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整理老物件兒的時候,我還是翻出了那個小本本兒,我以爲這個小本本兒,在當時和核武器沒有什麼差別。
當然,這個東西確實言語也沒有見到過,但是該知道的,還是順其自然的知道了
往後的幾天,卿君阿姨來過,來只是單純的爲了看孩子。好幾次言云霆也在這裡。
我們的孩子,好像睡了一覺,一下子清醒過來,特別聽話。
也特別親近言語。、言語的公司越做越多,但是言語的應酬好像很少,挺言語的助理說。言語現在的姿態還是和以前一樣高。要是你丫願意和他合作,那就得依着他的時間,他每天都會準是回家陪老婆孩子。要是非要言語一起喝酒簽單,。那免談。
因爲這一個領域做得特別好,幾乎成了個招牌,這個行業許都的商家都搶着和言語簽單,所以言語幾乎沒什麼顧忌,每天都要時間來陪我們,生意照樣做得特別好。
確實,跟前幾年不同了,前幾年我們過得沒有一天舒坦。
言云霆來的那天,是個陰天,言語在家,孩子也在家。我們本來打算去遊樂場來着,但是吧,看天氣預報說下雨,也就沒去,省的到時候淋了一身水,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言云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從哪兒找來兩個文玩核桃,一直在手裡捏吧,捏吧來捏吧去,有時候瞪眼看我們。
小可樂特別高興的在院子裡玩兒新買來的小車,言語正在打電話。我呢就在廚房裡忙活自己的事情。
卿君阿姨來的時候,我的眼睛真的不覺得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卿君阿姨每次看見言云霆的時候眼睛裡都會有一種複雜的感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特別壞。期望看見,但是看見之後,特別厭惡。
言云霆看卿君阿姨的時候倒是毫不避諱,一直這麼看着,卿君阿姨乾脆在院子裡和小可樂玩兒,不進房間一步。
本來家裡的氣氛就因爲言云霆的到來搞得奇怪,你說這下兩個人不鹹不淡的相處,使氛圍更加詭異。
後來孩子本來玩兒的好好的,就摔了,胳膊肘子磕的掉了皮兒。
我們都跑出來,我特心疼的把孩子扶起來,言語也跑過來,但是兩位老人不見了。
當然,那只是我作爲一個女人的敏感,至於他們兩個的消失言語有沒有感受出來,不好說。
言語屬於那種心裡什麼都有,但是不樂意表達的人。
小可樂這麼一磕,算是把言語給心疼壞了,立馬抱着孩子要上醫院。我攔住了,本來沒多大點事兒,消消毒包紮就好,上個醫院,掛號排隊加上看完病,估計就不早了。
消毒的過程中,小可樂哭過之後,胳膊肘子也沒麼疼了,就閉上嘴巴,不再哭。
“姨奶奶和爺爺去哪兒了啊。”小可樂眨巴着滿是淚水的眼睛,特別疑惑的看着言語。
言語心裡全是對閨女的心疼,恐怕這話也把他給問住了。但這人還要成爲孩子心裡的十萬個爲什麼的解惑者,於是笑着吧嗒在小可樂的臉上親了一口,說馬上就叫他們過來。
轉身走了。
握着心裡開始不安靜,總隱約覺着是不是要出點兒什麼事兒。越想越害怕。
最後小可樂舉着太真無邪的小臉,指着大門外的方向,跟我說:“媽媽,姨奶奶和爺爺去了外面。”我
心裡咯噔一下,很驚恐的看着小可樂。
小可樂依舊是微笑,沒有瑕疵的笑容看起來特別可怕。
“你明明看見了他們兩個出了門外,那你爲什麼,還要問爸爸他們在哪兒?”
我就這麼壓制住怒火,表面上很平靜的看着小可樂,原來一切都沒完結,她的突然乖巧,我甚至都判斷不出來,是真是假。
明明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我卻一點兒都不瞭解。真是日了狗了。
小可樂自己將鬆散的辮子擼下來,然後重新梳好,套上髮箍。很理智的看着我。說出了她看到的一切。
原來是在她剛倒下的那一刻,她看見了兩個人趁着這個動靜,悄悄的出了門外。
“萬一外面有爸爸想看到的畫面呢?”
