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郊區公寓,江墨言依舊在沉睡,我將窗戶輕開一點,小心翼翼將他的身子平躺在後座椅上,怎奈他身高太有挑戰性,小腿以下還得耷拉在下面,朦朧月光下,他輕蹙下眉,我放輕動作,輕輕撫平他英眉間的褶子,在他脣上輕印下,輕手輕腳打開車門。
臥室中丫丫已然睡下,長長的睫毛濡溼在一起,緊緊抱着毛絨玩具,睡夢中還輕輕抽泣下,表明她睡得極其不安穩,我剛欲脫鞋上牀聞到身上五天未洗澡的酸腐氣息,我慌忙衝向浴室。
暈黃的暖燈下,我將丫丫柔軟還帶着淡淡奶香的小身子輕輕擁進懷中,腦中閃過在車中安睡的江墨言,我們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安睡的我剛醒來動了動身子才察覺,腰上被一雙胳膊圈住。
“醒了?”他輕輕在我的髮際印下一吻。
輕輕柔柔的聲音好似一片羽毛滑過我的心田酥酥軟軟的,臉上洋溢着幸福。
只是這幸福並未持續多久,鐵門前就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響。
“開門。”聲音不大,威嚴十足,穿透力更不用說。
江墨言虎軀一震,環在我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下輕拿開。
“我出去下,你跟丫丫在這裡等我。”語氣溫柔卻異常堅毅,在他富有魔力的眼神下,我不禁輕點下頭。
外面嘈雜聲不絕於耳,關門聲響起,我還是沒有忍住起身,站在窗前扯開窗簾一角,江墨言單手揣在口袋中邁着沉穩的步伐向站在鐵門前的一羣人走去。
醉人的晨曦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襯得他的身子也越發高大起來,原本還議論紛紛的一羣人,端起相機就對江墨言一陣猛拍。
“昨晚有記者在警局門前蹲守,說是江總您親自去接回的宋小溪,請問,這是是真的嗎?”
“昨晚你們是不是呆在一起?你們此時是以怎樣的關係相處的?你們這般明目張膽的將馮小姐置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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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的問題一陣狂轟亂炸。
看不到江墨言的表情,只見他對站在最前面西裝革履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微微頷首,天地之間在那一刻瞬間安靜下來,幾十號眼睛在兩人之間逡巡着,端着貓膩。
“馮叔,您這是晨練經過這裡嗎?”清淡的聲音沒有一絲火藥味,但卻讓人不禁掂量着怎樣回答他的問題。
馮叔叔?聽着他的稱呼,八九不離十是馮甜的父親馮運來。不過,作爲商場摸爬滾打的骨灰級人物,一大清早就帶着一大羣記者來公寓,實則是不明智的做法。
如果不是未女兒出氣一時沒多想,就是受人蠱惑了。
“是,順便經過,也就過來看看了。”如鷹隼般的目光掃了眼緊閉的鐵門,臉色微變,好似在表達江墨言將他關在門外的不滿。
“實在抱歉,甜甜正在游泳。”
聞言,我嘴角輕抽,這撒謊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
一羣相當靈敏的記者好似又嗅到了股八卦的氣息,紛紛將話筒遞給身邊臉色瞬間轉好的馮運來。
“對於未婚同居,馮總有何看法?”
“這是年輕人的事情,只要他們開心就好。”老臉舒展開的馮運來好心情的說道:“既然今天不方便,我改天再來。”
不再理會身邊的擠破了頭欲挖新聞的記者,馮運來上了車。
記者面面相覷後,眼中精光乍現,他們是已經肯定我在這棟公寓裡面,纔不會被江墨言三言兩句給打發了呢。
江墨言也不在意,招來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奇峰。
“守了那麼長時間估計是又累又渴,去永和豆漿幫他們買點早飯。”沒想到江墨言對這羣記者會這般客氣,我心中泛起了狐疑。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只聽見幾聲赤腳踩在地面上的聲音響起,還不等我出去一探究竟,披着浴巾,渾身溼漉漉的馮甜衝了進來。
“浴室在哪?”
我手輕指下對面,她抖着身子,也不理會我眼中的疑問,直接衝了進去,一聲關門聲響,原本熟睡的丫丫醒了過
來。
來不及去細想馮甜是啥時候進來的,趕緊去抱因見到我高興坐起身索要抱抱的丫丫來,舒舒服服衝了一個熱水澡的馮甜半個小時過後才小心翼翼的拉開浴室門。
“借我一身衣服。”
“你怎麼會在這裡?”掃了眼頭髮披散在肩頭的馮甜繼續幫丫丫整理衣服。
見到馮甜,丫丫高興的叫了聲“阿姨。”
“還不是姓江的還有那個王八蛋!”馮甜回了丫丫一個笑容後,驀地玩起了四川變臉,兩眼火焰直跳,霍霍磨牙,一副要將罪魁禍首生吞活剝的樣子,“借不借,不借我直接這樣出去在你男人面前晃悠!”
馮甜還真敢,語落,直接拉開門,浴巾系在胸前,美腿修長,衝擊力實在太大,身爲一個女人,我也有種要流鼻血的衝動,只是,下一秒臥室門推開時,她尖叫聲直接慫的鑽進了龜殼中。
“早上醒來的時候見到門前有人,我讓她過來解圍的。”江墨言輕蹙下眉,怕我誤會,出聲解釋。
“恩。”我輕聲嗯了下,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我怎麼可能還不信任他呢。
“出來吃飯吧。”
語落,他退了出去。
想着江墨言的身子,心中掠過一抹愧疚,我竟然讓一個病還未愈的人做早餐,真是罪過,剛欲出去又想起浴室中的馮甜,找了身符合她的衣服遞了進去。
換好衣服的馮甜瞪了眼江墨言,對丫丫笑笑就要離開。
“等等。”
“還要幹什麼!什麼話都不說的將我扔進泳池中,還想再扔一次?”馮甜大小姐脾氣爆發,只是後半句話在觸到江墨言冰冷的眼神時,消了氣焰。
“既然來了,這戲得演全套的。”
“得得得,我認栽了。醜話說前頭,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辦到前讓我整殘了,我可有辦法給你攪騰。”
馮甜拿過多餘的土司憤恨的咬着,我遞給她一杯牛奶,不知道江墨言的打算,我也沒有問,默默吃着早餐的同時還喂着丫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