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門前被潑血+殿下
清晨,田甜起來之後,便打算去外面抱一顆白菜,用水煮一下,做手撕菜,天也算是剛剛亮起來,再加上她剛睡醒,迷濛的也不注意看四周的景象。
抱了一顆白菜打算回屋,卻發現入手黏膩膩的,還伴有噁心的潭腥味,不禁低下頭細細打量!
“啊!”入目的全部都是血紅!顯然是被人剛剛澆上去不久,田甜慌張的把白菜仍在了地上,衣服上還有手上全部都沾滿了紅色的鮮血!
她要被嚇死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擡眼打量了一下院子,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一口氣卡在了喉嚨處,憋的人瞪大了眼眸不敢呼吸!
只見院子所到之處全部都是紅色的血,院子的白菜上,昨天剛買的白菜上,大缸上,田甜急忙轉回身,預料中的,自己家的門上也都是血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在惡作劇還是什麼?那人這是要幹什麼!
田甜放輕了呼吸,緩慢的轉身,她真的是被嚇到了!這種在你清晨美好的早晨,碰見這種事情,晦氣不說,但絕對能嚇死半條人命!田甜感覺自己往屋子裡走的腳步都在打顫!
腦子一直的在運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會給他們家院子裡潑血?爲了什麼?而且血全部大部分都是潑在了窗戶上跟門上!按理說他們應該能聽見的啊!可是昨天晚上自己睡的很熟,根本就不知道!
還有!
自己剛剛這麼大的動靜,秦箏跟田亮兩個人怎麼沒有出現?
心‘咯噔!’一下,也顧不得害怕,急忙往屋子裡跑去,她怕他們兩個出什麼事情!
挨個的敲秦箏跟田甜的房門,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田甜心裡更着急!就怕他們發生什麼事情!不得已只好用腳踹開!
家裡就他們三個人,原本不用插門的,不過田甜說還是插上比較穩妥,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啥賊人進來偷雞摸狗,插上自己屋的房門,算得上是二重保險了。不過現在田甜可真是恨死這個二重保險了!因爲這門她根本就開不開!
“秦箏!秦箏!秦箏你在不在?你開開門啊!”
“亮亮!亮亮!別嚇姐姐,給姐姐出個聲啊!”
房間裡依舊是沒有動靜,田甜都快要急哭了!突然想起來要奔窗戶進去!窗戶雖然也是關着的,但是怎麼也要比門好開!這麼想着,她就不遲疑的趕緊走出門,奔着窗戶去了。
窗戶上還有血,現在天色一點點亮了,田甜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家的院子裡究竟有多麼的觸目驚心!這麼多的血也真是要人害怕!可是她現在即使是害怕的要死也管不了這些了,她還有等擔心的事情!
秦箏的房間在最外面,因爲那個時候選房間的時候本來是田甜要佔着這間的,可秦箏說最外面不安全,一個姑娘還是住在裡面吧,她爭不過他,治好住在了最裡面的那間屋子!
她小心翼翼的避過血跡拍了拍窗戶,喊道:“秦箏?秦箏你在麼?回我一句話,我害怕……”
可屋子裡依舊是無聲,在她敏感的神經裡認爲,似乎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瞧見!心‘砰砰’跳個不停,好像下一秒馬上要蹦出胸膛一樣,隨即又走到田亮的窗戶前敲了敲,也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聲音。
她着急!卻也別無選擇,走到柴堆那裡抽出一根體積稍微大一點的木頭,照着田亮房間的那扇窗戶砸了下去!一下子沒有砸開,她再接再厲的又來了一下,安置在他們家還沒有超過兩個月的新窗戶宣告了報廢!
“亮亮?亮亮?”她透過窗戶往外看,發現田亮正躺在牀上,看樣子是睡的很熟!房間裡有一股子的味道,辨不清是什麼東西,單單聞了幾下就有些頭暈目眩!田甜突然想了起來,以前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種迷香,急忙屏住呼吸,跳進屋子裡把田亮給抱了出來。
田亮睡的很沉,完全無意識,她着急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先把田亮放在一處相對乾淨的地方,然後拿起木頭,如法炮製的對秦箏住的那間房子的窗戶進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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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秦箏的那間窗戶也被她敲碎了,急忙的扒拉開四周礙事的木屑,秦箏的房間裡也有那股子味道,她打眼一看,秦箏也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田甜不知道這種東西人聞多了是不是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秦箏的個頭實在是太高大了,她根本就拖不動他!
