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都想不明白,藍色是真的在深思熟慮之後還是一衝動下下,就答應了。
除了言語在淡定,我和路遊其實都不可思議,這事兒拿到我自己身上,我都不敢保證我跟藍色一樣有奉獻精神。
藍色將一個優盤放在桌上,然後推到言語面前,聲音特別輕巧的說:“拿去吧。。”
我們都在納悶那裡面有什麼東西的時候,藍色站起來,雙手插兜裡,然後走了。
他上了樓上。
路遊拿來一筆記本兒,插上優盤。
一下子跳出特別污的畫面,言語下意識的把我的眼睛堵住。
我能感覺出來兩個人都在手慢腳亂。
後來那種特別污的叫聲終於消失了。
我眼前也明亮了。我看着言語,等着丫跟我交代。
言語一臉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把臉給扭過去,那叫一個天然無辜。
看路遊,路遊憋着笑,臉都紅了。
言語暴躁的悄悄的踢了路遊一腳,卻被我看到。
路遊依舊笑着,然後一本正經的跟我說:“藍色這孫子,算是豁出去了,把他爹和別的女人的激情片兒給帶來了。”
我徹底驚了,藍色這麼“勁爆?”
合着我們剛纔看了藍色他爹的豔照門?
應該就是,要不然他怎麼能那麼瀟灑的走出去,那叫一個淡定,那叫一個事不關己。
“好歹也算是證據。”路遊把優盤拔下來,和他之前準備的文件放在一起。
言語皺眉,心事重重的往二樓看了一眼。
之後幾天我們將那些證據寄到了刑警支隊,爲什麼要寄到那裡去,因爲裡面的一個比較大的官兒是路遊的親戚。
這是我聽言語說的,具體那個親戚叫什麼名字,我現在想不起來了,反正就是一個特別值得信賴的人就對了。
我們剩下的任務就是好好的過年,等待着那些壞人進入審判席裡面。
路易依舊是很粘着路遊,是不是的“哥哥,哥哥”的叫着,偶爾還會故意去酒吧喝酒不帶錢包,然後打電話求助路遊。
路遊是真不願意管這煩人的弟弟,但是吧,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弟弟,不管又不成。
百般權衡之下,還是要管他的。
所以路遊和路易的關係,在一點一點的親密起來。
本來有血緣的人就會這樣,相處的久了,就不會離開對方。
我和言語呢。我們兩個在一起吃了年夜飯,我記得之前那一年,我是和胖子還有瘦子一起吃的年夜飯,當時還在廁所裡吐成孫子。
想到這兒,我就過去緊緊的抱着言語,言語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依舊特別乖巧的吃橘子,掰下一掰兒放進我嘴裡。
然後笑得春光明媚的看着我。
年前,言語帶着我參加了他們的年會。
當全部的小女生擡着臉看着舞臺上站着的男人,在下面議論紛紛,反正大致就是想給這個男人生孩子就是了。
我只是笑笑,當年我也是這個想法,給這個男人生個孩子,然後拴住他的心。
現在,我想,不用了。即使沒有孩子,該在一切的人,兜兜轉轉有在一起了。
言語是個低調的人,但是那天他特高調,下來舞臺之後,直衝衝的就過來了,笑着看我,然後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
“以淺,我很幸福。”
我手在我背後輕輕拍着,就像我以前哄他睡覺時候那樣輕柔。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
所有的人都在鼓掌,那一刻。我感覺我更幸福了。
言語在那一年因爲是我陪着他,所以他心裡高興,給所有的員工都包了大紅包。
大家多特別高興,氣氛也特別好。
接近到尾聲的時候,瘦子來了,手裡拎着一瓶名貴的紅酒,笑着坐在我們的桌上。“
”怎麼着我好歹都算是你的員工吧言語。來,咱們喝一杯。“
言語笑着推了瘦子一把,瘦子的紅酒差點兒就灑了,幸虧言語手疾眼快。
我們三個坐在一起吃飯。
瘦子中間有意無意的跟我們說他知道我們開始對付藍家人了。藍家結束之後,就是路家,言家。
“但是。”瘦子的眼睛裡都是悲傷,“但是,胖子他爹額屁股也不乾淨,這樣拔出蘿蔔帶出泥,合適麼。”
我們都愣住,沒人說話,氣氛陰沉下來。
我感到特別內疚,因爲我知道只要一個人下馬,會拖下很多人,但我還是自私的希望,我們這些孩子們,能在老一輩的魔爪中解脫出來。
再往遠了說,貪官污吏那麼多,殘害的老百姓也不少,橫不能人做了壞事兒,就不遭報應吧。
對,該怎麼着,就怎麼着。
言語很不在乎的一笑,然後舉起酒杯,捧在瘦子的杯沿兒上,“來,哥們兒。”
瘦子愣了一下,還是舉起杯子,跟言語碰了一下。
兩個人邊喝邊唏噓,我在一邊,沒阻止他們兩個的大醉。
