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鈺的事情二妞留了個心眼兒,告訴了半夏。樑鈺和許章華同一年大小,半夏看着許章華除了唸書平日裡就和二根他們廝混在一起,男女之事屁都不清楚,樑鈺不會那麼早就開竅了吧。
並且樑鈺在縣城,三妞在村子裡平日裡八竿子9也打不着,也沒有多想。不過,想着樑鈺母親那副樣子還是吩咐馬氏,以後不必接待他。
因此,隔了半個多月樑鈺再來的時候,馬氏找了個由頭禮貌地把他送走了,以至於樑鈺一直苦惱怎麼回事。
“太太,三妞回來了,不過瞧着不太高興。”劉嫂端着簸箕進來,順嘴說了一句。
沒一會兒三妞走進來,果然臉色不太好,看了眼半夏想說什麼又把話吞了回去。
“今兒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半夏問。
三妞該學的都差不多了,半夏也不拘着她,總歸在家做姑娘無憂無慮的日子說來也不長了。所以三妞想怎麼瘋就怎麼瘋,只要大樣子不出錯,半夏都隨她。
“我沒什麼娘,我先回房間了。”三妞說。
三妞今年就十歲了,姑娘家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半夏也不逼問,打算等她心情好一些了再問她。
還沒等到半夏去問,許老四媳婦兒就挺着大肚子來了,許老四媳婦兒眼看着要生了,便從城裡回來待產順便坐月子。
“四弟妹,你怎麼來了?”半夏看着她走路走着困難,連忙過去扶着她坐下。
“三嫂,三妞回來了吧。”
“回來了,怎麼了?你找她有事兒?”
“不是,今兒個她來看我,恰好村裡葛大嫂在,你也知道葛大嫂這人的嘴喜歡說些有的沒的,當着三妞的面提起過繼以前的事情。”
三妞走後,她確實不放心,看得出來三妞這個丫頭平時被三嫂兩口子疼到眼珠子裡的,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可不好交代。
所以立馬請走了葛大嫂,然後挺着肚子過來了。
“沒事,你別操心我讓劉嫂送你回去。”半夏說。怪不得這丫頭回來就了屋。
聽半夏這樣說老四媳婦也放心了,被劉嫂扶着回去了。
半夏放下手裡的事情去了三妞房間,敲了敲門得到允許才進去,小丫頭正趴在牀上呢,一點形象也沒有了。
“有什麼話不能跟娘說,不能問孃的,悶在心裡好受?”
三妞聽了從牀上坐起來,半夏也沒催她,好一會兒才聽到她問:“我真的不是爹孃的親身女兒?四爹纔是我親爹嗎?”
“是,你的確不是我和你爹的親身女兒,但是有什麼區別呢?在我們心裡你三妞就是我們的女兒,難不成你不認爹孃了?”
“怎麼可能。”三妞聽半夏這樣說,急了從牀上站起來。
“那不就行了,不要去管別人怎麼說。你就是許老三和我半夏的女兒,許家族譜上也是這樣寫着的。”半夏摸摸她的頭,“三妞,血緣有些時候不是衡量親人的最重要的,情纔是。雖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是在我心裡你和四妞他們是一樣的,都是我愛的女兒。”
三妞腦子有些記憶,自己以前叫爹是叫三叔的,心裡也清楚這麼些年爹孃對自己的好,還給自己請老師,和四妞一般的教養自己。
可是她怕有一天爹孃會不要她,會把她送走,送到她原來的地方。
“不要擔心,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女兒,我們許家三房的長女。”三妞說,“不過,你也別怪你爹,他當年也是沒有辦法,現在你弟弟或者妹妹也要出生了。”
三妞重重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雖然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理解,也感謝能把她送到三叔三嬸家做女兒。
母女兩個有說了會兒話,半夏纔出去做事情,三妞則去二妞家接還在那裡和珠珠玩的四妞,姐妹兩個手拉手的回家。
很快天氣熱起來,半夏讓他們好好打理果園,今年的桃子西瓜還有葡萄肯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媳婦兒,你看這是什麼。”這日許老三從省城回來獻寶似的拿出一筐東西。
等半夏看清楚這東西才驚呼出來:“荔枝?”
