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彌補小布吧,這樣別嚇着小布。”我扯扯路遊。
路遊笑的特別燦爛的跟我說,以淺,我和小布說點兒事兒,那就先過去。
小布被路遊摟着走。
特別無奈的小布,那種求救的小眼神看得我都心疼,只好默默地給小布祈福,千萬別染髮路遊給欺負了。
我只看見路遊一直在說,小布一直驚恐的看着路遊。
路遊巴拉巴拉說了好一頓,然後最後拍拍小布的肩膀。
小布和路遊同時面對我,都在笑。
路遊那種笑,笑的是陽光燦爛,小布的那種笑是哭笑不得,難受的很。
之後兩個男人朝我走過來,兩個男人笑着,不管笑成什麼樣。
“行了,我們的小布同意了,來,我們開始拍攝吧。”
路遊朝我伸手,特別彬彬有禮。
小布沒說話,只是瞪眼看着我,然後笑了。
我們都沒在說什麼,只能將錯就錯。
我們真的拍了婚紗照,而且掛在最顯眼的地方。路遊還是一直不滿意,我們照了很多很多,他自己主動上傳網了。而且這個路遊僱了一大堆的水軍,這堆水軍挺有素質,各種個頂貼各種給我們好評,各種給我們評什麼世紀戀人。反正什麼話好說什麼。終於全世界都認識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