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的變天,很快就到了稻子壓米的最佳時期,寒潮突起,天氣一下子變冷,瓢風雨整天下個不停,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十多度,就連村裡頭蹦躂的孩子,也不見了蹤影。
剛抽穗的稻子,遇上這種事情,幾乎成了毀滅性的打擊,整個大晉的農業都陷入一場低迷,田裡,多了不少望天興嘆的村民。
陳柔家裡也遭受了不少損失。
天氣冷的不像話,陳柔挺着個大肚子,裹着棉被,縮着牀上。
沈卓的湯,熬了一晚又一碗,也沒見自家媳婦兒溫度上來。
“卓哥哥,這天氣咋地這麼冷啊,受不了了。”
陳柔裹在被子裡,隔着被子,還可以看到她的腹部,一大塊凸起。
沈卓自己倒是沒事,只是再這樣下去,估計媳婦兒得凍死了。
“柔兒,我去燒個柴火,我抱你去烤火。”
“不要了,我不想讓乾孃看到我這樣。”
天氣一變冷,張蘭就病了,這會兒也躺在牀上,如果陳柔去烤火,她肯定會知道自己扛不住的。
“那我上來?”
“好!”
其實早就應該這樣的,除了過年,沈卓白天不躺炕的,眼下,爲了自家媳婦兒,什麼也顧不上了。
沈卓一上來,陳柔便覺得有股熱源,從沈卓的身體裡傳了過來,陳柔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女兒,如果是個女兒該多好。”沈卓將自己寬大的手中,貼在自家媳婦兒的肚皮上,便說了這番話。
“噗嗤!”陳柔笑了。
“你說你咋這樣,別人都希望生個兒子,就你硬想生個女兒,咋就這麼奇怪?”
在劉村生活久了,陳柔說話終於愈發的像個農婦,雖然那張臉,還是姑娘家的臉。
“女兒多好啊,像柔兒一樣漂亮,不用被逼着去學堂,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沈卓一直想要的就是女兒,一個像自家媳婦兒一樣的女兒。
他沒有爹孃,但是想做一個全天下最好的阿爹,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也是,兒子都要送去學堂,不好玩。”
王天寶明年春天的童生考試,縣府兩試過了,纔可以成爲秀才,有了秀才的名號,纔可以繼續參加各種考試,最後纔是狀元之路。
現在王天寶已經完完全全的一門心思只忙學業,就連三娃子和田妞也被村長退了回去,只教他一人,可以說,所有希望都集中在了他身上,這樣苦的日子,陳柔想起了自己高考的時候,所以思來想去,還是生個女兒好,省事。
“地裡怎麼樣了?”陳柔忽然按住沈卓在自己腹部的手。
沈卓忽然嘆了口氣,“估計不行,今年寒潮來的太早,趕着抽穗產米的時候,估計稻子難成氣候。”
正因爲這樣,所以沈卓都不去田裡看了。
“看來,今年的大米會漲價。”陳柔猜測道。
“是啊,偏偏村裡人都是把早稻給賣了。”
沈卓家裡因爲人多,再加上在家裡做點小生意,都是用稻子換的物,這纔好,可真的要撐到明年六月,也是爲難啊。
“看來得早做打算,豬賣一頭算了,還有雞,賣掉一半,全部換成大米,冬天山上可以打獵,可要是沒了米,就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