用力的把秦箏拽起來,想要翻過身子揹他,卻被男人沉重的身子一壓,霎時間摔在了地上!秦箏也跟着她的後背被摔在了地上,依舊是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好巧不巧的,秦箏房間裡的衣櫃就在炕的旁邊,那個時候屋子了的擺設都是她安排的,認爲這樣既取衣服穿方便,看起來也有現代的感覺,但是這會這件衣櫥卻惹了事兒,秦箏的額頭不小心的磕在了上面,頓時有鮮血冒了出來!
“啊……”她自己的膝蓋被磕在了地上,疼的令她整條腿都在打顫,卻心裡惦記秦箏,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他額頭涓涓冒出的鮮血!
“秦……秦箏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田甜急忙用手捂住他的額頭,可是血止不住,順着她的手指間流出來,田甜急的都要哭了,根本就沒有在意房屋頂上有人說話爭執的聲音。
“你看看你!我都說了線報沒錯!那就是殿下,你還非要用哪什麼迷香!看看吧!看看吧!”
“我這不也是保險起見麼!誰知道里面的會真是殿下?誒呀你看這個女的!我的天!”
“你幹什麼去?……你給我站住!”
“殿下受傷了!我要下去看看!小林子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煞筆,老子也想要下去看看殿下的傷勢,可是咱們都能接到線報,保不準他們也能接到,不要打草驚蛇!這樣會害了殿下的性命的!”
“……那個女的是不是沒有腦子?把殿下給傷成了這樣。”房頂上,兩個穿着青藍色夜行衣的男子趴在房樑上,看着屋子裡的情況,一個沉穩冷靜,一個毛躁火爆,但是此時卻都是安靜的趴在那裡,靜靜的看着下面。
上面說話的聲音,乃至那兩個夜行人的爭執田甜都沒有聽見,她抖着腿從秦箏的衣櫥裡拿了一件衣服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他的額頭包紮上了,那麼大的一件衣服,被包裹在了額頭上,秦箏的腦子立刻就不見了!可這個時候的田甜那裡會考慮到這些?又費力的把秦箏背在背上,就差那麼一點是屬於爬着出去的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把秦箏從屋子裡給背了出來,跟田亮一起放在空地上,田甜也累的躺在地上直喘氣。
擡眼看着又明亮了的天空,田甜此時卻感覺胸腔處滿滿的全部都是無奈,憤恨!
她在想,是不是因爲自己太過的縱容那些欺凌自己的人了?今日纔可以讓他們這般肆無忌憚的來自己家裡作惡?她不想惹事的,她只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難道這樣都不行麼?爲什麼要這麼欺負她?難道她就真的長了一張冤大頭,挨欺負的臉麼?
眼角有淚流出來,順着眼角沒入了髮髻之中。
房樑上的兩位夜行者看到此畫面,都有些小小的抱歉。
火爆的那位對沉穩的那位抱怨,“都說了不要讓你往那間屋子裡吹迷香,你還不聽!這下好了!看把人家姑娘給委屈的。”
沉穩的那位心裡也有點小小的抱歉,尤其是看到她幾乎是費力爬出去的把自家殿下給安置在了外面,看樣子是怕屋子裡的迷香味讓殿下聞多了會有壞處才這麼做的,“我這不也是小心起見麼,誰知道那間屋子裡的纔是殿下?”他這也是怕遭受到其他的陷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沒腦子,愛那間就那間唄!按我說,那個時候就應該直接踹門進去,反正殿下如果看到咱們也一定會高興的。”
沉穩的人鄙視的瞥了他一眼,不願意再跟他說話,感覺跟這種沒有腦子的人說話都掉價!
也不想想,殿下都消失將近半年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殿下怎麼可能不跟他們聯繫呢?再說了,這線報是真是假都那個時候都不知道,萬一是個陷阱,被他們的人發現了,這不是暴露了殿下跟自家主子的關係了麼?那麼這些年殿下所受的那些委屈全都白費了!
虧得身邊這人還是黑煞中人呢,簡直是丟了自家主子的臉面!
