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溫泉便在馬頭山的山腳下,廖智早已經提前打前站去了。
馬頭山離平陽城不遠,馬車不過半個時辰,若是騎馬還更快些。
雲葉窩在寧寒懷中,馬車搖搖晃晃再加上體內毒素,有些昏昏欲睡。
寧寒緊緊擁着雲葉,並不催促車伕。
衆人來到山腳下,廖智早已經等着了。衛讓和衛萍兩人上前,進了院子查勘。
雲葉被寧寒攙着下了馬車,擡頭便有些詫異。
只見眼前一處雅緻的院子,看着雖不大,但房舍儼然、青瓦白牆、飛檐挑角、硃紅木門,掩映在參天古木之下,挺幽靜的去處。
雖地處偏僻,周圍沒有村莊和鄰居,但是奴僕、丫鬟陣列,個個衣着整齊、屏聲靜氣。看着便是訓練有素的。
雲葉轉頭看向寧寒,好奇地問:“這裡便是溫泉山莊了吧?是誰的院子?”
難不成是寧寒的鄉間別墅?
寧寒扶着雲葉,一邊往裡走一邊道:“凌緒的。”
雲葉挑眉。
凌緒那個臭小子,倒會享受。
“你也是皇親,怎麼沒有一處?閒來泡泡溫泉,多好啊!”
寧寒道:“本來是皇上賞賜我的。我常不在京,凌緒那小子便要了去。”
看雲葉有些肉疼,寧寒笑,“給了一萬兩銀子。”
“哦。”雲葉訕訕的。
兩人又不是夫妻,竟開始想着管男人的財產了……
突然想起一事,雲葉道:“永安城的那幾處門面後院,我是這麼想的。”
雲葉小心翼翼地看着寧寒的表情,道:“算是你我合夥的……如何?”
給租金幹什麼的說得太清楚,恐寧寒受傷呢。
寧寒竟不在意,道:“隨你。”
反正你的人都是我的,權當聘禮好了。
雲葉心中一鬆。
兩人說着便已經來到了院中,院子看起來也平常,不過就是樹木花草多了些,看起來比一般院子精緻。
此時正是隆冬,正有積雪未化。轉過影壁,院中三株老樹,點點紅梅開得正好。
隱隱暗香盈鼻,朵上覆着白雪,日光下泛着晶瑩透明的光,竟是極美。
寧寒摟着雲葉,看着紅梅怒放,心中安寧,世界都安靜了。
男人挺拔、女子嬌小,兩人並肩而立、相依相偎,竟如一幅畫。
衆人在門口都止了腳,看着兩人的背影,鴉雀無聲。
雲葉微微笑着,點頭道:“果然是個好去處。”
寧寒大氅敞開,裹了雲葉,柔聲道:“冷嗎?不如進去吧。”
雲葉道:“好。”
繞過大堂、穿過雲廊,廂房裡便有一個極大的湯池。
熱氣氤氳、霧氣縹緲,空氣中淡淡的一股硫磺味,果然好湯!
寧寒止了步,衛萍上來,“雲姑娘。”
雲葉看了一眼寧寒,“我去了。”
想必此處還有別的屋子裡有溫泉吧?若是這一處,怪讓他尷尬的。
這裡到底不是現代,可以男女同池同沐的。
其實,寧寒只是在這些人面前不想讓雲葉害臊而已!
目送雲葉進了屋子,幾個丫鬟侍女進去關了門,寧寒才離開。
午飯是山莊中的廚子們做的。
雲葉是廚師,並不挑食;也不挑剔。午飯用了不少。
雲葉大快朵頤的樣子取悅了寧寒,夾起一筷子菜放入雲葉盤中,道:“可還能入口?”
“好吃。”雲葉點頭,道:“別管我,你也吃吧。涼了便不好吃了。”
寧寒不答話,到底又給雲葉夾了菜,自己纔開始吃飯。
午飯後,兩人在院中閒逛。院子雖不大,小橋流水的風景還是有的。
荷花池裡的錦鯉在冰下游來游去、若隱若現。
想到去年兩人沱河中捉魚,雲葉感慨道:“時光荏苒、日月如梭。”
寧寒淡笑:“老氣橫秋!”
大手握了雲葉的小手,“回去吧,看這裡風涼。”
“嗯。”雲葉依偎在寧寒懷中,兩人慢慢往回走。
雲葉看寧寒十分閒適的樣子,好奇地問:“宮中、府中……你沒事嗎?”
“我該很忙嗎?”寧寒低頭,看着雲葉嬌俏的小臉,挑眉,“宮中府中都無事。”
你便是我最大的事。
雲葉看着男人熾熱的眼神,忙道:“明日初一,你若是忙,便讓侍衛們送我走吧。”
寧寒似笑非笑,“不,初二再回。”
初二是回孃家的日子,各家的女婿都上門。
雲葉倒急了,“我不能留在這裡過年啊!再說,娘和雲爭他們會着急的。”
“不用擔心這個,已經給家裡說過了。”寧寒笑,“只管陪我在這裡過年便好。”
雲葉咬脣。
說實話,自己並不捨得跟寧寒分開。
寧寒不同別人,他是成國的將軍,常年鎮守邊關。過年難得回來一趟,自己若還是跟他天各一方,入骨的相思便無處安放。
便自私一回,多陪他一天吧。
見雲葉不說話,寧寒嘴角上挑。更緊地擁住了雲葉,低頭在雲葉飽滿的額頭上親了一記!
