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祖祀大典

轉眼間,時間便到了第二天,念娘還是一如既往地穿上那件青色的長袍,布料的觸感極爲簡單舒服,顏色看起來是相當素雅平淡,這種青色是念娘最喜歡的一種顏色,因爲他覺得這種顏色更接近天,而離天越近就更接近他母后。

此時的念娘完全沒有半點其他皇子的傲氣及嬌貴之氣,此時的念娘更像是個書生而不是皇子。緩步走出宮門,念娘獨步走上那池塘上的石橋,一如既往地從懷裡拿出的魚食,輕輕灑向池塘裡。

看着一隻只紅色金色的錦鯉爭相前來吃食,念孃的心裡不知爲何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自他記事之日起,他就記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六年前他降生那天,尚武皇都所發生的一切,母后的離世,邊疆所發生的一切,自己的身份和名字以及那張無朕旨意永不得踏出永安宮的聖旨。

六年已過,自己除了身邊的老奴徐公公、奶媽以及了了幾個宮女太監,就幾乎沒有再見過其它的人了。至於什麼皇子、公主的,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偶爾會有些小的孩童到永安宮中戲耍遊玩,自己也會跟着去湊湊熱鬧,但那些孩子卻如同看到瘟神一般有意避開自己,有些孩童甚至還會推搡自己,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皇子。有些時候,這些孩子還會破口大罵,說些什麼“你不過是個廢子,不祥之人,你的母后就是被你害死的。你的父皇如果不是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早就將你殺了。”之類的話語。

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會爲這些去爭辯一下,可是,漸漸地,他卻發現這些解釋都只是徒勞而已。所有人那種排斥、恐懼、鄙夷的眼神,不知何時起,自己也開始免疫了起來。

可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那樣,比如“她”。想到這裡,念娘笑着搖了搖頭,眼神突然間變得銳利了起來。“六年了,終於可以出去看看了嗎?看完了以後,我是不是還要再回來?不!絕對不要,我不是什麼不祥之人,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等了六年了,這一刻終於到來了。此時的念娘,有些期待又有些迷茫,眼神中不斷閃爍什麼。“傳,五皇子,皇甫念娘前去參加祖祀大典。”

一聲尖銳地聲音響起,將念孃的全部思緒拉回了現實。深吸了一口氣,念娘大步地走向了正宮門。而在邁出大門的一刻,念娘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孩童的模樣,再沒有剛纔的迷茫和那種與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成熟。

在看到念娘出來的時候,前來的宣召的太監連忙挑開轎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五皇子,請上轎吧。”雖然語氣客氣,但是念娘卻依然在這個太監的眼中看到了他常常看到的眼神。

而對這些眼神,念娘早已經習以爲常了,並不說什麼也不分辨些什麼,念娘還是一副年幼無知的孩童摸樣,一蹦一跳地便上了轎子。在轎簾放下的一瞬間,念孃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剛剛的那種極爲成熟的表情,“等着吧,這一次,我一定會讓所有人都把那種眼神收回去的。”

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念娘便閉上了眼睛,靜靜的享受着第一次做轎子的感覺。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念娘睜開了眼睛,“咔噠”,輕輕的一聲,轎子明顯地一晃。

坐在裡面的念娘則感覺到轎子往下一沉,想來應該是轎子落地了。“終於到了。”在轎子落地的一瞬間,念娘呆呆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五皇子 到了,請下轎吧。” 還是那一聲細得如同女人般的聲音,聽起來那聲音裡還是透着那麼些許的不屑。

“哼!”念娘冷笑了一聲,便掀開了轎簾走了出去,而在邁出轎子的一刻,念娘已經恢復了一副頑童的樣子,“哇,這就是祖祀大典啊,好熱鬧啊。”在念娘踏出轎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驚呼道。

“噗嗤,咳咳,五皇子,這是當然了,祖祀大典爲我國規模最大的聖典,當然會是格外的熱鬧了。”

一聲清脆的笑聲響起,讓念娘回頭看去,再看去以後,念娘便開口道:“我從來都沒有來參加過,當然不知道是如此熱鬧了,是吧,妙夢。”

