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蘭春天的合租屋。
相較夏明珠的算計,樂小陶卻就單純得多了,把周子言接回家裡,本來立刻就要去公司上班,但是看着周子言越發猶豫,樂小陶又改變了主意,跟金秀澤打了個電話,很明確的說了自己現在就跟周子言在一起,上不了班,不過,可以在家裡和周子言一起研究策劃。
金秀澤不但沒有責怪樂小陶,反倒高興不已。
上次跟錦湖苑的合作,讓金秀澤賺了不少的錢,接下這個廣告策劃,也是周子言事先通知過的,現在周子言都親自來跟樂小陶一起研究了,這還不意味着這一次又會賺個盆滿鉢滿。
所以,金秀澤一迭聲的只管叫好,還說到公司來這邊來上班的事情,就讓樂小陶不要擔心了,反正在家裡做也好,到公司來做也好,只要能出結果,還不都是一樣。
金秀澤甚至爲了表示對樂小陶的支持,以及對周子言的謝意,還定了一桌酒菜,到時候讓人直接送過來。
雖然說樂小陶跟金秀澤透露了一點周子言早已經被踢出了錦湖苑的消息,但金秀澤依舊只是呵呵一笑,告訴樂小陶:“就算他不再是錦湖苑的總經理了,但他是我金秀澤的朋友,嘿嘿,你可別不信,我就說個實在的話吧,錦湖苑沒了周總,但它那開發的項目,總不可能也不做了吧,呵呵,有周總親自點撥,能做出讓錦湖苑滿意的方案,我還不是賺大發了,呵呵,這你該相信了吧。”
笑過了一陣之後,金秀澤又才說道:“這樣,今天那一桌酒菜,算是我犒勞你的,找個時間,我再跟周總聚一聚,好好的謝謝他,呵呵,反正現在他也不在其位,也就用不着顧慮什麼了,對不對……”
金秀澤的話裡,透着對周子言真摯的友情,這讓周子言和樂小陶兩個人都很是感激。
只不過,周子言跟樂小陶兩個人不知道的是,金秀澤其實心裡也打着他的小算盤,上一次與錦湖苑合作的廣告策劃,金秀澤後來才知道,樂小陶的那份策劃書裡面,有好多的東西都是周子言添進去的。
所以在金秀澤看來,周子言在廣告策劃這個方面,也有着相當高的天賦,這就意味着,說不定這次周子言被錦湖苑掃地出門,對他來說,又是一個機會,一個招攬人才的好機會。
能把周子言招攬過來,就這一點,想想也能讓金秀澤從夢裡笑醒過來。
何況,早有風傳,周子言被開除,原因並不在周子言不夠優秀,所有的問題都是出在百歌集團老總江百歌身上。
如此,金秀澤也就自然不會在乎周子言是不是還在錦湖苑,做總經理。
這樣一來,周子言又只得收拾起情懷,全心全意投入到樂小陶的計劃裡面來。
因爲上次家中失竊,樂小陶原來做的計劃,已經損毀了很多,現在,樂小陶手上僅存的,也只是些零星的資料,以及一些計劃的片段。
周子言看着這些零散的資料和計劃片段,也是大感頭痛。
一路看下來,到了最後,周子言只得對樂小陶說道:“如果要完全依照你原來的思路,這個恐怕很艱難,要不然,我們推倒重來,一切從頭做起,怎麼樣?”
樂小陶搖了搖頭,那個計劃雖然並不能讓人滿意,但其中有許多資料,都花費了自己許多的心血,完全推倒重來,光是蒐集資料這一項,那又得花去多少時間?
周子言勉強笑道:“你這樣的話,難免陷入自己給自己設定下來的一些條條框框,重新做起來的話,就難免有些顧忌,就算做出來的新計劃,也難免落入俗套,還是別去管以前的那些,咱們一切重新來做。”
樂小陶正要問周子言,如果將以前的東西完全拋開,這個計劃又該如何來做時,周子言的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是夏明珠打過來的,本來,夏明珠以爲周子言辦理了交接之後,就會直接回到他自己的出租屋,所以就到出租屋去了一趟,沒想到周子言並沒回去,所以,夏明珠就打電話過來詢問。
周子言苦笑了一下,告訴夏明珠,自己還在米蘭春天,樂小陶這邊,而且,估計暫時幾天還回不去,要幫樂小陶做廣告策劃。
沒想到周子言這樣一說,夏明珠頓時醋意大發。
——自己都落到這個地步,也不去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居然還去幫一個跟自己沒有半點兒想幹的人,這個周子言!
夏明珠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這樣吧,我現在也是閒着無事,待會兒我也過來,大家一起來幫她,怎麼樣?”
