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嘰嘰喳喳的小鳥們將熟睡着的景迎春和蕭然吵醒了,看看外面竟然天已大亮,景迎春慌忙坐起了身子,今天可是要過去給皇上奉茶問安的日子,要是去遲了豈不是要被父皇嘲笑了?更何況還有冬靈和左澤晨二人,他們一定更會笑話自己。
“抓緊時間呢,要是遲了我們就完蛋了。”景迎春拉着仍然躺在牀蕭然,催促道。
蕭然昨晚累了一夜,這會兒正睡得香呢,但是聽到景迎春的話,他還是不得不快速的爬了起來,對着景迎春的耳朵無辜的小聲埋怨道:“你昨晚倒是享受了,我好累啊。”
景迎春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喊門外等着伺候他們起牀的四依時,蕭然慌忙攔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出聲。景迎春哪裡會明白蕭然的意思,回頭驚奇的看着他,眼睛裡全是詢問。
蕭然也不作聲,轉身到桌子旁拿起水果刀輕輕的在手上一劃,手指上立刻就涌出了紅紅的血珠。
“你這是幹什麼?”景迎春心痛的跑過去拉着蕭然的手問道。
蕭然神秘的一笑,然後在牀單下喜婆婆們昨天放的那塊白布拿了出來,將血珠抹在了上面。景迎春這才知道了他的用意,心裡倒是佩服他細心。今天這塊白布是要被那些喜婆婆們拿回去向皇上覆命的,幸好蕭然想到了這一點,要不她就又要被父皇找去談話了。
景迎春看着蕭然將一切都做停當後,這纔開口喚了四依進來,讓她們火速的伺候蕭然和她裝扮,而後這才帶着四依和蕭然一塊來到了剛下早朝的父皇那裡。
另兩個人驚奇的是,左澤晨和冬靈並沒有如料想的那樣在那裡等着。兩人來不及多想,先行跪在地上給皇上行了三個叩頭大禮,由皇上身邊的宮女伺候着給皇上敬了茶,然後纔在皇上的身側坐了下來。
“父皇,冬靈還沒有來嗎?”景迎春驚奇的問道。
皇上微微的一笑,你們這些年輕人肯定都貪戀了**一刻值千金這句話,竟然都不按時來給朕請安,朕心裡深感難過呢。”皇上雖然口上說難過,心裡卻十分的舒坦,能看着女兒們各自歡愛,他着實的開心。
景迎春和蕭然笑着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辯解的時候冬靈和左澤晨慌里慌張的走了進來。
“見過父皇,孩兒來晚了,還請父皇原諒。”冬靈打先跪在地上請罪,左澤晨隨後,嘴裡也念叨着:“請父皇原諒。”
皇上微微的一笑,起身上前將冬靈扶了起來,然後慈愛的笑着說道:“女兒不必擔憂,敬茶又不是什麼大事,父皇喝不喝茶都不是問題,只要你們過得幸福就好啊。”
冬靈看着皇上慈愛的笑容,不由得感動萬分,心裡也更加的自責自己遲到的事情了。想想昨晚她第一次的苦楚,到現在下身還隱隱作痛,她真的怪自己昨晚不該太過貪戀男女之事,但是現在她怎麼能說得出口呢,只怕別人知道了會笑話他們呢。
左澤晨看着冬靈自責,心裡也難過,但是想起昨晚他倒是興奮,真的沒想到男歡女愛的事情可以讓他如此的瘋狂,一夜之間無數次的佔有她,直至現在還覺得意猶未盡呢。
景迎春倒是沒有看出兩人內心的那些事,單單看到父皇對冬靈的那股親暱勁,心裡就醋意大發了:“父皇太不公平了,竟然親自起身扶妹妹起來,方纔可沒有如此對女兒哦?自從妹妹回來以後,父皇就開始無視我了。”
皇上見狀,不由得被自己的女兒逗笑了,大家也跟着笑了,景迎春現在吃醋的模樣的確是太惹人憐愛了。
敬完茶後,皇上命御膳房準備了豐盛的早餐來招待自己的兩個女兒和女婿,幾個人一起圍着桌子坐了下來。
“迎春啊,現在的皇子皇女中數你的年紀最大、閱歷最廣,很多大事父皇很想跟你多多的商量一下啊。”皇上的意思十分的顯而易見,他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在自己歿之前替自己擔下景國的膽子,可見他對她寄託了多麼大的希望。
其他的幾個人都知道景迎春大婚後想要做的事情是遊歷江湖,但是沒想到皇上會如此想要中用她,生怕她會拒絕了皇上令氣氛尷尬,所以都把眼光聚集到了景迎春的身上。
景迎春怎麼會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但是這個時候她只能裝糊塗了,對着皇上笑着說道:“父親跟女兒親近這是天性,父皇以後若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儘管跟女兒傾訴就好,女兒一定洗耳恭聽。”
皇上又怎麼聽不出景迎春的用意,索性就不再談此事了,他還真的不想破壞這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美好氛圍呢。
景迎春和冬靈突然看到皇上鬢角垂落的白髮,心裡不由得心痛,不得不承認皇上已經老了,不約而同的,兩個人各自夾了才放在皇上面前的碟子裡,希望可以略盡一下自己的孝心。皇上高興的對着二人點了點頭,然後大口大口的將她們夾得菜一股腦的吃光了。
蕭然和左澤晨見皇上開心,慌忙舉杯邀請皇上同飲,皇上倒是沒有猶豫,爽快的陪了他們一杯,然後放下杯子對着兩個駙馬嚴肅的說道:“兩個駙馬聽好了,朕只有這麼兩個乖巧美麗的女兒,現在既然被你們娶了去,你們就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她們,不能讓她們受半點委屈,否則朕絕對不會饒恕你們的。”他此時就像是一個不放心自己女兒的岳父一般,說得蕭然和左澤晨連連點頭應聲“是!”
