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洪通過文試,呂香兒有驚無險,朝霞的迴歸,讓江陵府的呂家再次熱鬧起來,鄭嬸又有了可以大展手藝的機會。收拾好了朝霞的房間,鄭嬸便拉着鄭叔又出去買菜,準備在晚飯的時候慶祝這三件事。
待鄭叔與鄭嬸出去了,朝霞才一改之前的神色,很是嚴肅地看向呂香兒與呂洪。已經瞭解了霍青青爲人的朝霞,在談完京師之事後,便沒有避諱霍青青,與呂香兒、呂洪說起今日在小廣場發生之事。
“香兒,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朝霞想到那幾個人的身手,臉色越加的嚴峻。然而說起今日之事,呂香兒與呂洪都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霍青青也是想不出原因,便猜測那些人肯定是認錯人了。
朝霞卻是搖搖頭,鄭重地說道:“他們知道香兒的名字,不可能是認錯人了。以他們的武藝,顯然不是想將香兒當場殺死,而是想將她帶走。而且,那些人……”
“朝霞,那些人已經被抓住了,應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是嗎?”呂洪一想到剛剛之事,心中也有了些害怕。眼見呂香兒的臉色又有些發白,呂洪便想向朝霞求證,來安妹妹的心。
朝霞也想順着呂洪所說的話點頭,可事實卻不能讓她騙呂香兒。更何況早些知道,也能早些想到對策。輕輕握住呂香兒的手,朝霞才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今日想綁走香兒這些人,是陳王府的死士。”
“陳王府的死士?!”“這不可能。”
呂洪與霍青青同時起身,神情激動。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呂洪才慢慢坐下,將說話的機會讓給霍青青。霍青青也沒有推讓,肯定地說道:“在三年前的平叛一役中,陳王一黨已經全部被朝庭的大軍剿滅。江陵府怎麼可能會在三年後,出現陳王的餘黨?”
朝霞看了一眼霍青青,搖頭道:“青青,無論你相信於否,這件事都真的。相信你哥哥來到江陵府,也應該與這件事有關。日後,你見到了你哥哥,就會明白一切的。”
“朝霞姐,你見過我哥哥了?”霍青青聽朝霞的語氣,開始半信半疑起來。呂洪卻是有些明白,霍青松在離開之前囑咐他,不要對外人說起霍青青的身份,是什麼意思了。
朝霞卻再次搖頭道:“我也是今日剛剛到的江陵府,怎麼可能會見到你哥哥呢。不過,我敢肯定你哥哥今日就在小廣場之中指揮着府兵。否則,以那些人的本事,折衝府根本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抓獲的。”
霍青青沒有再問什麼,可她再次看向朝霞的眼神卻有些奇怪。朝霞卻也沒有解釋什麼,而是向呂香兒一笑。呂香兒知道朝霞與霍青松之間,有着不能對外人說起的牽扯,便只能起身安撫霍青青。
“青青,朝霞姐是從不對自己戲言的。不過,你也別懷疑了,等你見到霍將軍去問他好了。”呂香兒將霍青青按回座位上,便轉過身向朝霞問出了呂洪心中所想:“朝霞姐,你說那些人是陳王府的死士,可他們爲什麼要綁我?”
“關於這個,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朝霞搖搖頭,開始思索起來。
呂洪卻是敲着桌子輕輕地說道:“當年,陳王將夜宴中所有的人全部秘密殺死,只剩下香兒一個人被宋先生救出。難道說,當時的宴會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香兒知道什麼,他們纔想將香我綁走?”
呂香兒一家從江南黔州一路逃到清河村這件事,是宋遠一手處理的。霍青松也早就知道,呂香兒也就沒有瞞着霍青青。霍青青知道了這個,自是當成秘密一般,從不主動說起。
此時,聽到呂洪的猜測,便撇嘴道:“有什麼秘密也無用,陳王還他的所有家眷早就被處斬了。再說,這都多少年了,當時的香兒才只有五歲,能記得什麼啊?”
“青青說的很對,當年的宴會確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唯一的秘密就是,陳王想在當日準備將所有前來的人全部殺死。”朝霞回想起那夜就是她與呂香兒初見的時候,心中又是一嘆。
呂洪也明白朝霞所說的是真的,可他卻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有些煩躁地說道:“那他們爲什麼要抓香兒呢?”