周子言一怔,暗想,夏明珠要是過來的話,多半又要跟樂小陶兩個人明爭暗鬥,要不然自己也就用不着搬開了。
所以,周子言訕訕的說道:“這樣啊,你就看着辦吧,如果沒什麼需要的話,也可以別過來……”
之後掛了電話,但才過不到二十分鐘,門就被推開,夏明珠提了一罐雞湯,徑直走了進來。
夏明珠之所以沒有先按門鈴,然後再進來,當然是想來個突然襲擊,想看看周子言跟樂小陶在裡面幹什麼。
只是入眼的情形,讓夏明珠多少有些尷尬,周子言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支筆,看着茶几上的文件,眉頭深鎖,正在考慮文件上的內容,而樂小陶,卻正在房裡的書加上尋找資料。
一點兒也沒有夏明珠想象之中的那種曖昧情形,這讓夏明尷尬之餘,又很是高興。
夏明珠把那罐子雞湯放到茶几上,笑着說道:“子言,還沒吃飯吧,來先喝點我親手熬的雞湯。”
這雞湯當然不是夏明珠親手熬的了,只不過是夏明珠花了錢,在飯館裡裝的。
這時候,樂小陶抱着好幾本資料出來,一看到茶几上的雞湯,不由笑道:“明珠姐,你這雞湯,不會又能把人喝出問題吧!”
周子言拿着勺子,正要順着夏明珠的意思喝一些,一聽樂小陶這話,不由一下子怔住了。
上一次,與夏明珠一起喝了幾罐啤酒,之後就出了一大攤子事情,這雞湯……
夏明珠豈又聽不出來樂小陶話裡的意思,紅着臉,說道:“小陶你開什麼玩笑,就算你想要喝,我還捨不得呢……”
周子言放下勺子,勉強笑了笑,說道:“待會兒,送餐的就要來了,明珠你也應該沒吃吧,不如就……”
樂小陶笑道:“子言,那可是金總定給我們兩個人的,要不再叫他們加一份兒?”
樂小陶當然不是那種小家子氣得連多一個人都不能容忍的人,關鍵是樂小陶不喜歡夏明珠,因爲樂小陶看穿了夏明珠這個人的秉性,在樂小陶的心裡,夏明珠就是一個老巫婆式的女人,很是招人厭煩。
只是兩個女孩子交鋒,就苦了周子言,不敢去勸,也不能去勸,即使是現在自己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
周子言原本就心情不佳,一看兩個女孩子又要火併一場,周子言只好站起來,苦笑着說道:“你們兩個先聊着,我去買些酒回來,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好好的喝個痛快。
說着,周子言訕訕的離開。
等周子言一走,夏明珠立刻冷冷的說道:“小陶,你是很喜歡他!”
樂小陶淡淡的笑了笑:“是啊,子言是個好人,我是喜歡他,但是我絕對不會去強迫他什麼,也不會用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去傷害他。”
夏明珠冷冷的笑了笑:“強迫他,傷害他,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子言又是誰?”
“無論子言是誰,他只是一個好人,我不想子言這麼好的一個人受到什麼傷害。”樂小陶野冷冷地說道:“不要以爲你那些手段會起什麼作用,我絕對不會再允許發生那樣的事情。”
“很蒼白……”夏明珠呵呵的冷笑道:“說你無知,你還真的是什麼都不懂……”
樂小陶冷冷的打斷夏明珠的話頭:“從你提前去跟江小姐說你已經跟子言有了關係,到你用安眠藥蒙倒子言,再跟他同牀共枕,再要挾他,你以爲你都做得天衣無縫,哼哼,你知道嗎,這些,直言早就看穿了!”
“那又如何?”夏明珠坐到沙發上,冷笑着看着樂小陶:“其實,我今天過來,也就是想找機會告訴你這些事,不錯,我也知道,這些事情都瞞不過子言,可是你想過沒有,子言他爲什麼從來隻字不提?”
“你以爲這是什麼風光的事情麼?”樂小陶不屑的笑了笑:“還用得着掛在嘴邊。”
“你錯了!”夏明珠得意的笑道:“我一直以爲小陶你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子,想不到,你也只不過是一個蠢笨的笨蛋而已。”
頓了頓,夏明珠又笑着說道:“我今天過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你是真的愛着子言,那就請你離他遠一些,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面。”
“憑什麼?”樂小陶毫不畏懼的看着夏明珠, 冷冷的答道。
“就憑你不配!”夏明珠很是霸道的笑着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那都是在幫助子言,而且是在用實際行動幫助他,而你,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喜歡他愛他,那全都僅僅只是停留在口頭上的東西,有什麼用?”
“包括你不惜用刀片在你的腳上劃上一道口子,來冒充你跟子言**之後的證據?”樂小陶無不譏諷地反擊道。
那天,周子言起牀之後,去收拾樂小陶的牀鋪,發現牀單上的那一團殷紅的血跡,真的以爲是因爲瘋狂之後,讓夏明珠灑下的落紅,但後來,樂小陶花了很大的力氣,將被子和牀單一起找了回來,拿到化驗所去化驗,得到的報告,也就是前幾天準備拿給周子言的,只不過周子言根本沒看,後來屋裡招了賊,連同那份報告也一起丟失了。
不過,周子言雖然沒看,但是樂小陶卻清楚得很,因爲那分報告上說得非常清楚,牀單上,只有單純的血液,在沒有其他成分。
這個“其他成分”,雖然說得比較含蓄,但是樂小陶哪能還不清楚,那僅僅只是一些血液,沒有另一個人或者他本人的其他體液,換句話說,周子言跟夏明珠兩個人雖然是摟着睡了一夜,但卻絕對沒做出過什麼其他的事情。
除此之外,聯想起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夏明珠走路的時候,都有些怪異的扭動着身子,那也就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