田甜躺在地上,一個是傷心憤怒,一個也是她真的沒有力氣了,當把秦箏給放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真的感覺自己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休息了一下,最終還是任命的爬起來,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現在首先的就是要去村裡的張郎中家裡,請他過來給秦箏跟田亮看看!兩個人被那個味道的東西弄暈了過去,她不敢保證那個東西有沒有毒!他們兩個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再次進屋,給兩個人拿出了一張棉被,現在眼看着秋天就要過去了,天是一天賽一天的冷,尤其是早晨,但是她不敢把兩個人弄進屋子裡,所以即使外滿再冷,也只能讓兩個人在外面待會了,給兩個人蓋上了厚厚的棉被,田甜纔不放心的走出了家門。
不放心也沒有辦法,她除了要請張郎中來家裡給他們兩個看看之外,還要弄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咋回事!
她雖然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往別人家門口潑血這件事情是田大福一家做的,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只是那百分二十的不確定就是,他們家爲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自己與他們家已經算得上是劍拔弩張,勢不兩立了,但是他們也沒有必要在這檔口乾這種事情啊?難道是知道了他們家丟的狗是自己家偷的?可是也不可能,明明鄧氏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拿走的,要不然昨天下午早鬧到自己家來了!也不會叉着腰站在他們自己家的院門口罵一下午了!
但是,這村子裡,除了田大福一家,也沒有別人家可疑了。田大剛兩口子最近消停了,或許是忌憚了秦箏,所以都貓起來過日子了,不可能是他們。
還有屋子裡那種讓人頭暈目眩的味道,那究竟是啥東西?一個小小的農家村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更是有一種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了腦子裡,但硬是讓田甜狠狠的給壓住了,安慰似的告訴自己:“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
她現在渾身都嘣的緊緊的,神經處於異常的敏感狀態,也是忙着救秦箏跟田亮兩個人,所以她壓根就忘記了自己身上到底有何不妥!直到村子裡其他人家早上起來做飯,往外面倒泔水的時候看見她此時的樣子,嚇的嗷嗷直叫喚!
“啊!殺人啦!殺人啦!”
聲音似乎就是在田甜的耳邊響起!她被嚇了一跳,急忙轉身,就看到身後的婦人一臉驚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泔水桶緊緊的抱在胸前,好像怕下一秒自己就會攻擊她一樣!
還沒有等田甜做出反映,四周便吵吵鬧鬧的響起很多的聲音,帶着驚訝,帶着好奇的傳來。
她慌忙的四處看去,周圍的人都聽見聲音跑了出來,是這婦人的聲音實在是太嚇人,太高亢了!別人就是想聽不見也難!
“呵!這咋回事!”
“這身上,手上都是血!莫不是真殺了人吧?”
“趕快的報官啊!報官!”
“殺人魔!會不會把我們也殺了啊……”
最後一人說出那遍話,四周的人羣急忙推開數步,有手腳快的,這個時候已經那家裡的武器都掂起來提在手裡防禦了!
田甜四周看了一下,幾乎附近的人都出來了,男女老少不少人!各個的臉上都很精彩。
“我沒有……不是……”說實話,她也嚇壞了!本來因爲家裡的事情就已經被嚇的神經有點過敏了,這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人,叫喧着說她是殺人魔!她更是有些無主了。
“這……這不是田大生家的那個丫頭麼?她這是咋回事?”村民中有人認出她來,雖然驚懼,但還是出聲詢問!
“我……”田甜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難道說自己家被人潑了血,她沒有看見才一時不備的弄了滿身?
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眼眸裡的慌張隱去,迅速的換上了平靜,回身衝着前面擋住她去張郎中的人說:“麻煩讓讓,家裡出事了,我要去請張郎中。”
她真是後悔自己這一路因爲緊張,竟然奔村子中間傳過去,平白的被人看見了這一副模樣。
前兩天跟着他們一起去田大福家要地契的一位老人出聲詢問:“大生家的丫頭,你這一身是血的,咋回事啊?說出來別讓村子裡的人誤會咯。”
田甜向他看過去,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她還記得她跟秦箏拎着東西去過他們家,也知道老人說的這番話是爲了她好,讓她洗清嫌疑的。
“家裡昨天半夜被人潑了一院子的血,我早晨起來的時候沒有注意,所以被弄了一身。”
“潑血?”
“這麼缺德的事兒誰幹的啊?”