“他們是陳王府的死士卻來抓我,這或許只是一個巧合。他們真正的目地,或許是想香到燒酒的工藝。”呂香兒聯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還有青石縣家裡周圍那些監視的人,無緣無故被人迷倒,心便感覺這之間應該有些聯繫。
今日再從朝霞的嘴裡知道這些人身份,呂香兒便大膽猜測到,他們是想得到燒酒的工藝。在所有懂得燒酒價值的人眼中,燒酒就是一個‘聚寶盆’。只要撐握了燒酒的工藝,合理地運用,那一罈罈的燒酒可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至於陳王府的死士想得到燒酒的工藝,更有合適的理由了。他們想要很多很多的銀子,無非就是想再行陳王未成功之事罷了。不過,這些可不是呂香兒所能去擔心的。呂香兒現在所擔心的,便是他們已要盯上了她。
“燒酒的工藝?”霍青青知道燒酒,也知道燒酒在京師的價格就是多麼地昂貴。可燒酒怎麼會與呂香兒扯上關係,霍青青又疑惑了。說實話,今日有太多的事讓她感覺到迷茫。
呂洪見霍青青的神情,便白了呂香兒一眼。呂香兒卻是無所謂地笑道:“青青也不是外人,說不定以後還會與我們成爲親戚,讓青青知道也無妨。而且,我越來越認爲,將燒酒的工藝藏着,是一件‘引火燒身’的事。”
“香兒,你想怎樣就怎樣。”呂洪想到因爲燒酒惹出來的這些事,竟然有些恨起這燒酒來。
呂洪記得呂香兒之前說過,她現在已經賺了不少的錢,即使將燒酒的工藝說出來,也沒任何關係。通過今日之事,在呂洪的心裡,任何事任何人也沒有呂香兒,呂二孃的安危重要。所以,呂香兒要是想現在就將燒酒的工藝公佈出去,呂洪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朝霞沒有呂洪想的那麼多,卻也是贊同呂香兒的想法。之前,她也不曾想到,這燒酒竟然會引來這麼多的事。今日要不是朝霞正好回到江陵府,發現熟悉的暗號,不可能會來到小廣場,更不可能會在關鍵時刻救下呂香兒。
“香兒,洪哥兒說的對,你要真想將燒酒的工藝說出來,可能也算是一個解決眼前危機的辦法。”朝霞想到江陵府有陳王的餘黨,心中又想起了其它之事。
可還沒有等呂香兒說話,霍青青卻是驚叫了起來:“香兒,你不會告訴你,那燒酒也是你釀造出來的吧。”
“燒酒確實是出自我手。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稍後我再與你細說。”呂香兒讓霍青青別急,便又對朝霞說道:“朝霞姐,剛剛你的話語中,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不錯。”朝霞點點頭,眉頭微微凝起,輕輕地說道:“我懷疑,這江陵府中還有陳王的餘黨。今日的幾人,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當年,陳王訓練的死士有上百人。在平叛一役中,根本就沒有死多少人。”
“什麼,還有?”呂洪有些坐不住,幾步走到呂香兒面前,急道:“香兒,要不你現在就將燒酒工藝公佈出去吧。那些人的武藝都很高,如果今夜他們再多來些人,我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
呂洪的話音剛剛落下,院子裡便傳來聲音。呂香兒與霍青青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外看去。只見是拎着許多菜的鄭叔,兩人才長長出了一口氣。不過,朝霞卻是突然說道:“後面還有別人……”
“香兒,洪哥兒,你們快看看誰來了?”朝霞還沒有說完,鄭嬸的聲音便從大門口傳了過來。
呂洪與呂香兒、朝霞對視了一眼,便大步走出客廳,向大門口而去。朝霞卻是也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香兒,一路奔波很是讓人疲憊,我回房歇息,晚飯就不用叫我了。”
“知道了,朝霞姐。”呂香兒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朝霞的舉動。可她還是點點頭,任朝霞回到她的房裡。
霍青青待朝霞離開,立刻跑到呂香兒的身邊,低聲問道:“香兒,朝霞姐怎麼突然回房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朝霞姐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目地,我們就不要理會了。”呂香兒看到在呂洪陪同下走來的兩人,立時揚起笑容起身拉着霍青青迎了出去。
回到房間的朝霞,卻是沒有在自己的牀上休息,而是透過窗子的縫隙觀察着來訪的兩位客人。待那兩人隨着呂洪進了客廳,朝霞才走到牀邊,慢慢地坐下沉思起來。
客廳裡,呂香兒剛與廖文博、清雅見過禮,清雅便一把抓住了呂香兒的手,急道:“香兒,我剛剛聽說上午的事兒,你沒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