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從前那些不過是蘇曜僞裝出來的罷了,真正的他,卻是從來都沒有怕過誰。即便是對於蘇立,那也不是害怕,而是敬重!
可是對於蘇李氏,這份敬重也是不存在的。只因她曾三番四次想要謀害自己,這樣的人配得到他的敬重嗎?
蘇李氏見心中對於蘇曜所想的反應沒有出現,她的心裡有些失望。
而陸爲霜,雖然已經習慣了蘇曜平日裡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但今日她卻沒想過蘇曜會在人前這般毫不保留的誇讚與護着自己。
思及此,她勾脣笑了一笑,好在她找了一個好男人。
蘇李氏制衡不了陸爲霜,便只能由着陸爲霜繼續將這事兒說下去。
陸爲霜笑眯眯地看着面前那一排人,眸中雖是掛着笑意,但那笑意卻未直達眼底,從眼底流出出來的是另一抹異樣的神色,那神色就好似在與蘇李氏說,今日便是看你們怎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所以這柳蘭到底有沒有在外頭偷漢子啊!”人羣中有人高聲問道。
衆人原本就是因爲柳蘭的事兒纔來此處看熱鬧的,先前他們以爲這事就是柳蘭的錯,可自打陸爲霜站出來說了那一番話後,心裡的想法自然有了改觀。可是等到現在,那蘇李氏除了叫人轉移注意力之外,便沒有再繼續在柳蘭的事兒上做說明了,對此,各位看官自然是不滿意的。
看客麼……
從來都是覺得事情越鬧越大才是好事兒。
蘇家是大門大戶,這柳蘭偷情的事兒本就已經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若是這事兒有了轉機,成了有人故意爲之,那蘇家……
蘇家在福安村強存了這麼多年,明面上所有人雖都對他們露出巴結的意思,可實際上這村子裡多少還有人等着想要看蘇家丟面子的,甚至落敗了。因爲只有那樣,纔會有上位的機會。
蘇李氏一聽自己好不容易轉移的注意力,竟是又叫那人的一句話繞回來了,眼眸一轉,目光落在那說話的人身上,霎時露出了兇光。那人叫蘇李氏的神色嚇得渾身一怔,忍不住往後連連退了兩步。
“是啊!這個我也很是好奇呢!”陸爲霜道,“事到如今,我可是隻瞧見了二嫂一人這般狼狽的在這兒,那漢子倒是沒有出現呢……怎麼?敢與我二嫂顛倒鸞鳳,卻不敢在此時站出來保護我二嫂嗎?還算個什麼男人?!!!”說着,陸爲霜偏頭,衝柳蘭望去,“二嫂,那人既然是與你通姦,那你可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兒呢?也好找出來叫他陪你一道被辱罵纔是啊。”
“我說了!!我沒有勾引什麼野男人!我更是不曉得那男人是誰!”柳蘭盯着陸爲霜的眸子,泛着恨意。
眼下陸爲霜的所作所爲在柳蘭的眼中並沒有得到什麼討好,是以在她看來陸爲霜這就是要害她!
而陸爲霜這樣的話落在衆人耳中也是不由的一驚,有些婦人面上泛紅,有些還未出閣的小姑娘則是索性尖叫着跑開了。
是啊,古代的人都是這般保守,即便陸爲霜眼下早已與蘇曜成婚,可這樣的話從她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還是會叫人覺得她不矜持。可陸爲霜卻是不在意的,她本就是從現代而來,對於這些她本就不斤斤計較,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兒,眼下她要的目的十分明確,便是叫蘇李氏上了臺階之後便沒有辦法再下臺來!!!!
“二哥,既然你當場將二嫂與那野男人抓住的,那你應當是瞧過那男人的面容纔對!”說到這,陸爲霜的眉心微微一蹙,十分不解的面露疑色,“不對啊,二哥你怎的不將那人抓住啊?二嫂可是你的媳婦兒,你竟是不抓着那人?莫不是還將他給放走了?”
蘇華的臉上冷汗已經蹭蹭地往下流,他驚慌失措地看着大家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垂在旁的手則是不動聲色地拉拽着蘇李氏,似是想要讓她出面給自己解圍。
可是蘇李氏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她會救蘇華嗎?
自然是會的。
既然會出面救蘇華,那蘇李氏便也註定不能全身而退。
陸爲霜看着蘇華手邊的小動作,眸中的笑意不自覺中便是更甚了。
“那野男人從後院的偏門跑了!張媽是親眼瞧見的!說起來,這還要怪你們,當初在蘇家的時候,非要在後院弄個什麼偏門,不然那野男人能跑掉嗎!”蘇李氏吞嚥了一口唾沫,故作鎮定地回道。
陸爲霜緩緩點頭,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跟在蘇李氏身邊的張媽身上,道:“張媽,你真瞧見了?”
陸爲霜的言語平靜,可眼下這樣的話落在張媽眼中,卻叫張媽驚出一身冷汗。她跟在蘇李氏身邊,雖時常爲蘇李氏出謀劃策,但到底只是一個藏在背後的人,還從未像今日這般要她做證人的。今日這事兒若是擺平了也罷,若是擺不平,那她便是做了僞證,雖說就算出事兒也有蘇李氏他們頂着,但對她終歸是有影響的。甚至蘇李氏或許還會因爲她辦事不利,將她從身邊給撤了!
張媽埋頭在心底思忖着,完全忘記了陸爲霜還在等着她回答。
直到蘇李氏扯了扯她的衣裳,她才忙反應過來,衝陸爲霜略略虛心道:“那是自然的,當時我在夫人的院子裡澆花,便是瞧見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從二少夫人那院子裡跑出來!”
“哦?張媽你的眼神可真好,竟是還能瞧見那人賊眉鼠眼的。”陸爲霜挑眉,故作誇張道。
“那是自然!我人年歲雖是大了,可眼神還是好得很的!”張媽見陸爲霜沒有對她的話產生懷疑,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且沾沾自喜地昂頭道,“那人衣衫不整的樣子,一瞧便知道是與哪個不要臉的人剛行過苟且之事!”說完張媽還不忘‘呸——’了一聲,好似說到那事兒足夠叫他噁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