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洲終於決定買輛車,畢竟家裡有小孩了嘛,高浩天建議的,說小孩一歲以內需要打的預防針多到不行,並且頻率很高,有個車出入方便。
他問心心的意見,她也同意,不過她更想先有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房子。
他告訴她房子會買的,眼下先買輛車,等過兩年再考慮買房子,一買就買個大的。
心心嘟囔着:買了車,還得給它租房子!
他一愣,笑了,心心說得也是。
可是他身爲一家公司的老闆,上下班總坐公交、騎電車也不像那麼回事。
而且有了車,以後他就可以接心心上下班了。
總之,男人一旦有了想買車的念頭,就再也停不下了。
心心看他那副渴望的樣子,也很不忍心,也就同意了。
他習慣了開公司的那輛大衆途安,他就準備再買一輛相同的車開開。
其實公司的那輛車也是他自己掏錢買的,畢竟公司那時候還沒錢。
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
當時也是下了血本的,好在,早已值回票價。
上海大衆4s店裡,他一進入就有銷售員上前推介。
他說:“不用介紹了,途安15款自動檔舒適版5座現在多少錢?有什麼優惠沒有?”
聽到答案,他說:“就它吧,開票吧,刷卡。”
銷售員沒料到這麼容易,發了下愣:“請隨我來。”
刷卡後,服務人員把籤購單給他,他拿起筆簽下名字。
服務人員接過,把另一張遞給他,他剛要擡步轉身走出去,“等等……”,那位服務人員發聲。
他擡頭疑問的看着她,四目相對。
“真的是你呀!”
“小……蕭茹!怎麼是你?”
銷售員說:“你們認識?”
兩人一笑:“我們是高中同學。”
銷售員:“這樣啊,那我再送您一年的汽車保養服務吧。”
容之洲衝蕭茹笑笑:“我今天是沾了蕭大美女的光嘍!”
蕭茹說:“我手上剛好有點急事,就沒擡頭看你,結果準備把籤購單收起來的時候才瞄到是你的名字,真沒想到會再遇到你!”
容之洲笑容依舊:“我還以爲我簽字籤錯位置了呢!”
他打趣的看着她,她臉一紅:“中午請你吃飯!”
他想了想:“到時候看情況吧,等我交完購置稅回來,如果時間還好,就蹭你頓飯。”
她說:“好啊,我等你,不過過期不候。”
“過期不候”四個字讓兩人同時愣了愣,一時有些尷尬。
容之洲朝向銷售員說:“帶我去看看車吧。”
“這邊請!”
蕭茹坐了下來,繼續對着前幾個月的報賬單,心思卻恍惚了起來。
他們是有多久沒見了?快十三年了。
他還是那麼的陽光帥氣,身上更添了優雅和沉穩,越發的迷人了。
哎!收心!收心!經理還等着結果呢!
她又專心的對起單子來了。
銷售員問:“您跟蕭出納不止是簡單的同學關係吧?”
正撫摸着車身的容之洲手頓了下:“怎麼會?我已經結婚了。”
銷售員說:“抱歉,我不該多嘴。”
容之洲心頭涌上一絲遺憾:“沒事,我去稅務局交稅,回見。”
中午下班,蕭茹在大廳裡徘徊,不時看看門外。
接待容之洲的那名銷售員看見,對她說:“蕭出納,別等了,估計他吃過飯纔會過來呢,要不他過來後我電話震你?”
蕭茹被看破心事,臉泛紅,聲音細小:“那就謝謝樑哥了。”
樑銷售說:“不用謝,吃飯?一起去?”
蕭茹說:“好啊!”
樑銷售本來想對她說那人已經結婚了,但又感覺由他說不是很好,想着容之洲的樣子,想必那人會對她說的吧。
下午容之洲回到4s店上保險,蕭茹收到樑哥的信號趕緊出來了。
“你來了?”她躊躇了會兒纔開口。
容之洲側身看到是她,微笑:“嗯,本想蹭你頓飯的,結果稅務局人太多,趕不回來,給你省一頓。”
她聞言臉上一下子明亮了起來:“那晚上呢?晚上我請你!”
他愣了一下,心裡大約有了預感,他語氣一下子淡了幾分:“蕭茹,一會兒我還要去辦臨時牌照,又不知道要多久。我的妻子還在坐月子,一天沒見我,定會想念我,我辦完事就要趕緊回去了。”
蕭茹臉上已無血色:他居然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了!
年少時候她說的那句——“過時不候”,再次一語成讖了?
年少時候的不知包容、不知諒解,讓她在過去的十幾年裡,在感情的世界裡顛沛流離。
再次遇到他,她還是會因爲他而心跳加速,她原以爲是上天念她知錯給她的一個彌補機會,難道只是讓她徹底悔恨?
她發愣的期間,容之洲已辦好保險,對她說了聲:“我走了”,就去開車。
她心裡一片茫然,只盯着他的車尾發呆,忽然她激動了起來,追着他的車跑。
容之洲從後視鏡裡看到,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
理智告訴他:不要理,不要管,她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男人了!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觀察着她,車速已減慢。
“小茹,小茹,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如果以後你成了我的妻子,我要學那漢武帝,買一幢別墅,把你藏起來!”
她卻一下子哭了起來:“小洲你這個壞蛋!”
他不明所以,眼巴巴的看着她:“別墅已經很好了,莊園什麼的,我可能買不起。”
她用她那雙捶不疼人的小粉拳向他的小胸膛招呼:“你個笨蛋!我纔不要你把我藏起來呢!陳阿嬌有金屋住又如何?漢武帝還不是又娶了衛子夫,又娶了李夫人?”
他才恍然:“阿茹,傻阿茹,那我效仿明孝宗,你做我的張皇后”
好不好?我在哪兒你在哪兒,我吃什麼你吃什麼,我住茅草屋你也住茅草屋,好不好?”
她正感動的一踏糊塗呢,他結尾來這麼一句,她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你讓我住茅草屋?”
他配合的哇哇直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住茅草屋你當然也要住茅草屋了?”
她停下了手,發起愣來,他卻趁機偷了個香。
她臉一紅,起身就跑了。
他傻笑着去追她……
蕭茹已經追上來了,急切的拍着車窗,粗氣直喘,滿眼的期盼。
他終究還是把車停了下來,話語中有着難言的意味:“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