一頓飯之後,景迎春生怕皇上會留下自己談那些國家大事,所以就拉着蕭然的胳膊早早的藉口有事離開了,四依、冬靈和左澤晨也緊隨其後告辭了。
皇上原本是打算跟景迎春說什麼的,但是又不忍心打擾她新婚燕爾的幸福輕鬆的氣氛,所以才願意放了她離開,決定讓她再好好的享受一下當下的美好時光,等婚期滿一個月後再跟她商量將景國的重任委託給她的事情。
蕭然眼見景迎春步伐比平時要快很多,走得都有些喘息不止了,慌忙拉住了她,奇怪的拉住她問道:“迎春,你幹嘛走這麼快啊?不累嗎?”
景迎春喘了口氣,然後不安的對着蕭然說道:“我是害怕嘛,你看看父皇剛纔的樣子,無疑是想讓我再擔負起景國的其他大事,我不逃怎麼行呢?單單是上次平定邊疆的事情我就已經累得受不住了,現在我是斷然不會在接受他的任何囑託了,不是說那些事都是男人們的是嗎?就讓父皇都交給我的弟弟們去做好了,我只想輕輕鬆鬆的活着。”景迎春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但是卻十分的合乎常理。
蕭然又何嘗不會知道景迎春的想法,但是他還是覺得景迎春這樣急匆匆的逃避根本就沒有用。
景迎春見蕭然臉上現出了擔憂,慌忙上前拉着他的手,鎮定的說道:“我們不想那麼多了,明天就出發離開皇宮,去過我們無憂無慮的日子,好嗎?”
蕭然正要回答的時候,忽見四依和冬靈、左澤晨趕了過來,慌忙閉上了嘴巴,對着景迎春使了使顏色。景迎春何等的機敏,立刻就體會了他的意思,但是她並不認爲他們幾個人會泄露了自己想要私自出宮過活的秘密,所以並不在意。
“姐姐,你爲何走得這麼快啊?”冬靈起牀噓噓的跑到景迎春的面前問道。
景迎春淡淡的一笑,坦白的說道:“我怎麼能不趕緊離開呢?父皇的用意你們又不是不明白,無論如何我和蕭大哥是不會留下的,我們說好了要遊歷江湖的,誰都阻止不了我們的意願。”
冬靈和左澤晨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如何不知道景迎春的心思呢?
“相信姐姐只要跟父皇說明,他是不會勉強你的,姐姐又何必這樣緊張呢?”冬靈認真的說道。
景迎春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妹妹真是太天真了,父皇是一國之君,他下了決心讓別人做的事情又怎麼會改變呢?更何況他可能以爲他想要我辦的事是件好事,以爲我會欣然的接受呢,我若順了他的意思便罷,逆了的話他一定會生我的氣的,或者會想着法子將我強留在宮中呢。”
經景迎春如此一說,其他的幾個人算是明白了,就連四依也連連的跟着嘆息。
“那長公主預備怎麼辦呢?”站在一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左澤晨問道。
景迎春想了想,然後看了蕭然一眼,將自己剛纔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我明天一早就回出宮,走得遠遠的,和蕭然一道過無憂無慮的日子。父皇那邊我會留一封信,等他看到信的時候我已經走得遠了,他也會拿我沒辦法的,更犯不着讓人將我抓回來,不是嗎?”景迎春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辦法甚好,很是開心呢。
“先斬後奏,迎春你確定要這麼做嗎?”蕭然認真的考慮完景迎春的想法後,問道。看着她如此處心積慮的爲他們的以後着想,他真的十分的感動,暗暗的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讓她一輩子都過得快樂。
四依見景迎春的計劃中並沒有提到他們,慌忙齊齊的跪倒在地上,乞求似的對着景迎春說道:“公主不可丟下我們不管啊,我們要跟在公主的身邊,一輩子伺候你。”
景迎春又怎麼會捨得四依,這會兒見到她們的驚恐狀,笑着說道:“都起來吧,我可沒有說過要將你們留在這裡啊,我還等着喝你們幾個的喜酒呢。”
四依聞言高興的站起了身子。冬靈和左澤晨雖然也覺得難捨難分,也很想像她們一樣大膽的出宮去過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們確實不忍心對皇上殘忍,走一個女兒已經夠他傷心的了,他們怎麼能也跟着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