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一點,一縷一縷的煙從煙囪裡冒出來。是小沐蘭在燒火?
心裡百轉千思,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扶着沐老爺子慢慢的走進了破破的小屋子。家裡本該躺在牀上修養的小沐蘭正在矮矮的竈臺前添着柴火,看來是要做飯。
沐凡心裡有點澀澀的,八歲的孩子在現代該是上着學,在親人懷裡撒嬌,或是出去和小夥伴們玩的時候。更何況是身體那麼孱弱的小沐蘭。
而眼前的小沐蘭,正在費力的往竈膛裡塞柴做飯,聽見聲響擡起頭來,看見來人,甜甜的聲音響起:“爺爺,姐姐,你們可回來了,嘻嘻。”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煞是可愛,白皙的臉上有幾處蹭上了黑印子,更加顯得臉色蒼白。
沐老爺子看見這一幕,快步走過去扶起沐蘭:“你怎麼起來了,不好好的躺着,還做飯,是餓了麼?”沐凡看着老爺子明明很生氣卻又溫柔細語的和沐蘭說話,心疼呀。
沐凡看着這些,而後上前一步,溫柔的爲沐蘭擦淨臉上的黑印,拍拍她的小腦袋:“乖,和爺爺出去坐一會,姐姐做飯,一下就好。”
“沐蘭,你先出去,爺爺和你姐姐說幾句話。”老爺子溫柔的開口。
沐蘭乖乖的點了點頭,朝姐姐沐凡調皮的一笑就慢慢那的走出去了。是的,沐蘭不能有和同齡孩子一樣的玩鬧、蹦跳和奔跑,情緒也不可以過多的起伏,因爲她的心臟會受不了的。
“沐凡,等下吃過飯,咱們去一趟你三叔家,過去你要乖乖的聽話,不可胡鬧。”
老爺子只是說了這一句話,沒等沐凡回答就出去了。可轉身的那一瞬間沐蘭分明看見老爺子眉頭緊鎖着,整個人都散發着濃濃的愁緒和不安。
出去了的老爺子唉聲嘆氣,細細的呢喃飄進了她的耳裡“整個清水村,能借的都去過了,沒人願意借錢給我這個糟老頭子。就連沐林,唉,兩文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沐元家是最後的希望,老婆子,你可得保佑我喲”。
沐凡開始回憶三叔家的情況。
沐元,沐凡的三叔,可沐蘭說過這個三叔家日子雖然好過,人卻是極爲小氣的,不,就這三叔,那可正所謂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沐凡覺得借錢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又不能和沐老爺子明說。特別還有一個三嬸,隱隱的沐凡可以憶起三嬸長得嬌柔美麗。爲人在村子裡名聲還不錯,人人誇其善良。
小沐蘭給她抱怨過:好幾次都聽見她們三嬸在村裡給別人講她姐姐的壞話,說的很是難聽,沐蘭上前去理論都以失敗告終,反而被村裡的長舌婦說什麼有其姐就算了,還冒出一個像姐姐一樣讓人討厭的妹妹。這樣的話很是讓沐蘭傷心。
沐凡根據妹妹小沐蘭給她說的,以及腦海裡的一點微薄印象分析出三嬸是一個較爲有城府的人。
因爲每次沐蘭去理論,她總是可以幾句話就把別人糊弄得迷迷糊糊,那女人說着她這三嬸爲了沐凡操透了心,再扮一下柔弱,哭幾聲,加上本就柔美的外貌,總能讓人生出幾分憐惜之心,覺得沐凡姐妹不知好歹。壞人就成了沐
蘭,而沐凡就是更大的壞人。沐凡嘴角微抽。
鍋裡的水開了,沐凡收回思緒。唉,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她也很是無奈。狹小的廚房裡就只有一點點黃黃的的粉子,具沐凡猜測應該是玉米的麪粉。像是米啊,其他吃的完全沒有,也沒有什麼調味劑,對了,還有一點點上次去菜園子摘來剩下的蔬菜。
糾結了好一會,最後沐凡只得把玉米麪粉和切好的蔬菜和在一起,還把僅剩的鹽也放在了裡面,煮了一鍋蔬菜玉米糊端了出去。祖孫三個圍在一張老舊的小木桌旁,夾着一點點鹹菜開始吃着糊糊。彼此不言不語,很快吃完了這頓飯,沐凡動作極快的收洗好碗筷。
沐爺爺很是欣慰沐凡的轉變,小沐蘭也很開心的看着姐姐沐凡,只把她盯得不自在:“蘭兒乖,你一個人呆在家裡,我和爺爺去一下三叔家。”
“是啊,沐蘭乖乖在家,我們一會就回來了。”沐爺爺溫柔的摸摸沐蘭的小頭。沐蘭是知道爺爺和姐姐要去幹什什麼的,乖巧的應下。
老爺子回頭看向沐凡;“沐凡,咱們走吧,快去快回。”眉頭依舊緊緊鎖着,好像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沐老爺子的眉頭就時時的緊皺着。
儘管沐凡說過她能解決事情,可是沐爺爺是不信的,而凡尊重沐爺爺,願意陪他老人家走一遭。因而這一趟去沐凡三叔家是必不可少的。
祖孫兩再次出門,這一次是向着沐凡三叔家的方向走去的,至於結果,現在還是未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