“媽呀,這該是有多大的仇啊?”
四周的人再一次的驚呼,田甜早就猜到了會是這種效果,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家裡弟弟跟秦箏兩個人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着了道,我要去請張郎中的。”
這是在跟村民們解釋,她爲什麼此時會這樣出現在村子裡。
“哦哦!我去吧!你這一身的也真是怪嚇人的,你趕快回家照看你弟弟他們吧。”省的你這一身是血的嚇着了張郎中他們家的人。
田甜順着聲音看過去,卻只是看到一個跑向張郎中家方向的背影,估計也是一個而是左右歲的男子,雖然人跑遠了聽不見,但她還是說了謝謝。
既然有人替她請郎中了,那麼她也該回家了,秦箏跟田亮兩個人還在地上躺着呢。
“各位叔叔大爺,嬸子婆婆,我先回家照看他們了。”說完給他們做了一個輯便急忙往家裡趕。
四周的人羣都無奈的搖了搖頭,爲他們家這三番五次的出事而感到無奈,大傢伙雖然都沒有說出來,但是都猜得出潑他們家一院子血的人一定是田大福一家!這村子裡,如果說誰能跟他們家過不去的話,那也就只有田大福一家了!
其實在田甜往張郎中家裡跑的時候,藏在他們家樑上的那兩個人就急忙的飛下來,直奔秦箏而去。
脾氣急躁火爆那人杵了身邊那人一下,問道:“咱們帶着殿下走吧。”
沉穩之人蹙了蹙眉頭,沒有說話。
“怎麼着?你看樣子還不樂意咋的?”
沒腦子!沉穩之人狠狠的給了急躁之人一個白眼,“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難道不知道?外面埋伏的人那麼多,也虧得賣消息的人告訴的是咱們,如果告訴那頭,殿下現在指不定有什麼危險呢!”
“開玩笑!”火爆之人不削,“殿下的功夫怎麼樣你還得說你不知道呢!白盟那邊就是全來了也都不夠殿下練手了,我說你這人就是杞人憂天!”想了想,感覺不對勁,“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的,咱們把殿下擡走吧。”
“不可!”
“又咋地?”
沉穩之人也說不上來怎麼回事,就是感覺不妥!擺了擺手對身邊的人說:“咱們先靜觀其變!殿下一消失就是大半年,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正好咱們趁這個時機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放屁!殿下的事情難道還要咱們做屬下的窺探?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吃屎了?平常挺精明個人,這現在咋……”
“閉嘴!”沉穩之人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如果不是看在是一起出生入死十幾年的好兄弟,他真想賞他吃點飛針!“快給殿下跟這小孩把迷香的藥性解了!”
火爆之人雖然有的時候四六不着調的,但是他還是對沉穩之人有些敬畏,撇了撇嘴,從懷中掏出一隻精緻的小瓶子,扒開木塞對着兩個人的鼻子下方搖了搖,然後蓋好,揣回了懷中,悶悶道:“好了。”
沉默之人也知道剛纔自己的確是有些過激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想被那人給抖了下去,暗自好笑,這小子,竟然還拿上喬了,“十三,殿下跟這家人必定是有什麼關係,你說咱們能就這麼帶着殿下走麼?再說了,今個清晨那兩個人往這家人的院子裡潑狗血你又不是沒有看見,裡面定是有什麼蹊蹺之處,咱們還是暗處觀察看看,不爲了別的,就算是爲了報答這家人對殿下這段時間的恩情,你說是不是?”
十三聽了沉穩之人這一番話之後,雖然不出聲了,但是相處了那麼多年的兄弟,沉穩之人自然是看出來他已經解了心,正好這個時候聽見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兩人彼此看了一眼之後,飛身隱了起來。
田甜跑回來的時候,家裡還是那個樣子,秦箏跟田亮兩個人也還躺在地上,她鬆了一口氣,其實最怕的還是怕自己跑回來,他們兩個不見了,或者是有了什麼不測!幸好,幸好!
忙走到兩個人身邊,細心的爲兩個人改好被子,卻不想這麼一動,被子地下的兩個人竟然有了反映!
田甜還以爲是自己發生了錯覺,停下動作緊緊的盯着兩個人,她剛纔好像,大概是聽見了田亮的呢喃聲跟秦箏眉頭蹙起的樣子了!她好像是真的看見了!
