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感應到山道兩邊都是密林,心下微鬆。這裡不比剛纔的峭壁全是小草苔蘚,不僅耗費精神力,而且作用也不大。這裡的樹木生之氣非常的濃郁,消耗精神力控制的同時也可以對自己的精神力進行滋養,所以麼,在這裡就由不得那些山匪猖狂了。
田遠山聽到旁邊樹林裡傳來的動靜,急的不得了,大喊道:“快,快跑,還有山匪埋伏在這裡。”
“啪——啪——”馬兒吃痛,嘶叫一聲,又開始在官道上跑起來。
這時,從樹林裡傳來一陣“啊”“哎喲”的慘叫聲,緊接着是一陣吵嚷呵罵聲……
田遠山儘管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些山匪一旦確認了目標便不會輕易放過,可是自己趕着馬車都跑出了這麼長一段路了,那些山匪竟然還沒有追上來,心裡納悶不已,不過他可不敢停下來……
且說于姓車伕剛纔在谷底也是嚇得心驚肉跳的,心裡連連罵那些龜孫子不夠義氣,竟然想連自己也想砸死!所以,這會也跟着前面的馬車死命催着馬兒快跑。
“哎喲——”有一個山匪被腳下的野草絆倒,不過並沒有傷筋動骨,所以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大刀片子便朝旁邊的樹木砍去……
秀秀現在全神貫注地控制這些樹木藤蔓雜草,所以對方砍在樹上,讓她本來就有些微弱的精神力受了一下震,這下可真將她惹毛了。剛纔這些人在山上直接將那磨盤大的石頭滾落下來,根本就是想將他們置之死地的,而現在又想攔路劫殺。她本想着將他們阻止一下就行了,畢竟自己的精神力剛纔消耗過多,不能長久耗着。
沒想到這些人喪心病狂,竟然提着刀就亂砍。對秀秀來說,這些植物可不僅僅是植物了,是她的夥伴。至少是夥伴的同類。剛纔要不是那四植靈幫助,自己等人現在恐怕性命堪虞了。
於是秀秀控制那夥山匪周圍的樹木藤蔓將他們絆了幾跤,甚至是有意讓他們撞上樹幹石頭之類的,衆人頓時氣的嗷嗷只叫。一片叫娘罵爹的聲音。
秀秀心裡氣憤不已,這些人都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不去好好幹活掙生活,竟然幹起這殺人劫掠的事情,上次自己沒有那個本事將那夥山匪擺平,儘管最後還是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但是總歸不是自己親手擺平的。心中不暢快,索性這次一齊搞定。
這下,秀秀可是真的起了殺心了。
很快,山林裡面便傳來一聲跟一聲的慘叫。原來他們在摔倒同時陰差陽錯地,手裡的大刀片子就把旁邊的人給刺傷了,或者是自己摔倒的時候被旁邊的樹枝彈一下,或是被藤蔓野草絆一下,手裡的刀就把自己給割傷了。甚至有兩個人差點送命。
秀秀連道可惜了,畢竟是精神力控制的植物,準頭太差了。不然,就已經結果了幾個人的性命了。
領頭的是一個獨眼大鬍子,見此情景,連忙叫住,“大家都不許動,站在原地,把手裡的刀丟了……”
現在只剩下兩三個人還能夠站立起來,看到地上嗷嗷慘叫的同伴,驚恐不已,連忙將手裡的到丟下。不住地後退……又是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獨眼眼裡閃過一絲陰戾,這事情不尋常,太奇怪了,剛纔安排在上面扔石頭的嘍囉原本就是要他們把所有人都“留”下的,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等馬車都過了才扔。而現在這些夥計就在自己眼皮地下,竟然就被這些樹枝藤蔓絆倒了。摔倒了不說手裡的刀還把自己和同伴割傷了……
一切看似陰差陽錯,他卻從中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獨眼很快得出一個結論,有古怪。
不是這片林子有古怪,就是剛纔過去的那三輛馬車有古怪!
他們接到的消息是兩輛馬車,怎麼會多出來一輛的?
無賴,獨眼只得把衆人叫住,眼睜睜地看着三輛馬車絕塵而去……
且說田遠山等人等馬兒都跑出一段路了,只聽到後面傳來幾聲慘叫便再也沒有了動靜,也沒有人跟來,心中納悶不已。以前他押鏢走這條道的時候,十來個鏢師,都有人敢劫鏢,現在這不過是三輛普通馬車而已,也沒有護衛,這些人難道突然善心大發,放過自己等人?
這時,他看到後面兩輛馬車明顯落後不少,那于于姓車伕大聲喊道:“田老哥,等一下等一下。”
田遠山將馬車停下,“怎麼回事?”