她瞪着大眼睛笑着,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和我的如出一轍,但是在我看來,特別可怕。
說完,她抱着她的布娃娃窩在椅子裡,擺弄着言語給她玩兒的手機,不再理我。
我趕緊放下手裡的醫藥箱,往角門兒那個方向跑。剛跑沒幾步,言語進來了。我們兩個算是迎面遇見。
言語伸出胳膊,將我摟在懷裡,然後將我弄走。
言語當時的樣子特別可怕,眼眶子通紅,將我摟在懷裡,摟我的那根胳膊特別用力,像是生怕我飛了一樣。
我回頭看一眼,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言語給關上了。
小可樂還是微笑着玩兒手機,絲毫沒有受我們的情緒波動。
其實看言語那個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但是當着小可樂的面兒,言語不能發泄出來,只是用力壓制住。明明眼圈紅的要死,還是極力表現出平靜來。
言語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關門兒之前,跟我說他需要冷靜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讓我們去打擾他。
偏偏那天傍晚還是下雨了,電閃雷鳴鬧騰的特別兇。
電也停了。
小可樂坐在黑暗中,唯獨她前面的手機發出亮光,所以她的臉也就出現亮光來。特嚇人。
點上蠟燭之後,我在她身邊兒坐了一會兒,但是她根本不怎麼搭理我。
“蠟燭拿去給爸爸用吧,他不是害怕下雨天兒麼。”
她話音剛落,天空上劈下特別大的一個雷,嚇得我後背都是汗。
我們家明明還充斥着冷氣,但是我特熱,熱的要命。
“誰跟你說的?”我很嚴肅認真的看着這個小小人兒。
我甚至想到了輪迴轉世,這個小丫頭好像瞭解我們所有的一切,而且特別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沒有喝孟婆湯,上輩子的事情沒忘,這輩子來報仇來了。
她看我一眼,然後笑了,看透我心思一樣,輕輕的說了一句兒,“別瞎尋思了,沒啥。”
“那個他怕下雨天兒的事是爺爺告訴我的。”
我這心裡終於放下了石頭,既然是有人告訴過小可樂。那隻能說明我們可樂的記性好,這些都能記住。
說完她繼續玩兒她的遊戲。我繼續等着來電,應該不會停電太久的,畢竟這個時間段正是人用電比較多的時候。
我敲言語門兒,手裡端着蠟燭,言語不說話也不開門兒。其實我特擔心,我站在房門外面,言語就在裡面,那種沒抓沒撓的感覺,不好受。
分擔這個詞兒,在言語的字典裡好,在我的字典裡也好,幾乎從來沒出現,我們總想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去解決問題。從而讓對方輕鬆一些,誰知,越是這樣,越會對方覺得自己沒用。
好不容易來了電,但是言語的房間燈並沒有亮起來。
我做飯的時候,想着言語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切到了手指頭,索性刀不是特別快,沒有切口特別深,簡單包紮了一下,勉強把飯做好。
招呼小可樂來吃飯,小可樂眼光順着我的手看了一眼,然後無奈的徑直走到言語在的房間門口。默默的敲了兩下門。
言語依舊是沉默着不開門,但是小可樂這麼小的年齡端着飯菜確實挺沉的。就輕聲的讓言語開門兒,說她要進去。
依舊是沒有聲音,小可樂還是耐着性子,這麼往返了兩三次,小可樂終於急了。
“我這麼小的孩子,端着這麼沉的東西,你倒是開門啊,還是不是我親爸了。”
果然門慢慢的開了。我看傻了眼兒。
小可樂很鎮定的回頭看我一眼,跟我說:“這些東西我陪爸爸一起吃,所以今天只能委屈您自己吃了。”
說完,瀟灑的扭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