輕輕的拍了拍秦箏的臉頰,小心翼翼的叫。“秦箏?秦箏?”
沒有迴音,不過明顯的眉頭真的蹙起了,田甜急忙把纏在他腦袋上的衣服給扒拉到一邊,額頭上的血也不出了,她再次用力的拍了拍秦箏的臉頰,喊着:“秦箏?秦箏醒醒!”
拍臉頰‘啪啪’的聲音很響,躲在暗處看着這一切的兩位神秘人士則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名喚十三的那位更甚,用手肘拐了一下身邊的人,“這女的忒膽大了吧?竟然敢打咱們殿下?”
沉穩之人不吭聲,但是詫異的眼睛也昭示着此時的震驚!再一次的確定自己不把殿下給弄走是正確的決定!看這女子與殿下這般隨意,定時關係很好,保不準其中還有什麼事情!
不過……
旋即想到還在京城苦苦等着殿下的敬語姑娘,又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這其中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是有些理不清啊!
在田甜堅持不懈的拍打下,秦箏終於是施恩一般的睜開了眼睛!其實就田甜這麼個拍打法,就算是死人都能給拍活了!更何況是昏迷的人。
秦箏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田甜緊張又歡喜的神情,隨即額頭就跟被針紮了一般,而且還不是一根,是一把!即使是他這個仗着有內力在身的人,都忍不住的哼哼出聲!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田甜看到秦箏醒來差點就痛哭流涕了,隨即看到秦箏痛苦的樣子又把心吊了起來!該不會是屋子那藥真的有毒吧?
秦箏伸出手扶了一下頭,卻感覺到腦袋上有東西,扯出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衣服,上面還有血跡!“怎麼回事?”
“別動!別動!你額頭出血了,我給你包紮上了,是不是很疼?”田甜急忙把秦箏要扯下來的衣服給拽回去,一股腦的纏在他的頭上,末了還小心翼翼的問他疼不疼。
秦箏點頭,田甜不讓他扯,那他頂着便是,只是感覺腦子暈暈乎乎的不甚清明,環顧四周看了看,竟然是在外面!“怎麼了?咱們怎麼會在外面,出了……你的身上怎麼這麼多的血?”目光觸及田甜衣服上的時候,更是驚訝,還有擔心!她身上那件嫩綠色的衣衫上竟然全部都是血!
秦箏醒來,田甜總算是把繃勁的神經鬆懈了下來,聽見秦箏關心帶着慌亂的問自己,她忍不住的哭了。她其實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只是這一早晨實在是太驚心動魄了!所有的事情又都是她一個人支撐着,唯一信任的人跟唯一的一個親人竟然還昏迷不醒,她感覺,如果秦箏他們真的有了什麼意外,她怕是也都支撐不住了!
“秦箏,你跟亮亮嚇死我了!怎麼叫你們都不醒,院子裡還那副場景,我真的害怕……”不等說完,便哭的說不出話來了。
秦箏急忙坐起身子看四周,饒是再見過大風大浪的一個人,乍一看到院子裡的場景也是被嚇了一跳,滿院子的全部都是血跡,門上,昨天新買的大缸,還有新買的那些白菜上都是血跡,更狼狽的是他跟田亮兩個人房間的窗戶!完全是被暴力破壞的慘不忍睹!
急忙把田甜拉到跟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驚魂未定的把田甜抱在餓了懷中,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秦箏只記得今天凌晨的時候,他雖然睡着了,但是學武的人耳力都非凡,他也是聽見了聲音,睜開眼睛細細聽了一會,沒有聲音,周圍也沒有呼吸的聲音,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剛要閉眼睛睡下,卻不想屋子裡頓時有一股嗆人的香味,還不待他有所反映,便暈了過去!暈過去前的那一霎那萬分擔心田甜的安危,生怕她遭受什麼不測,卻抵擋不住暈眩,最終睡死了過去。
剛剛他細細打量了田甜一番,看得出來她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心安定了的同時卻也在暗暗自責!一個大男人竟然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真是廢物!
“姐姐,好冷!好冷,”
正當兩個人抱在一起彼此心裡安慰的時候,一邊的田亮卻是被凍醒了,迷迷糊糊的也沒有看清眼前的景象,抱着被子就喊冷!