人長大了,就藉着那些愛好,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再然後就是新年,我們在四合院裡過的。
據言語說,他把當初這個四合院的錢給路遊了,畢竟路遊當時在銀行拍賣的時候,能悄無聲息的把房子拍下來,沒落到別人手裡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可能讓路遊往裡搭錢呢。
我們在大門上貼了對聯,也貼了一個特別大的福字。
然後我們也出去放了火鞭,依偎在一起看火樹銀花。
我們兩個奔向三十的人,手在空中隨着煙花劃過的軌跡劃來劃去,笑成傻子。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只要愛上一個人,心就不會再流浪了。
很踏實,很踏實。
大年初一,我們兩個人在遊樂場待了一天。然後像連體人一樣,依偎在一起走路。小朋友看到我們那個樣子,都會捂着嘴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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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情商很高的跑到大人身旁,指着我們的方向奶聲奶色的說:“快看,他們在談戀愛。”
我笑了,緊緊牽着言語的手,對我們就是在談戀愛。
希望這一次戀愛,我們不要再分手了,我寧願過的平淡,我寧願兩個人的工資加在一起剛夠吃喝。
人活着,得有勁兒。和言語在一起生活,特別有勁兒。
言語心態特別好,從初一以後,是走親戚的日子,因爲我是無家可歸幾乎沒有親戚的人,加上一直在言語身邊了陪着他。言語帶我走了親戚。
之前我說過,言語的家庭也是挺複雜的。
所以言語唯一一個喜歡的親戚就是他阿姨,但是這麼多年他沒有去看過他阿姨,。
就算是阿姨來看他,言語也會躲在別人家裡不看她。
後來我們見到了那個慈祥的中年婦女,見到她的第一面,我簡直驚呆了。
要不是言語眼含着淚叫了一聲阿姨的話,我還以爲那就是她媽媽。
跟言語他媽媽照片了上的一模一樣。
阿姨特別慈祥的商量打量我,看看言語緊緊攥着我的手,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了。然後特親切的讓我坐下,給我倒水喝。
還跟我聊天兒,反正意思是言語從小就一個人長大起來的可能性格上不是那麼熱情,讓我別見怪。
“要是他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給我打電話,我兇他。”阿姨笑着說。我
竟然有種見到婆婆的緊張感,雙手中規中矩的放在腿上,然後點點頭。
言語自打進門兒開始,就死命的盯着他阿姨看。應該是阿姨和媽媽長得太像了,畢竟是雙胞胎,查不到哪裡去。
反正言語對他的阿姨情感很特別,既渴望見到,但是又害怕見到。
“這麼多年不來了,我還以爲你忘了自己還有個老阿姨呢。”阿姨笑着嗔怪言語。
那種嗔怪中,帶着滿滿的心疼。
我看的眼圈都發紅,人就是愛矯情。尤其像我這種無父無母的人來說,看到一個父慈子愛的畫面,就會忍不住眼圈紅。
人要多堅強,才能淡定到不會傷心。
阿姨雖然不知道我的情況,但是對我特別的好,細心的照顧着我的情緒,也跟言語說了很多話。
現在她一個人過,跟老公離了婚,孩子們也出國留學了。一個人住在東城區,日子過的還可以。
“反正這輩子不用爲錢發愁,偶爾還能出國去看看孩子們,看看小孫子們。挺好的。”阿姨笑得很滿足。
言語目光裡都是心疼,但還是讓自己保持笑容。
阿姨絕口不提言語媽媽的事情,畢竟都過去了,就算是提起,也只能徒增傷悲。
晚上睡覺的時候。阿姨收拾出來一個房間,然後笑着讓我們早點兒睡覺,她一個人誦會兒經也就睡了。
我和言語躺在牀上睡不着,言語雙手枕在腦後,看着天花板。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話。
我儘量的照顧他的情緒,生怕我一個不順嘴,就惹得他生氣。
“總是感覺阿姨身上的味道,特別像媽媽的味道。”
“嗯。”
“阿姨和以淺一樣,給人一種特別溫暖的感覺。”
“嗯。”
“其實這些年,我特別想阿姨,但是我不敢來見她。謝謝以淺,因爲你陪在我身邊我纔敢來。”
“嗯。”
“以淺,你是不是困了。”
“嗯。”
對啊,我很照顧言語的情緒啊,沒惹他生氣或者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