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他不回家過年了,要留在青州過年,這是件大事,得告訴他們。
白二郎想了一圈後搖頭,“我沒有。”
白善和周滿就一起看向他,“快過年了,你不該催一催人還錢嗎?”
白二郎:“我又不在京城,催他們還了我也用不着,還不如讓他們繼續借着呢。”
明達不由問他,“現在還有誰欠你的錢?”
白二郎笑眯眯道:“沒幾個了,都是以前在國子監和崇文館玩得比較好的同窗,對他們,我收的不是日息,就當是朋友借給他們的,放心,他們不會賴賬的。”
明達當然不擔心他們賴賬,只是很好奇白二郎怎麼這麼喜歡放債,即便不賺利息錢也要借。
白二郎憂傷的道:“沒辦法呀,我又不做生意,也不是那個料,那賺來的錢留在庫房裡也是落灰,還不如拿出來給人用,反正我知道他們人品好,肯定會還,也能還上。”
白善已經起身,扶着周滿,“走吧,去吃飯。”
周滿就順口問了一句,“留着數錢錢也高興啊,你爲什麼非得借出去呢?”
白二郎就看向她,“有人說,錢留着是死物,是一堆廢銅,只有拿出去用起來,流通了纔是錢。”
周滿:“誰說的?”
白二郎就眯起眼睛盯着她看,白善都忍不住扭頭看向她了。
“……”周滿:“哦,是我啊。”
周滿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她放在科科那裡的私房錢,有些心虛,不過卻道:“這話也沒錯的,但是也別亂借,你心裡有數就好。”
白二郎哼哼兩聲,也知道那肯定又是她話趕話編出來的瞎話,恐怕她自己都不相信呢。
不過他也不後悔就是了,他借出去的錢並不是很多,大額借錢的……
除了趙六郎,其他人也不會和他借,而借錢給趙六郎,他一向是收利息的。
白二郎太有錢了,他又不喜奢靡,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所以賺的錢都存着,以前是存自己的,現在連公主的那份一起存,錢就更多了。
嗯,明達也不喜奢靡,所以和經常感覺入不敷出的長豫不一樣,倆人感覺他們的錢好多呀,還得建造庫房賺錢。
到了飯廳坐下用飯,白善這才告訴鄭氏和小錢氏,“明日有人送信回京城,娘,大嫂,你們有信往回傳嗎?”
當然有了!
而且還有不少話呢,鄭氏可以自己寫信,小錢氏則是用過飯後就去找周滿寫信。
寫了好幾張紙,將家裡人上上下下都交代過後纔算完。
第二天白善就把厚厚的一疊信交給護衛,點了兩個人,讓他們快馬加鞭的送回京城。
信送回到周宅,一併交給了莊先生。
莊先生找出自己的信件拆開看了一遍,便從一堆信裡翻出兩封送進東宮。
太子習慣性的先拆開明達的信,一目十行的掃過後便放到一旁。
然後才拆周滿的信,太子不由沉思起來,思考着怎麼回答周滿。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招來吳公公,“莊先生可還在崇文館?”
吳公公立即躬身道:“在,莊先生才上完一節課。”
“將先生請來。”
莊先生很快被請來,太子乾脆將案上的公文一推,去和莊先生喝茶。
“莊侍講,若是皇室和周滿要藥方,周滿會答應給嗎?”
莊先生已經從白善給他的信裡知道事情的原委,微微一笑道:“殿下是擔心周滿站在太醫署那邊把持藥方不給?”
其實皇帝和太子想拿到藥方並不難,別的不說,他們直接問蕭院正青黴素怎麼做,難道他會不說嗎?
只是不得到授權,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當然,他們也可以用強權,不過皇帝愛惜名聲, 皇室也不願意落下與朝廷爭利的爭議,所以才找周滿要方子。
太子轉了轉茶杯道:“周滿雖是孤的人,但她少有私心,若是一心爲公,孤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莊先生微微一愣,雖然太子對周滿的認識有些偏差(周滿是他的人),沒想到評價卻如此高。
莊先生想了想後道:“殿下不如坦誠以告,您既然說了她少有私心,那您坦誠,她肯定也會回之以誠。”
太子沉思起來。
莊先生道:“殿下,從邊關各地傳回來的信息來看,青黴素加上太醫署的學生,起碼能比原來減少六成的傷亡,這個數據算於具體的數字……”
太子臉色嚴肅,微微點頭,“孤明白了。”
這麼重要的藥,怎麼能全部掌握在太醫署手裡呢?皇室手裡必須有一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