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黑風迎面吹來,李風揚只感覺渾身冰冷,有一種蝕骨的感覺,幸好他恢復了修爲,否則以散仙的修爲進來,還真是凶多吉少。
難怪這麼多年來,沒有死亡生物進來,還能夠活着出去。
李風揚心中想着,望向前方,發現這死亡世界深處還真有別樣的景象,山川深林,應有盡有,只不過都充斥了一股濃郁的陰之氣息。
這裡,還真與地府有一二相似之處。
天荒古城飛馳,山川河流在李風揚目光中飛速倒退,一片廣袤的赤地出現在了下方,長有漆黑的雜草,視線也從黑暗轉爲灰暗,多了一些色彩。
“轟隆隆!”
天荒古城在無垠的大地上飛馳,不久之後,終於緩緩停留在了半空中,然後緩緩落在了地上。
李風揚微微詫異,環顧四周,遙見城中旗幟上的血衣在陰風之中飄蕩,啪啪作響,有一條條血線擴散而出,飛向四方,顯得詭異。
正當李風揚疑惑之際,四方大地響動,有一股股陰氣蓬髮而起,衝破濃郁的黑風,地面上出現了一扇扇漆黑門戶,一隊隊陰兵出現了。
“這是……?”李風揚心中疑惑,難道這裡真與地府有關,否則的話,怎會出現陰兵?
這時候,天荒古城的大門緩緩打開,一隊隊陰兵走進了城中。
與此同時,李風揚駭然的發現,沉重緊閉的房屋紛紛打開,一個個人影走了出來,男女老少,貧賤富貴皆有,與普通人無異。
可是,他們不是人類,而是鬼魂,死去的鬼魂。
不大一會兒,冷清的天荒古城就熱鬧了起來,鬼魂之多,數十萬計,令李風揚看了,膛目結舌,爲何自己之前就沒有發現這一切呢?
李風揚心存疑惑,直覺告訴他,這天荒古城絕非一般的城池,否則的話,不會有這樣的景象。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隊隊陰兵走近廣場,來到了一根根石柱下方站立,儼如衛士一般,彷彿在迎接重要人物的到來?
而那些攻擊李風揚的石柱,也沒有演化出神通術法來攻擊他們。
李風揚見此,心中更加疑惑,看向廣場上方的大殿,殿門緊閉,可當一隊隊陰兵出現,站在一根根石柱下方的時候,古老的殿門卻自行打開了。
“什麼?”
就算李風揚心境再好,見到這一幕,也是大吃一驚,這宮殿難道還有其他隱秘不成?
在他那震驚的目光中,又有兩隊黑甲戰士出現了,赫然就是攻擊李風揚一行人的黑甲戰士,如今出現,恭敬的單膝跪在兩側,彷彿在迎接大人物?
李風揚封閉氣息,凝神看去,只見三尊身影出現,都是將軍打扮,彷彿領兵一方的將帥,威風凜凜,他們從宮殿深處一步步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廣場之上;李風揚更加疑惑,卻見他們幾乎同時將目光落在那旗杆上飛揚的血衣上,都是單膝跪下,向着血衣三拜;然後,三人如同虔誠的信徒,來到了旗杆之上,一絲不苟,小心翼翼的將血衣取了下來,摺疊在一起,在一隊隊陰兵的恭迎下,走出了天荒古城。
“呼!”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黑風自天穹之上吹落下來。
“保護聖衣。”
三尊將帥頓時大呼,一隊隊陰兵守衛四周,將摺疊起來的血衣保護在中央,望向四方,一副全神戒備的架勢。
李風揚也是詫異,難道有人要奪這血衣?
可這血衣究竟有什麼來歷?
他一眼望去,強大的精神力量鎖定那道黑風,從中看見了一個黑袍老人,身影和容貌都是那樣的熟悉,令李風揚當場失聲,因爲這人赫然是鱷祖。
鱷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風揚驚住了。
在魔淵之中,李風揚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惠能大師修煉的寺院,得到了惠能經文,故而使鱷祖衝破了封印,從井中逃出,與之死戰,之後因爲域外妖魔出現,鱷祖就遠遁了。
在此之後,李風揚也沒有在仙界之中見到鱷祖,他本以爲鱷祖找地方潛修去了,沒想到十幾年後,竟然在這死亡世界見到了對方。
可這死亡世界明顯不屬於仙界,自己能夠在此界之中活下來,也是成爲了骷髏的緣故,這鱷祖就算修爲滔天,只差一步就能夠邁入聖境,但卻是重傷之身,怎麼可能來到來到死亡世界?
在李風揚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帶着諸多不解,李風揚望向鱷祖,立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赫然已經有了上品元仙的修爲,看來是利用這十幾年時間恢復的。
可是,他的修爲爲何沒有受到限制?
李風揚驚愕的發現,在這個古怪的地方,修爲絲毫不受到影響,實在太奇怪了。
“什麼人敢來搶聖物?”
