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逼虎傷人

君天邪以手拍額,裝出一副快要暈倒的表情道:“沒想到破獄的首領竟是個女人,我的天啊!”

蕭遙有點像是不知說什麼好的道:“我們的首領雖然是女兒身,但她的領導與統御能力卻是無庸置疑的,否則也不可能與魔門的廣大勢力周旋至今。”

君天邪搖頭不知是笑是嘆的道:“當然,我早該想到的,唉!我那義兄真是豔福不淺啊!”

蕭遙俊臉難得一紅的道:“君兄弟恐怕想歪了,龍兄和我們首領的感情是單純的彼此欣賞,而非關男女間的交往。”

君天邪露出那種“信你都傻”的不屑笑容,目光在蕭遙身上來回掃視,看得後者心生涼意才道:“像你這樣處處留情的浪子,竟會對近在眼前的鮮花視若無睹,把大好機會拱手讓人,這可不像你一貫的風格啊!”

蕭遙被君天邪糗得不住搓弄鼻子,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只能乾笑幾聲迴應。

不過君天邪可不是這麼容易便被打發的角色,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不懷好意的笑容仍是看得蕭遙全身發毛,不過雖然君天邪已經做好讓蕭遙招供一切的打算,但這樣的計畫卻因爲外力的介入,而宣告胎死腹中。

“有殺氣。”

簡單的三個字便順利的吸引了對談中兩人的注意力,因爲心無旁騖,加上天生對殺氣的反應異於常人,所以丁神照是場中最早感應到情況變化的一人。

中止談話的兩人把注意力隨丁神照的視線望去,然而既使這樣的動作也是多餘,因爲像鬼魅般倏忽而現的不速之客已經以他們這一桌爲中心,團團圍住酒館,觀其衆人臉上的表情,可以很確定的是來者不善。

“如果你們是要找這個風流鬼算賬的話,請自便,我們兩兄弟不過是偶然才和他坐在一起而已,根本談不上什麼交情。”

彷彿置身事外的發言,但能把“出賣”這種舉動淡化爲這種毫不猶豫、流水行雲的態度,除非臉皮厚如君天邪者,否則一般常人的確是望塵莫及。

連蕭遙也沒想到身旁人竟會在一眨眼間就把他給賣了,動作之快讓他連錯愕的表情都來不及出現在臉上,但很快這樣的表情便轉爲忍俊不住的大笑,因爲在圍住他們的那一羣人當中傳來了冷淡無比的回答道:“別裝蒜了,君天邪,我們要找的人是你。”

“不會吧!報應有這麼快嗎?”

君天邪剛喝下的一杯酒差點沒“噗!”

的一聲全數噴出來,看着身旁笑到在地上打滾的蕭遙,和雖然沒笑出來但五官明顯扭曲變形的丁神照,他只能再次感嘆自己的交友不慎,和老天爺對他的太過苛刻。

wWW✿T Tκan✿C〇 狠狠瞪了“幸災樂禍”的蕭大浪子一眼,起身面對酒館外的衆人,語氣明顯放緩的道:“不知各位是那條道上的英雄?小弟若是有曾經得罪過諸位的地方,還請各位英雄大人有大量,給小弟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任何對小弟的批評指教,小弟一定從善如流、百尺竿頭、更上一層。”

這下連蕭遙也不得不佩服君天邪厚顏無恥的本事之高,不過酒館外的一羣人顯然是不吃他這一套,一樣是與早先開口的同一個人道:“‘獵人會社’出一萬兩黃金懸賞你的項上人頭,所以任憑你今天舌綻蓮花,也休想生離此地。”

一方面在心中大罵白髮男子的心胸狹窄,一方面依舊堆着笑臉道:“唉呀!原來是‘獵人會社’裡的好漢,真是大水沖倒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我和貴社首領是拜把交心的好友呢,老哥兒就是愛開這樣的玩笑,也不想想會給人家添上多少麻煩?勞煩各位走上這一趟了,貴家首領那兒,我會自己去跟他說去。”

看着君天邪七情上臉的演技,連蕭遙都忍不住相信他和“獵人會社”的首領真有過命的交情了,可惜帶頭那人的心腸卻彷彿是鐵石打成的一樣,依舊是一步不放鬆的冷笑道:“來之前首領有交代君天邪的一張嘴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叫我們千萬不可相信你所說過的任何一個字,現在看來他果然有先見之明。”

“不會吧!會社連這個都調查的這麼仔細,那傢伙是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嗚!玉天邪,今趟真的給你害慘了!”

