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慕娘便準備親自去找鍾玉朗問問這戲院合作方面的事兒了,俞澤這次也跟着她一起了,畢竟一個人在家太無聊,還是看着小嬌妻最舒坦。
這幾日慕娘因爲想給俞澤生孩子的事兒每天都很勤勤懇懇的配合他,可把俞澤樂壞了,整個人走路都帶風似的,臉上還總是掛着爽朗的笑意,沒想到這未出生的孩子還能給他爹帶來這麼大的福音。
慕娘瞧着就是一臉鄙視,這廝簡直跟豺狼似的,的一天天瞎得瑟啥啊。
坐在馬車裡,俞澤還是一臉笑的對着慕娘呢,像個得了糖的孩子,慕娘總算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別笑那麼彆扭?”
俞澤長臂圈住了慕孃的腰身:“我高興,還不能笑會兒了?”
“高興啥?”
“和娘子在一起就高興,和娘子睡覺更高興。”
慕娘臉紅的厲害,沒好氣的道:“滾一邊兒去!”
兩人說着話,這時間過的也快,似乎沒多久的功夫馬車便已經到了鎮上,慕娘照例先去陸府接了田妞,再去梅苑那邊。
馬車徐徐的停下,田妞首先蹦着下來,慕娘隨後,剛剛下來便見一個驚詫的聲音傳來。
“咦,又來了?”
慕娘擡眸看去,仔細想了想,纔想起來這是上次闖進她屋子的一個男孩兒,面容倒是清秀的,十四五歲的樣子,只是那看着慕孃的眼神,顯然是跟看豺狼虎豹差不多。
沈東把鍾玉朗當大哥看待的,也心知鍾玉朗這人骨子裡的自尊格外重,自然受不了被人叫去賣肉,這女人上次點過鍾玉朗一次,這次又來,看來是還想再嫖一次了,沈東對慕孃的敵意自然就重了,一想到自己敬重的大哥又要受到這女人的羞辱,心裡就火氣大的很。
沈東當即就撂下了臉:“你又來幹什麼?又要找我大哥是不是?你這種女人也太不要臉了,既然相公死了就好好守寡,天天揹着自己家人來做這種醃事兒,真不怕你相公在天之靈都比不上眼嗎?!”
剛剛準備跳下馬車的俞澤的身形驟然一滯,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
慕娘還沒從這番亂七八糟的罵詞裡反應過來,田妞先跳腳了:“你說誰相公死了呢?我姐夫安好着呢,你這人嘴巴咋這麼毒啊,胡亂說話當心遭天譴!”
沈東愣了愣:“額沒死?沒死你來嫖男人?”
田妞炸了:“你才嫖男人呢!我姐夫不知道多好,我姐是瞎眼了才找野男人嗎?”
“前幾天不是你來點的我大哥的牌子?衣服都脫了還是我瞎說?!”沈東氣的半死,這會兒也是豁出去了。
慕娘明顯感覺到身後一陣強氣流,俞澤手指骨捏的啪啪響,那樣子顯然是要殺人,慕娘連忙扯住他:“相公,我”
俞澤扯了扯嘴角,陰森的嚇人:“看來是爲夫平日裡對你不夠好,這纔出來找小倌兒?嗯?”
慕娘簡直是哭笑不得,只好低聲道:“我天天被你折騰的那樣兒,還有精神出來找野的?”
俞澤臉色這纔好了些許,只是身上的涼氣還是冷颼颼的。
沈東這才曉得原來這女人這次竟然帶了相公來了,那他剛纔說的那話被她相公聽見
沈東臉都白了,訕訕的笑道:“我,我,我這瞎說的。”
天知道還有人找野男人還帶相公的?他要是知道她相公在的話,肯定不敢說這話啊。
俞澤手指骨捏的啪啪響,那眼神跟刀子似的:“你大哥誰?”
慕娘連忙扯住他:“都是誤會,待會兒再跟你說,咱們先進去吧,別鬧出亂子來了。”
沈東立馬道:“你們幹啥?還想進去找我大哥麻煩不成?”
慕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兒去!”她火氣還大呢,這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若非這會兒大庭廣衆的,她非得抽他一頓不可。
沈東到底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這會兒瞧着這夫妻兩個一個比一個滲人的樣子,心裡怕的要命,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
慕娘領着俞澤進去了,這纔跟他解釋了一下上次的事兒,原本這事兒她就不打算跟他說,不然他指不定得直接過來把那鍾玉朗廢了去,想着左右不過是個誤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鬧出這麼一通鬧劇來,慕娘也真是無語凝噎了。
小廝把他們領到了雅間裡,慕娘趁着沒人趕緊撒嬌:“相公,別生氣了,我可真沒對外說我是小寡婦。”
俞澤黑着臉。
“衣服真沒解開,我把他揍了一頓,它自己散開的。”
還是黑。
“我真沒特意點那戲子的牌子,我就是想見見領班,誰知道人家回錯了意。”
依然黑。
慕娘咬了咬牙,只好道:“今晚回去隨你折騰。”
俞澤神情這才舒緩了一下:“真的?多少次都可以?”
“真的。”
俞澤大手攬住了慕孃的腰身:“那我不生氣了。”
慕娘使勁兒的掐了他一把,這個禽獸!
俞澤湊到了慕孃的耳邊,低沉的聲音格外誘惑:“外人都能把你看成是死了相公的小寡婦,看來是我每次太輕饒你了。”
慕娘哭笑不得,她看上去真的像是慾求不滿的小寡婦?
其實沈東說這話也主要是因爲來自大家夥兒的猜測,來這兒找戲子快活的不少,但是要麼都醜的要命的老女人,要麼是變態的男人,像慕娘這樣漂亮的女人還真是少見的。
有這麼個好看年輕的媳婦兒,哪個男的這麼沒眼晾着她?一些閒的發慌的戲子們一猜測,就一錘定音說她肯定是因爲死了相公,耐不住寂寞纔來的。
鍾玉朗推門進來的時候,俞澤正跟慕娘咬耳朵呢,慕娘聽着他那話臉都羞紅了,嬌滴滴的要擰出水來。
鍾玉朗是這方面的過來人,這樣的長蠻他自然能看出來什麼情況,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慕娘這才趕緊推開了俞澤,迎上了鍾玉朗的目光:“鍾老闆,進來坐吧。”
俞澤冷眼一掃,帶着一股子肅殺之意,鍾玉朗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這男人身上殺氣太重了,而且還是一下子爆發出來的,方纔他跟喬慕娘咬耳朵的時候就沒有絲毫氣息的波動,反而一臉的暖意,這會兒突然迸射出這麼強大的氣場,鍾玉朗儘管爲了唱戲學了些拳腳功夫,但是這會兒卻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