不冷纔怪!他們現在是坐在地上的,秋季早晨的地面也就差點沒有結成冰了,能不冷麼?
田甜從秦箏懷中退了出來,急忙把田亮抱在懷中,用被子緊緊的把他包住,安慰道:“沒事,沒事的亮亮!咱們一會就進屋,一會就進去。”
秦箏扶着額頭起身,額頭雖然還疼,但是看到眼前此時的場景,他那裡還顧得上額頭那點的疼?心裡怒火翻騰!這家是他們三個的家,田甜一直都說想要一個家,他便努力的跟李家父子合力的給田甜一個家,她要的溫馨,他都給帶了進去,卻沒有想到此時他們那個溫馨的小家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緊緊的攥緊了拳頭,他的內心有着說不出的失落還有壓抑!他保護不了田甜!他一個大男人,在田甜擔驚受怕的時候,卻沒用的昏睡在一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遭受了那麼多的害怕!他真是沒用!
“砰!”
“秦箏!”
最終忍不住,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院子裡的那顆大樹上,力氣之大的讓樹上爲數不多的葉子稀稀落落的掉了下來,耳邊想起田甜驚訝擔憂的聲音,他沒有回頭看她,感覺沒有臉面看她,淡淡的說:“我沒事。”邁開步子進了屋裡查看情況。
田甜眼睜睜的看着秦箏進了屋,他嗓音中的壓抑與失落她怎麼能沒有聽出來?可是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怪秦箏,他們只是着了惡人的道兒了而已。
“姐姐,秦大哥咋了?”田亮在田甜懷中也聽見了聲音,擡起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秦大哥進屋的背影,他雖然小,但還是看到了秦大哥背影之中的失落,不明所以的他擡起頭問姐姐。
田甜看了一眼院子裡,剛剛被秦箏打了一拳的槐花樹,眼神好的她都能看見被他一拳打過的地方此時已經微微的凹陷,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摸了摸田亮的頭,“沒事,沒事。”
秦箏進了自己的房間就聞到了昏迷之前聞到的那種味道,雖然現在的味道已經很清淡了,不用心聞根本就聞不到,他閉着眼睛聞着味道回想了一下,眼睛突然睜開,眼眸中有着凌厲的目光,脣瓣輕輕溢出冷冽的三個字:“佛人睡!”
房樑處忽然發出一聲“嘶!”的抽氣聲,秦箏眼眸望過去,背在身後的手攥緊,清冷喝道:“誰!”
“撤!”上面只傳來這麼一個字,便有兩道身影迅速的從樑上躍下,秦箏等的就是這個時候,沒有出聲,卻快速的加入了戰鬥!
對方是兩個人,秦箏化拳爲掌,運了十成的功力傳於手掌,勢要一掌擊斃對方!
十三看出了秦箏的舉動,蒙着青藍色布巾下的臉頓時變了顏色!開玩笑,殿下的武功早已是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這一掌要是被自己吃了,那自己就真的離死不遠了!慌忙之間把地上的桌子一腳踢飛,直奔秦箏而去!趁這霎那翻身跳出了房間!
秦箏一腳把飛過來的桌子踢飛一旁,從窗戶上運用輕功飛了出去,手中的力道沒有變,腳尖卻是在飛出窗戶的那一霎那踢飛一根柴,用力的朝前方人影擲了過去!
“嗯哼!”
“十三!”
一擊即中,秦箏提了內力躍到兩人跟前,撤回手中的功力,照着趴在地上那人的胸膛狠狠的踢了一腳,把那人踢出去數米,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十三!”沉穩之人本來是走在十三的前面的,聽見十三的聲音就住了身形,轉身又看到十三被殿下一腳踢飛吐血的樣子,不由得驚呼。
“秦箏!”
田甜放下田亮,急忙走到秦箏跟前,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驚訝的睜大了眼眸,聲音中有着不可置信!“這倆人那冒出來的?”
“屋子房樑上。”
田甜瞬間就沉下了臉,她知道古代的房子,房屋的樑上都是空着的,她特意的模仿前世的農家,大梁的下面鋪了一層稻草,這樣保暖又美觀,卻沒有想到,這樣都阻止不了別人的毒手!還真是無孔不入!
這兩個人是什麼人?爲什麼來到她的家裡?爲什麼要在她家門前潑血,爲什麼要給秦箏以及田亮兩個人弄暈!這兩個人究竟有什麼企圖!
