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陰騭一片。
他的燒應該是退了,臉色不像之前那麼紅得厲害。
江光光的身體一僵,就想到了他叫人進來的那會兒。這次的事,八成是和程容簡脫不開關係的。
上次的事兒,程容簡就說過他的手伸得太長。那次程容簡雖是佔了上風,但以他的作風,必定是要給陸孜柇長長記性的。
江光光抽了抽鼻子,慢吞吞兒的說:“肯定兒會感謝你。”
程容簡既然插手了這事,肯定早就知道她在這兒的。
她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很。
陸孜柇突的陰惻惻的一笑,說:“我可聽說姓程的餵了幾條大狼狗,說不定他還真會感謝我。”
江光光就不吭聲了。
陸孜柇也不說話兒,就那麼陰惻惻的看着江光光,空氣裡的氣息驟然危險了起來。
門在這時候被敲響,領頭的光頭帶了個男人進來。見陸孜柇是坐着的,他就恭恭敬敬的說:“老大,趙醫生過來了。”
陸孜柇沒說話兒,眼睛眯了眯,收回了停留在江光光身上的視線,陰惻惻的吩咐說:“帶去隔壁給我看好了。”
他的語氣着實算不上好,光頭一愣,隨即恭恭敬敬的應了句是。
江光光被關進了隔壁逼仄的小房間,房間裡陰冷陰冷的,什麼都沒有。她背靠着牆壁坐在水泥地上,閉上眼睛。
門再次被打開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下午,微弱的光線落進房間裡,江光光忍不住的眯了眯眼睛。
陸孜柇站在門口,他身上帶着血污的衣服已經換過。如果不是臉色蒼白,完全看不出受過傷。
江光光的眼睛適應過來,看到他也不動,抽了抽鼻子就低下頭。
陸孜柇上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縮成一團的江光光,嘴角勾起那麼一絲兒的陰冷,慢條斯理的說:“看來你還挺適應的。”
江光光縮了縮身體,也不去看陸孜柇,慢吞吞兒的說:“多謝陸少關心。”
陸孜柇嘴角勾了勾,伸手將江光光從地上擰了起來,一張陰柔俊美的臉湊近江光光,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得好好關心關心你了。”
說完這話,他直接將江光光丟給了跟在身後的人,慢條斯理的說:“給江小姐換件衣服,好好兒的伺候着。別讓別人把爺當成那忘恩負義的人。”
他這臉也變得太快,語氣這下好得很,整個人懶洋洋的。和氣得讓人毛骨悚然。
江光光就有些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那麼坐了一整晚,她的身體是僵的。她倒是挺平靜的,說了一句謝謝陸少,跟着陸孜柇安排的人走了。
換好衣服,胡亂的洗了一把臉,江光光就被帶到了一間寬敞的房間裡。
陸孜柇坐在主位上,偌大的桌子旁挨個兒坐着人。那些面孔,江光光都是見過的,是那次被她揍的那些人。
她就怔了怔。
陸孜柇的視線從江光光那腫得老高的左手上掃過,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慢條斯理的說:“坐。”
江光光的腳步頓了一下,說了句多謝陸少,纔在那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