在心中做出沒人聽到的哭訴,同時心中迅速評估眼前的局勢,敵方人多勢衆,而且顯然皆是一流好手,自己這邊只有丁神照兩人四手,實力太過單薄,至於“風流刀”蕭遙嗎……沒有陣前倒戈就該謝天謝地了。

果然那可惡的浪子露出該死的笑臉道:“這裡應該沒有我的事,恕我先走一步了。”

該死!果然沒有看錯這死沒義氣的傢伙,君天邪像是把自己剛纔的背叛完全忘記似的,在心中破口大罵蕭遙沒天良,生兒子一定沒屁眼之類屬於兒童不宜的粗話,但外表上竟然很有風度的跟蕭遙揮手笑道:“蕭兄慢走,恕小弟不能遠送了。”

蕭遙顯然爲君天邪的意外反應唬得一愣,但遲疑也只是一剎那的時間,接着他就和酒館內那些恨爹孃沒能多生兩條腿的客人一樣,眨眼間便跑得不見蹤影了,速度之快連君天邪的“夢幻空花”都自嘆弗如。

一羣獵人倒是很有耐心的等酒館裡的客人甚至夥計掌櫃都逃光之後,纔開始對君天邪叫陣。

“姓君的小子,你是要勞駕大爺們動手呢?還是自己乖乖自盡?”

通常這樣的問題都是問了等於白問,不過君天邪的反應顯然異於常人,竟然露出喜上眉梢的表情道:“各位英雄願意給我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嗎?那真是謝謝各位了!”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衆人的錯愕剛剛反映在臉上,君天邪已經嘻笑着拍拍自己的後頸道:“不過呢,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就是怕痛,所以要取下我的項上人頭回去領賞,還得麻煩各位同行行行好,過來幫小弟補上一刀。”

爲首獵人聽了勃然大怒道:“小子!你敢玩我們?”

君天邪輕輕一笑道:“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我可是誠心誠意要向各位同行獻上我寶貴的人頭,不信各位可以找個人來試試看,我保證站在原地一步不動,不逃也不反抗的讓你們砍頭。”

“真的不躲不逃?”

一名獵人似乎是聽了心動,站出來大聲道:“小子!你可不要玩什麼花樣?”

君天邪像是認命似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人那麼多,打也打不過你們,逃也逃不過你們,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呢?只希望各位能念在彼此同行一場的份上,下手時給小弟一個痛快,那小弟就感激不盡了。”

“好,那你的人頭我趙義就要了!”

自稱“趙義”的獵人猛地叱喝拔劍,他的行爲看似有勇無謀,其實“獵人會社”的獵人絕無平庸之輩,單獨砍下君天邪人頭所能獲得的鉅額賞金,使他不惜鋌而走險的放棄人數上的優勢,而改採較危險的打頭陣作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來就是每一個獵人的生活信條。

而“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是君天邪爲他這短暫一生所下的最後註腳。

趙義並未大意,他的劍法走輕靈一路,此刻全力施爲下,只見一抹青螢流虹劃過虛空,彎彎曲曲彷彿毒蛇一般攻向君天邪。

籠罩在青色劍光下的少年並未露出一絲驚慌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或許還會被解釋爲對死亡的覺悟,不過任何對君天邪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天大的誤解。

趙義見君天邪真的不閃不避,心中暗喜,一萬兩黃金可不是筆小數目,絕對夠他揮霍一生有餘,甚至可以從此脫離“獵人”這種在刀口上舔血討生活的日子,想到這裡,劍上威力不由又大了幾分。

由於太過集中精神在君天邪身上,趙義不知道自己竟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邪星”的最忠心守護者——“縱劍橫刀”丁神照!

對丁神照來說,事情打從一開始就非常單純,任何想要傷害君天邪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所以在趙義拔劍出鞘的同時,他已經變成了丁神照的敵人——“淚眼煞星”對付敵人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他變成死人!

