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萍的腦袋一片空白,她沒想到自己一個臨時決定竟然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她懊悔不已,如果不是收留了周凌,如果不是託病在家,這一切本不會發生。
周凌來公司那天沒看見小金,她就感覺不正常,接着就是連續幾天關機。派人去她的住所去找,說敲門沒人應,應該不在房間。
袁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頭天陳香梅讓小金去安排夜總會的事,她找陳香梅問過,陳香梅只說當天小金是陪李總喝酒來着,最後就離開了,爲什麼失蹤她也不知道。
袁萍焦急萬分,對來她辦公室問小金情況的陳香梅說,在沒消息,就報警吧。調看下夜總會是監控,應該就知道她去哪裡了。
陳香梅有點慌張,沒那麼嚴重吧,還報警,小女孩貪玩,說不定過幾天就回來了。袁萍怒道,還要等幾天,等真出事了,後悔都來不及。然後又厲聲問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應該不會不清楚吧。陳香梅支吾到,真沒什麼,就是大家都喝多了點酒,我也不知道後來啥情況。
袁萍不在理她,不住在房間踱步。這時電話終於響了,是小金,袁萍急聲問道,你在哪裡,發生了什麼事。電話裡小金抽泣着說,袁姐,我被欺負了。
袁萍一陣心疼,她早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接到袁萍家裡,等着小金稍稍平靜了點,問道,他都對你做了什麼,告訴我全過程,每一個細節。
小金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當時喝醉了,只記得他拉我跳舞,手老在我身上亂摸,我推開他坐回沙發,他又跟過來壓在我身上,我當時有點迷迷糊糊的,就是覺得喘不過氣來,在後來我就啥也不知道了。醒來就躺在一個賓館裡。
袁萍繼續追問,賓館裡他還在嗎,他強姦你了嗎。應該是吧,當時他光着身子躺在我旁邊。小金底着頭小聲說道。什麼叫應該是吧,袁萍氣急,你身體有沒有異樣你不知道嗎。忍了忍,又柔聲道,彆着急,慢慢說。
袁萍聽完小金的描述,揪心的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就這麼被一個糟老頭子糟蹋了,滿腔的憤怒讓她喘不過氣來。
報警,我帶你去報警。袁萍一把拉起小金就要出門。小金掙脫袁萍的手,把頭埋在兩腿間,我不報警。
爲什麼,你擔心什麼。袁萍大聲道,報警是對你的最好保護。
報警我就身敗名裂了,袁姐,你替我想想,我還有臉在公司呆嗎。
那你就叫人隨便這麼欺負,讓這惡人逍遙法外。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在報警,只會更糟。把他們都抓起來,又怎麼樣。我什麼也得不到。
袁萍氣的臉色鐵青。轉念一想問道,對方是不是給你承諾什麼了。
小金沉默不答。袁萍罵道,你能有點出息嗎。他們這樣侮辱你,一點破錢就把你收買了。
小金突然激動起來,含淚說道,錢對你當然不算什麼,但對我可以改變我家人命運。我身子已經沒了,難道你還讓我兩手空空。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但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今天找你說,就是我還是憋的慌,我都覺得自己下賤。在北京你對我最好了,今天也算是給你道個別,以後我是沒臉見你和在公司呆了。另外,陳香梅不是個好人,你要注意點她。
袁萍腦袋轟的一下,怒其不爭的盯着小金。沉默良久,自己已是淚流滿面。
她悲哀悲嘆,金錢就是這麼萬能,可以買到一切,女人的肉體和自尊其實都是可以用錢去衡量的。她也不能怪小金,也許從他的角度,這是最好的選擇。
她痛恨的是李總,陳香梅這類人,高高在上,可以隨意蹂躪他人的尊嚴,可以隨意擺佈他人的命運。而爲之付出的代價,就是金錢而已。
她出奇的憤怒,當着小金的面,撥通了李總的電話,你是自首啦,還是我報警。小金撲過來奪過電話,急聲道,你幹什麼。
不能讓他們這樣得意忘形,逍遙法外,袁萍堅定的說。
電話那端,李總驚慌的語調,袁總,你可能有點誤會,我沒有強迫她,是她自願的。袁萍冷冷的望着小金,你聽聽,他說你是自願的,你是嗎。
小金顫聲到,袁姐,你就別在管了,就當這事沒發生。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
袁萍萬念俱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袁萍直接來到了華業總部,找到了李總。李總慌忙把她讓進辦公室,關上了房門。袁萍說道,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來,你準備怎麼解決。
李總嘟囔着說道,那天都喝多了酒,是你們陳總讓她陪我的,我以爲都是安排好的。
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孩,你們怎麼下得了手,你問過她是否願意嗎,她喝了酒神志不清你不知道嗎,袁萍咬牙切齒。
我也是喝多酒了,再說,我和她已經談好了,我會補償她。
有錢就可以強行奪去一個女孩的貞潔嗎,我勸你自己去自首,否則我怎麼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樣對這個女孩不公平啊,我是身敗名裂,她不也名譽不保嗎,再說,我給的錢足夠他一家過好日子啦,她都同意了,你何必強出頭。
這事你就當沒發生,我們五年戰略合作,合同這個月,不,今天就可以籤。
我不稀罕和你這麼齷齪的人合作,給你三天的時間,你好自爲之。袁萍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