“你們是什麼人!”她不發威不代表她好欺負,人都欺負到他們家的樑上來了!她如果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那她就是忍者神龜了!
上前一步走到身着青藍色蒙面之人跟前,冷冷的問道。
十三根本不屑跟這樣的人說話!一個弱智女流,如果不是殿下站在她跟前,如果不是看在殿下住在這裡,或許是跟這女子有什麼關係,他早就一巴掌解決了這女子!
“哼。”十三不屑的轉過頭,不看田甜。
田甜冷冷一笑,不理她是不?拿她當豆包,不是乾糧是不?深深的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眼,轉身就回了屋。
躺在地上的人被秦箏一腳踢的確確實實是受了點內傷,秦箏那一腳力道不清,十三隻能暗暗咬牙!
秦箏自從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在沒有出聲,即使是田甜轉身進屋,他都沒有問,因爲他知道田甜這下子算是氣極了!
也好,強悍一點終究是比軟弱來的強。
不一會,田甜就端着一盆水出來了,秦箏看在眼裡,忍不住微笑,她也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人更痛苦!
“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來我家裡搗亂!”她端着水,站在十三身邊,低下頭冷冷的俯視他,這是她給這人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人還要嘴硬,那麼也怪不得她了。
十三冷冷一哼,也就這點本事,還端着一盆水出來?不知道他們訓練的時候三伏九寒的洗冷水澡這都是常事麼?
田甜看出了這人的犟性,微微底下身子,讓他看清盆子中的情景,微微一笑。“怎麼?以爲我只是簡單的給你弄一盆涼水?便宜了比不說,還浪費我體力,看清了麼?”她把木盆放的低一些,好讓十三跟他身後的那個蒙面人看清,幽幽道:“這可不是冷水哦,想試試麼?”
秦箏自然是看清了田甜手裡端着的是什麼!本來他也以爲會是冰水,卻沒有想到……
十三看到盆子裡面不是冷水,竟然是一種渾濁的黃色粘稠物,甚至還伴有酸臭的味道襲來,忍不住乾嘔了一聲,看着田甜的眼神就跟是看怪物一樣!
他絲毫不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把糞坑裡的夜香給裝進了這裡,然後端了過來!
“你這個噁心的女人!”
“十三!”
十三狠聲的罵她,後面的蒙面人知道事情要不好,十三這張嘴有的時候臭的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讓人氣恨!現在他小命捏在人家的手裡,他如果還敢造次的話,蒙面人毫不懷疑那女人會要了十三的命!
因爲他已經看到了那個女人眼睛裡深埋的怨恨!
不錯!田甜她恨!她怨!
她好好的一個家竟然被人給搞成這個樣子!怎麼能不讓她怨恨?她就是感覺自己以前對這樣的人太寬恕了,讓他們潛意識的以爲,自己也就這點能耐,就算是再欺負的狠了也不會有什麼後果!
她現在就要他們看看,她可以良家少女,也可以陰毒魔女!
“嘴硬?不說?好!讓你嚐嚐我家自制的酸菜水!”說完,站起身子就朝那人潑了過去!
這酸菜水雖然也是水發酵而成的,但是絕對比糞坑裡的夜香都讓人作嘔!酸菜固然是酸香味撲鼻,但是這酸菜水卻是噁心人,尤其是它潑在人的身上,會有一種灼疼的感覺,比之傷口上撒鹽都不爲過!
一盆酸菜水狠狠的潑在了十三的身上,雖然他的臉被蒙上,但是裸露在外的額頭跟眼睛都沒有幸免!水潑在他身上的那種感覺,也就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啊——”十三殺豬一般的叫聲響徹整個院子,想來,估計村子裡其他的人家都能聽見!
蒙面人心劇烈的收縮!他看着倒在地上痛呼不已的十三,又擡頭看了一眼田甜跟秦箏,傻眼了!
饒是他是一個經過艱苦訓練多年的侍衛,見到此場景都不禁有些寒冷!
只見秦箏輕柔的自田甜手中抽走木盆,溫柔的爲她捂上雙手,憐惜道:“以後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蒙面人冷冷的打了一個哆嗦!這個時候那裡還記得自家主子所說的要隱藏身份!隱藏身份!
“殿下!她是十三!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