在趙義眼中,君天邪身邊那個原本沉默、毫不起眼的布衣少年,忽然從身上發出驚人的殺氣,刀劍同時出鞘,屈身騰空,動作快如閃電,與攻來的趙義錯身而過。

血灑長空。

趙義永遠也沒有辦法告訴別人,當他看到那一對索命的刀光劍芒向他攻來時,他的心底有什麼樣的感受?因爲失去人頭的屍體是沒有辦法開口說話的。

趙義的死也同時震撼了場中其他的獵人,前者在獵人中的實力雖然排不上十大,卻也是會社中的佼佼者,如今竟然一招之內便折在這使刀劍的少年手中,再加上場中這麼多對眼睛,竟然沒有幾個人看清楚後者是用什麼殺招幹掉趙義的?這樣的結果絕對是出人意表,也讓他們覺得有重新評估對方陣營實力的必要。

君天邪搖頭用彷彿是很惋惜的口氣道:“唉!兄弟,你何必要爲我強出頭呢?這樣做反而會害了你啊!”

丁神照聞言只是冷冷掃了包圍的人羣一眼,奪去一條人命的利劍劃出,地上剎時多了一條血線。

“敢越過此線者,死。”

淡然的語氣與其說是威脅,倒不如說更像是勸告,問題是被“勸告”的一方可沒有采納雅言的度量,丁神照的舉動無疑是在火上加油,如今就算不爲鉅額的賞金,這羣亡命之徒也不會放過冒犯他們尊嚴的人。

“兄弟們,上!殺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爲首獵人一聲令下,酒館外的衆人同時應和,幾十個人高舉着手中的武器往店內殺來,澎湃的殺氣像浪潮一般欲將兩人掩沒,但對以“淚眼煞星”身份經歷過無數修羅場的丁神照而言,這樣的場面還不夠讓他放在眼裡。左手揮刀一掃,一道新月刀芒斬氣裂空,取下了最前一排獵人的人頭,右手劍寒芒一吐,又在三四個敵人胸膛開出燦爛的血花。

“小心!點子扎手,大家別要單獨作戰!”

爲首獵人經驗豐富,知道若論單打獨鬥,己方陣營中恐怕除自己外沒人能是那使刀劍少年的對手,連忙喝令同伴佈陣,要先除去丁神照這計畫之外的變量。

“不錯的安排。”

君天邪充滿邪氣地一笑:“只可惜……”

發出意味不明的幾聲乾笑後,下一刻他的身子已像變魔法般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爲首獵人的身旁,一切動作只在電光火石般完成,但映在所有人眼中的這一記指劍,卻充滿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威嚴和震攝。

“連敵人的真正實力也不清楚,你們會長就只在派你們這些笨蛋來送死啊!”——“夢幻空花”加上“天子劍道”的“君要臣死”君天邪這一記突襲是勢在必得,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然而爲首獵人也非等閒之輩,第一瞬間出手自救,探爪扣上君天邪脈門,卻還未來得及勁力吐實,已被涅盤護身勁像泥鰍一般掙脫滑開,跟着雙腿亂踢如狂風掃落葉,逼開四周趕來解圍的人羣。

爲首獵人感覺到君天邪強大的精神力量緊鎖自己,知道現下是生死力判的局面,一個弄不好別說是一世英名,連自己的性命也要葬送於此,深吸一口氣,將積蓄的功力發揮到極點,雙拳如奔雷般變換出虛虛實實的幻影,要爭回剛纔失去的主動。

只可惜君天邪佔到的便宜,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別想叫他吐出來,身子倏地騰空而起,飛臨爲首獵人上空,兩手兩腳像失去骨骼的鏈接般,從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展開水銀潑地無孔不入的攻擊,彷彿他的身體化爲四件前所未見的兵器,與爲首獵人的奔雷重拳正面對上,爆出連串密集的響音。

“涅盤兵解訣!”

爲首獵人心叫不妙,如此對上君天邪的凌空搏擊,地利和主動全操在後者手中,自己只能憑藉深厚功力勉強支持,但久守必失,後者所擊出的每一記招式中更似乎帶有一種歧異的黏卸之勁,不斷消磨損耗他的真元體力,所以外表看似勢均力敵的戰況,只有他知道實情是自己有苦說不出。

君天邪倏地身子橫移,避開背後偷襲攻來的一對刀劍,還猶有餘暇的笑道:“竟敢在你家少爺面前玩這種花樣?”