“你怎麼認識這個是荔枝的?”
“以前偶然從書上看到的,不過這東西可是難得,你怎麼會有?”
半夏記得荔枝因爲難保存所以很是珍貴,有言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我們生意上的買家,這東西是從他家長快馬加鞭送來的,他家有幾棵荔枝樹。”
半夏點點頭,這人一看是大手筆啊,一筐的荔枝。不過,他自家就有就不算什麼稀罕物了,也難得他家裡能快馬加鞭的送到這邊來。
現在也能拖他的福,自家也能吃上這荔枝。半夏讓劉嫂去打井水上來,把荔枝冰着了,有些涼涼的荔枝吃起來口感更好。
“吃的籽不要扔了啊。”半夏想了想回過身說道。
“我們這裡能種出這個玩意兒來嗎?”許老三問。
“不試試怎麼知道,留着吧,先種種看。”半夏執意,要是真的種出荔枝,那就可以實現荔枝自由了。
許老三點頭同意,三妞幾個也知道重要性,而且吃了荔枝也喜歡吃,家裡的其他水果吃得都不想吃了,所以也希望這個叫荔枝的東西能種出來。
“三哥,快帶我去鎮上請大夫。”一家人正說着荔枝的事情,許老四急急忙忙地進來。
“怎的了?”
“我媳婦兒要生了,產婆說年紀大了些不容易生,讓去請大夫。”
“那你快去守着她,這個時候最需要你,就是聽着你的聲音也是好的,你三哥去鎮上請大夫去。”半夏連忙說道。
許老四和許老三點頭分別走了,待二人走後半夏去了庫房找了一根人蔘須帶上也準備去。
“娘,我和你一起去吧。”
三妞知道即將出生的也是自己的親弟弟或者親妹妹,也想跟着去看看,半夏也同意便帶着她,母女二人一起去了許老四那邊。
“娘,怎麼樣了?”半夏問早就在這裡坐堂的周氏。
周氏搖搖頭:“還沒生下來,連孩子的頭都沒有看到。”聽了聽房間裡的動靜然後又說,“你在這裡看着點兒,我去廚房熬點雞湯,三妞和我一起去吧。”
房間裡不斷傳來許老四媳婦兒痛哭的聲音,周氏怕把三妞嚇着,把三妞也帶去廚房。
等着大夫來後,大人已經開始奄奄一息了,半夏拿出準備的人蔘須給大夫,大夫瞧過後讓產婆放進老四媳婦兒嘴裡含着,產婆不停地叫她。
許老四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從房裡端出來,有些站不住,心裡祈禱着大人孩子一定平安無事。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天黑半晌後孩子順利的生了下來。
“恭喜恭喜,是個大胖小子。”
許老四抱過孩子問產婆:“我家娘子無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累了好生歇息,把月子坐好。”
周氏聽到是個大胖小子,大人也沒事後也放下心來,從許老四手裡抱過小孫子,老四也終於有後了,以後日子也圓滿了。
孩子延續上面幾個哥哥的小名叫六根,洗三這天許老三給取了大名叫許章庭,族長鄭重的寫在族譜。
生這孩子的時候受了大罪,孩子彷彿知道一樣,出生後比其他孩子好帶多了,一點也不鬧騰,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一點兒也不讓人費心。
不過就是奶水不夠,孩子胃口大。半夏就把家裡的母羊給牽了過來,讓孩子每日喝羊奶。
當日買回來的羊已經生了幾隻羊崽了,半夏把他們都養在果園裡,還能吃地裡的草,乾脆就送了一隻給許老四家裡。
“姐姐,小弟弟這麼好看,你怎麼說醜死了呢?他臉上也沒有毛毛啊。”四妞看了眼被抱出門的六根。
三妞也湊過去一看,怎麼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樣呢?
才生下來的時候六根的確醜,皺着和個小老頭似的,哪知道現在張開了白白胖胖的,已經變了個樣子了。
四妞直呼三妞是騙子,騙了自己,三妞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兩姐妹惹得旁得大人哈哈大笑。等笑過後才和四妞解釋,她姐姐沒有騙她,小弟弟生下來的時候是很醜。
四妞這纔不扭着三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