在這時,鱷祖來臨,三尊將帥齊聲大喝,身上赫然也散發出了一股中品元仙的修爲,他們四周的一隊隊陰兵也是不弱,皆是散仙修爲。
“唰!”
然而,鱷祖卻是霸道無比,橫行無忌,當即一把向血衣抓來,說道:“爾等鬼類讓開,否則休怪老祖我手下無情。”
“攔住他!”
可是鱷祖再強,三尊陰將也是悍不畏死,聯合出手,擋住了鱷祖這一擊。
“殺!”
一隊隊陰兵也悍然出手,彷彿根本未曾注意到以他們的實力,是難以與鱷祖爭鋒的。
“滾開!”
鱷祖一身黑袍,茂密黑髮飛揚,濃眉大眼,儼如一尊霸主,兇狠無比,一揮手,就將一隊隊陰兵掃飛出去,然後虛手一點,一朵黑蓮綻放開來,向着三尊陰將飛射出去。
鱷祖本身就是隻差一步就能夠邁進聖境的存在,就算被惠能封印在古井之中無數年月,如今也恢復到了上品元仙之境,實力非同一般。
以三尊陰將中品元仙的修爲,縱然聯手之下,也難以與鱷祖抗衡。
“嘭嘭嘭!”
在鱷祖一擊之下,三尊陰將紛紛倒飛出去。
“唰!”
然而,鱷祖一把抓向血衣,在他那漆黑的目光中,透露出瘋狂和欣喜之意。
可就在這時,一方浩浩蕩蕩的金黃大印凌空落下,向着他頭頂鎮壓下來,鱷祖面色一變,喝道:“哪裡來的無知小兒,也敢偷襲老祖我?”
“嘭!”
這一方金黃大印金碧輝煌,充滿了威嚴,但鱷祖只是一揮手,就將大印掀飛了出去。
“保護聖衣。”
不過,三尊陰將也就有了時間,蜂擁上來,保護血衣,其他陰兵也悍不畏死的衝將上來,鱷祖大恨,如深淵般的眸子掃視四方,最終定格在了一道人影身上。
他就是李風揚!
鱷祖是認識李風揚的,但現在李風揚已經變幻了模樣,一身氣息也是陰暗,他根本認不出來,當即冷聲問道:“你什麼人,也敢阻礙老祖我的大事?”
鱷祖乃是鱷魚一族的始祖,與各族始祖並列,他的生命歷程,貫穿了這一世,可惜時運不濟,他不僅未得道,也位成聖,最終還被惠能封印在古井之中。
可不管如何,鱷祖也是狂傲之輩,就算是聖人他也不看在眼裡,何況區區一箇中品金仙,這等螻蟻,他想要殺之,就是翻手的事情。
李風揚知道,就算自己恢復了修爲,也非鱷祖的對手,但他明白一點,鱷祖對血衣出手,那麼血衣對他就有大用,不能讓他得到。
“走!”
三尊陰將也不遲疑,簇擁血衣,向漆黑的門戶奔去。
“把血衣留下。”
鱷祖恨不得出手將李風揚殺了,但正如李風揚所料,血衣對他十分重要,絕對不容有失,他急忙出手,手掌一揮,一柄骨劍,凌空斬下。
一隊隊陰兵前仆後繼的抵擋這一劍,哪怕死在這一劍下,也毫不猶豫,三尊陰將死死護住血衣。
最終,他們成功了,可九成陰兵都死在了鱷祖這一劍下。
“吼!“鱷祖厲聲大吼,滔天的殺意擴散出來,他那雙冰冷如淵的眼睛落在了李風揚身上,厲聲說道,‘小兒,速來受死’。
“唰!”
李風揚頓時感覺毛骨悚然,知道自己留下,絕對被鱷祖當場殺死,哪裡還敢停留本分,急忙邁出無名步法,向着另一方遁去。
“你逃不了。”
鱷祖攜卷無量惡氣追來,窮兇極惡,猶如一尊魔神,可當他注意到李風揚的步法後,感覺格外的熟悉,他頓時問道:“小子,你是誰?與李風揚小兒是什麼關係?”
一聽這話,還真把李風揚嚇了一大跳,不過他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鱷祖並未認出自己就是李風揚,否則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來。
“停下來!”
鱷祖見李風揚不回話,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心中殺念更盛,只因他想起李風揚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又見到與李風揚相似之人,也壞自己大事,出手哪裡還會客氣?
“轟隆隆!”
他一出手,上品元仙的修爲完美展現,比之上品元仙也不遑多讓,有遮天蔽日之感,李風揚就如同一隻飛鳥,根本飛不出他的手掌。
“嘭”的一聲,就被鱷祖的手掌擊落在了地上,體內氣血翻滾,噴出一口鮮血。
以他中品金仙的修爲,在中品元仙鱷祖手下,實在與螻蟻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