於師傅苦着臉:“哎呀,我這車的車軸壞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田遠山眉頭微皺,他盯着於師傅看了一會,說,“那就讓他們坐一輛馬車算了,這輛就慢慢拉着走。前方不到二十里就有個驛站,修理一下。”
那錢老爺下車來,氣憤不已,“這個怎麼行呢?我們五個人,還有這麼多的物什,一輛馬車怎麼坐的下?”
田遠山看了那人一眼,心中冷笑,他不知道剛纔這些人都在鬼門關走了一道了,還在唧唧歪歪,想着也不關自己的事,不搭腔,丟下一句:“那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就此別過,我的僱主還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了。”
錢老爺指着田遠山一瘸一拐的背影,“哎,你你,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一個臭趕車的有啥了不起,信不信我去幷州知府告你……”
田遠山嘴角一扯,這人一看就是暴發戶的樣子,可能與幷州官府扯上什麼關係,便囂張的不得了。如果說是這裡的地頭蛇他田遠山還要忌憚一下,這官府麼,只要自己不犯事,它能拿自己怎麼辦?唔,當然,不能得罪地方小官或是衙役里長之類的。
這于姓車伕臉色也黑了下來,自己不就是個車伕。所以現在也沒有了好臉色,說:“實在是沒辦法了,這車子壞了,你們要是不愛坐的話我最大把定金還你們,這兩天的路算我認栽了……”
這怎麼行,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要他們一大家子拖着一大堆的行李去走路,這不是赤果果的要挾他們麼?
“餘大哥,你可不能把我們丟在這裡呵?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讓我們怎麼辦呵?你們把我們丟在這裡還不如把我們直接扔給那些山賊算了……”
最後那句話可戳到于姓車伕的痛處了,“我本來就說要等一下再走的,是你們非要催着走,現在好了,被山匪盯上了。車子壞了,我也沒辦法,我損失了這麼多,這趟我算是栽了……六子,算了,我們不做他們這趟生意了,讓上面的人下車。”
六子就是和于姓車伕在一起的另外一個車伕,長的五大三粗,但是人卻木訥的很,聽到對方這麼一喊,果真便要去掀後面的車門簾子。
兩位老爺夫人急壞了,連忙過去攔着,“兩位大哥行行好,裡面是我們的女兒,黃花大閨女的,可不能隨便見人呵……”
而後又是一通好說歹說,那兩夫婦承諾再給於姓車伕加五十兩銀子作爲補償,這才勉強達成協議。
在這裡又耽擱這麼多時間,那于姓車伕不時朝後面看去,想到,莫非龍眼哥沒有收到他的消息?在上面放石頭的是另外的人?所以纔想着把下面所有人都砸死?
余車夫聽到田遠山又在催着走了,心裡直罵晦氣,好好的一塊肥肉就這麼沒了。心裡氣極,但是也確實不能耽擱太久,便沒好氣對錢老爺等人道:“要坐車就上去,真是晦氣的很。”
錢老爺還能說什麼,去車廂裡面擠一下總比被扔到這荒山野嶺的強。
這車廂本來就比普通的稍微大一點,裡面佈置也舒適的多。余車夫平時本來就是盯着這些有錢人的。不過那錢老爺的個頭實在是有些大,加上夫人娘子丫鬟,一共五個人,怎麼坐的下?
很快,裡面便傳來了吵嚷聲。
那夫人下了車來,對余車夫道:“大哥,你看車裡實在是坐不下了,你認識那位大哥,可不可以通融通融,讓我們擠一擠?”可好,給他們來個下馬威,現在連稱呼都變了,從一個“臭車伕”變成“大哥”了。
余車夫道:“那是別人的車,而且人家也有客人,你讓我怎麼去說?我可沒那麼大的面子。”
夫人拿出一兩碎銀遞給對方,“餘大哥,有勞了。”余車夫掂了掂手裡的銀子,瞟了對方一眼,“好吧,我就去問問看,我先給你說好了,對方願不願意我可沒準。”“噯,是是是。”
余車夫果真慢走到田遠山旁邊,“老哥,你看……”
田遠山當然聽到剛纔兩人的對話,將頭撇向一邊,說:“是三位客官租我的車,我做不了主,你去問問他們吧。”
車廂裡的秀秀幾人自然也聽到外面說話了,他們心裡鬱悶的很,這什麼跟什麼啊。韓氏見秀秀精神頭不好,一直斜靠在車廂上面,本來想做過去扶着對方的,結果被兩隻狼崽一直守着,他們根本靠近秀秀不得。現在聽到外面問話,葉孝全自然也不想有外人來打擾這裡的“清靜”咯,答道:“車廂坐滿了,沒空位。”
尉氏怎麼不知道自己二郎的脾性?跟着說道:“是啊,我們車廂小,已經做滿了,沒空位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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