“呵呵,五皇弟說笑了,你常在宮中不出來走動,也是因爲父皇疼愛你,怕你受到傷害罷了。畢竟你可是皇后娘娘的孩子啊,父皇又怎會讓你隨便出宮呢。哪裡像我們這些偏妃子嗣啊。”在念娘說完之際,一聲尖銳異常刺耳的聲音傳到了念孃的耳朵裡。

待等念娘回頭一看,便看到一個年齡約在十一、二歲左右的孩童,身着金邊紅袍,上面繡着一隻金絲巨龍。再細細看去,此孩童也是比較英俊,臉形棱角分明,乍看之下此人必是一個剛正之人,但是細看之下,你會發現此人眉毛上挑,眼睛傲氣十足,似是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一般,嘴角之上總是帶着一絲微笑,但是看起來卻是格外的陰邪。

“二皇兄,說笑了。我不過是一個被囚禁於宮中之人而已。今日得已出來,也是父皇的恩准方纔能踏出宮中的。哪能像二皇兄這般逍遙自在,五弟我是羨煞不已啊。”

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個人,念娘便知道此人是誰了。雖然自己被禁於永安宮,無召不得出門。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人也是略有耳聞的。

二皇子,皇甫雷,爲人異常傲氣且心胸狹窄。因出於一個宮女之腹,一直不得人待見。但是自從大皇子皇甫秋十六歲出宮再無音訊以後,便受到了皇帝的異常寵愛,成爲了衆皇子之首。自此以後,此子爲人更加傲氣。

聽了念孃的一番話以後,皇甫雷一下便噎住了。本來他看到蘇妙夢從他眼前走過,便想着上前去將蘇妙夢叫住,但是他想上前的時候,居然發現蘇妙夢在跟念娘說話,而且還有說有笑的,當場心中便燃起了一絲不知名的怒火。

在他心底,皇甫雷早就已經將蘇妙夢視爲囊中之物了,又怎會允許她和別人有說有笑,更別提此人還是皇上令下無召不得出宮門的念娘了。

所以他當下便想上前,挖苦念娘幾句,但是念娘如此態度還真讓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但是他又怎麼能如此放棄這個機會呢,當下便再次出聲說道:

“五皇弟,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父皇的一番好意,你又怎麼能如此曲解呢?呵呵,父皇不過是看你死了母后,怕你受到傷害才讓你呆在那個永安宮的。唉,對了,聽說永安宮中只有區區幾個宮女,數個太監,要不要皇兄送你幾個啊?話說回來的,我們才應該羨慕你,母后殯天,你可是少了好多瑣碎之事啊,哪像我們啊,是吧,五皇弟。”

“你可以閉嘴了。”

在一次又一次提到自己的母親,念娘真的已經火了。雖然這幾年的經歷,念娘已經將心性磨練的得異常頑強,但是如此一次一次地觸碰着自己的禁忌,也是讓念娘無法再忍了,當下便對皇甫雷喝道。

“呦,五皇弟,我可是爲了你好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難道說是沒有教養嗎?哦,也對啊,你確實是有娘生沒娘教養啊。”在聽了念孃的喝聲後,皇甫雷不由得再次更加得意的諷刺道。

“是啊,我是沒娘教,但是比起你這個有娘教,還如此這般的東西,我還是要強上百倍千倍的。也是啊,一個宮女所生之子,又能有何教養。”

“你,你,哼哼,看來只有讓我這個當皇兄的好好教育你一下了。”

說完這話,皇甫雷便伸手成爪向着念娘抓了過去。而念娘則是冷冷地看着向自己襲來的皇甫雷,那眼神就彷彿看小丑一般。這般嘲諷的眼神,更是徹底激怒了皇甫雷,當下手上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幾分。

就在皇甫雷要打到念孃的時候,卻被一隻金絲摺扇擋了下來。在將皇甫雷擋住以後,一個聲音緩緩地傳了出來,“二皇兄且慢,五皇弟年幼,話語間無意衝撞了二皇兄,可否賣我一個面子,此事就不要再跟五皇弟計較了。”

話語落閉以後,所有人都看到一個身影緩緩地從某個角落一步步走來。

(本章結束,謝謝大家觀看。本章最後說話這人誰,這二皇子又會給這人面子嗎,祖祀大典之上,念娘會有所表現嗎?下章會更精彩哦。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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