雲葉嬌羞,忙低了頭。胳膊肘卻狠狠地搗了寧寒一下。
這男人,沒看到院中的那些侍衛、丫鬟們嗎?
回到屋子,衛萍呈來藥碗。雲葉服了湯藥,很快便睡着了。
寧寒握着雲葉的小手、看着雲葉的睡顏,心中十分安寧。
真想就此一生一世!沒有朝堂紛爭、沒有戰場廝殺……
雲葉一覺竟睡到了黃昏。
看窗戶隱隱透出落日餘暉,雲葉一時不知身在何處。
聽大堂隱隱有人說話,雲葉躺在牀上,也沒有動。
大堂。
寧寒面色冷峻,端坐在椅上。
王洲躬身道:“那幾個宮女熬不過酷刑,已經招了。糕中放藥、殺人滅口,都是皇后指使人乾的。”
雲葉身子一震。
果然是宮斗的把戲!看面相,皇后倒不像惡毒之人。
爲毛自己差一點兒成了個犧牲品?!
王洲道:“刑部已經稟報了皇上。皇上震怒,杖斃了曹貴妃身邊的一個宮女、一個婆子。”
寧寒鷹眸微眯,“毒殺雲姑娘的那幾個宮女呢?”
“都杖斃了,還有一個嬤嬤。”王洲道:“她們都有口供。”
“嗯,做得好。”寧寒冷冷地道:“後宮之爭本與我無關。皇后想借刀殺人,竟敢打雲葉的主意,實在該死!”
王洲有些擔心,“少爺,那可是皇后。我們寧府……”
寧寒皺眉,“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王洲眼睛朝裡屋一掃,“雲姑娘何時回村?”
寧寒道:“初二再走。”
王洲看了一眼臉色不虞的寧寒,道:“不如讓衛萍跟去……”
“不。”寧寒搖頭,“你們四個是我的貼身侍衛,少了一個都惹人注目。雲葉在鄉下,反而更安全些。業善的探子不少,我不能如此張揚。”
王洲咬脣,道:“也是。成國的探子多在平陽,極少去永安城如此偏僻的小城。”
寧寒道:“這幾日你們警醒些。”
王洲忙應聲,“是。業善半年沒有動靜,不知道憋什麼壞呢。”
寧寒冷哼一聲,端起了茶杯。
王洲便出去了。
雲葉在屋裡聽得有些呆了。
天啦嚕,自己跟寧寒談個戀愛,還有性命之憂呢!那個什麼業善,若知道自己是寧寒的心上人,會不會過來綁票啊?還有,自己的娘、弟弟和妹妹,天哪,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吧?
正在胡思亂想,寧寒走了進來。
見雲葉大睜着兩眼,呆呆愣愣的,忙問:“可是哪裡不適?”
雲葉猛地坐起,一把拉住寧寒的大手,道:“業善會來捉我不?”
寧寒黑線,“你已經把他油炸了千百遍,怎麼會來捉你!”
雲葉皺鼻,“還不是爲了討口飯吃,借了你的大名。小氣鬼!”
寧寒大手捏着雲葉的鼻子,“緣分,這就是緣分。”
晚飯後服了湯藥,寧寒陪着消了食,雲葉又去泡溫泉。
眼看着大門緊閉,雲葉轉頭,丫鬟一個不見,卻看見寧寒跟了進來。
雲葉猛地呆怔了,“你……”
寧寒邊走邊解衣,面不改色心不跳,“睡前泡澡。”
“……”雲葉差一點兒暈過去,“你泡我走!”
“過來。”寧寒一個轉身,長臂一伸,雲葉便落入寧寒懷中!
雲葉俏臉漲紅,怒:“壞蛋!”
寧寒不管不顧雲葉粉拳亂捶,兩手捧着雲葉滾燙的小臉,眼睛看着雲葉,點點頭,“嗯。看臉色極好,定是大安了。”
雲葉忙推開寧寒,道:“你出去啦。”
此時寧寒只着裡衣,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雲葉忙離開寧寒的胸膛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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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寒低頭看着雲葉嬌羞的俏臉,突然開始解雲葉的襦裙,“**一刻值千金,莫誤了好時辰!”
雲葉一把攥住寧寒的大手,眼睛睜得不能再大,看着寧寒一本正經的樣子,雲葉嚇得結巴了,“你你你……剛剛說什麼?”
寧寒一本正經,“**一刻值千金,莫誤了好時辰!”
“咳咳咳……”雲葉嗆住了。
這次當真聽清楚了!他說**一刻……
見雲葉呆若木雞,寧寒嘴角上挑,擡手又解雲葉的衣服。
一把抓住寧寒不安分的雙手,雲葉又羞又惱,擡腳便踢在了寧寒小腿上,“不要!”
寧寒微微俯身,兩手扶着雲葉的雙肩,眸子如墨,深深地看進雲葉的眼中,“不想要我嗎?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