看也不看兩掌反手拍出,驚人的氣勁聚力成場向身後偷襲的兩人迫壓而去,伴隨着兩聲淒厲的慘叫,兩名亦算不弱高手的獵人全身浴血的倒下,當場氣絕。

爲首獵人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氣,大喝道:“給我住手!”

雙拳同時擊出,驚濤裂岸般的氣勁往君天邪涌去,勢要取這可恨敵人的性命。

君天邪哈哈一笑,四肢迅速回收,變爲原來“正常”的型態,跟着雙足一點,身子在剎那間彷彿軟到了極點,像是不堪被狂風吹起的長草,迅速拉遠了兩人間的距離。

“多謝兄臺送我一程!”

爲首獵人心中涌起不詳的感覺,還未待他做出下一步反應,驚人的寒凍殺氣已從兩丈外的距離迅速向他逼近,扭頭望去只見丁神照如修羅戰神的刀劍齊施,耳際狂風呼嘯,全身如被針戮般刺痛,刀光劍影形成籠罩,將他困在避無可避的死局內。

兩人迅速錯身而過。

丁神照面無表情在五丈外立定,手中刀劍一前一後遙指遠處臉色慘白至極點的對手,君天邪則含笑飄到丁神照身旁,望着爲首獵人搖頭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何苦來由?”

爲首獵人忽然身子顫震起來,胸前衣衫破裂,露出一道十字交錯的傷口,嘴角流出一道可怕的鮮血,恨恨地道:“長老們一定會爲我報仇。”

跟着眼神轉爲黯淡,“碰!”

的一聲倒在地上,成爲“淚眼煞星”劍下的又一名亡魂。

場中剩下的其他獵人,人人呆若木雞,不能置信在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的他們,怎麼反而會落到主帥戰死的敗局上去。

第五章 鐵劍幽魂第二章 六道神變第三章 封神轉生第八章 君子聖劍第一章 天劍絕刀第六章 瘋狂邪神第八章 殺手之淚第七章 虎毒食子第四章 黃泉之戀第二章 神僧禪念第一章 邪星之死第十章 破獄之主第七章 白魔身世第十章 第二人格第七章 不敗之身第一章 元氣歸空第十一章 陣中藏陣第十章 天王真身第八章 第三人格第三章 君臨天下~第十章 修羅之爭第八章 第三人格第六章 天帝邪計第四章 天劍之道第六章 天帝邪計第七章 君臨天下第七章 兄弟再會第六章 無心之矢第七章 最後希望第五章 邪神弱點第九章 奪死還生第十一章 因武而生第十二章 意亂情迷第三章 君臨天下~第三章 白衣墨止第八章 往事不堪第七章 六陽神火第十一章 終極之戰第二章 神僧禪念第六章 種劍養刀第四章 癡花狂客第八章 魔靈邪情第七章 不敗之身第二章 三英四秀第七章 六陽神火第十章 觀音天女第六章 閻皇神威第四章 大難不死第二章 初試雲雨第九章 比武招親第三章 法滅盡經第二章 去煩惱風第十章 雙頭戲龍第七章 六陽神火第十章 天王真身第四章 邪道涅盤第十章 同性誘惑第九章 九大奇人第三章 冷血修羅第二章 右相陰謀第一章 再見雙飛第八章 鳳凰天嬌第四章 點石成金第十二章 意亂情迷第二章 姊弟連心第三章 法滅盡經第七章 殺手第一第一章 人道殞落第五章 父子重逢第九章 不死之死第二章 太史世家第三章 萬邪歸宗第九章 不死之死第七章 最後一戰第四章 地府之變第七章 蒼邪白魔第九章 愛之殺之第二章 芳華凋零第二章 人格之謎第五章 逼虎傷人第九章 修羅之死第二章 太史世家第三章 最強之戰第五章 真相大白第一章 元氣歸空第一章 血戰修羅第一章 血戰修羅第七章 殺手第一第七章 君臨天下第六章 本相明見第一章 島上風波第十章 狂天輪迴第一章 四大將星第九章 終極震禪第十章 紅粉陷阱第九章 封神法陣第十二章 意亂情迷第一章 狼子野心第二章 六道神變第一章 邪星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