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差點沒直接氣的背過去,如今這也算是拿住了他的一個錯處,正好送他進大牢裡吃吃苦,受受罪,也好長點兒記性!
張大人這是有心想要處置盧戚,所以不管盧戚怎麼說,都是認定了就是他傷的季越升,雖說也是事實。
盧戚知道張大人不喜歡自己,可沒想到竟然要藉着這一次的機會要將自己關進大牢,他當即哭喊着,“小盧,小盧,快救救哥哥啊!”
小盧就在府衙,因爲自己哥哥出來了,所以就在府衙裡玩着,張夫人也陪伴在他身邊,企圖想要將從前缺失的時光都補回來,所以幾乎是寸步不離。
小盧聽到自己哥哥的喊聲之後,知道自己哥哥是出了事兒了,趕緊往公堂的方向跑去。
張夫人也是聽到了那些聲音,皺眉往公堂上走。
等到了地方纔知道,原來是盧戚今日又去人家鋪子裡找茬,且還故意燙傷了那位季夫人的哥哥。
她本身對盧戚也就沒有什麼好感,也不過是看在他撫養自己弟弟長大的情份上,所以纔會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想到這兩日有兩家鋪子過來找她要盧戚在他們鋪子裡消費的錢時,她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個盧戚怕不是往日裡窮的太厲害,這如今一反彈就是這般的厲害,這幾日愣是花了得有一百兩銀子,都能在鎮子上買一個三間屋子的小宅字住着了,誰知道怎麼這麼能花錢?
如今這瞧見了他身上穿着的綾羅綢緞,手上帶着的大金鐲子纔算是知道了。
她本來是想着給她弟弟五十兩銀子,要他交給盧戚,到時候就算是徹底斷了關係,沒想到如今還能弄出這樣的事兒來。
那季夫人的哥哥腿上的水泡看着也覺得實在是令人驚心不已,這盧戚未免太過狠心了,那樣大的水泡,不知道得是多燙的湯汁才能燙成那樣。
她本來也不是多喜歡盧戚,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已經是不想再多搭理了,只是小盧卻是非要她救盧戚。
“姐姐,他是我哥哥,我哥哥從小就對我特別好,他如今這個樣子也是從前爲了我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不管他。”
小盧如今年紀還小,但是卻是說盧戚是爲了他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夫人知道外頭有多殘酷,要是這樣的話,盧戚變成這樣,也是爲了她的弟弟,她倒是不能將事情怪到他頭上了。
只是如今已經不能再跟她夫君耍性子了,多次積攢下來,到底也是叫他厭煩了,上回就已經算是徇私了,這回若是再來一次······
張夫人看了一眼季非綿,心中覺得,或許還是得從季非綿那裡下手。
她看的出來,季家似乎都是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姑娘在做主,所以她就將希望放在了季非綿身上。
她吩咐侍女去叫季非綿過來。
季非綿聽是侍女說是張夫人找她,一愣,隨即就想到了該是怎麼回事。
只不過還是跟着過去了,她也想聽聽,這次張夫人還要用什麼法子。
不管此次她如何說,她都是不會輕易過去的,她大哥的腿上不能白白被燙了一下,如今那小腿上可是還有不少的水泡呢,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過去了。
季非綿跟着侍女過去,進了一間屋子裡。
剛進了屋子,就左右看了看,想看看別有什麼陰謀。
張夫人見她警惕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季夫人放心,這屋子裡沒有什麼異常,我只是想要請季夫人過來,商議一番盧戚的事兒。”
季非綿站在一旁,道:“張夫人是打算繼續包庇盧戚了?”
“繼續包庇他?”張夫人輕笑出聲,道:“上回可不是我包庇他,而是和你達成了共識,只不過是出了一個解決的方式罷了,再說了,你的要求不也是隻要他說出幕後主使,你就既往不咎的嗎?”
季非綿沒想到張夫人還是個口才極好的女子,一時間也是忍不住笑了,道:“張夫人倒是好口才,只不過這事兒卻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算了,我大哥的傷卻是也不能白受了,若是不送他進大牢裡受受苦,我這心裡可是極爲不甘心啊!”
季非綿緊緊握着拳頭,差點就是咬牙切齒了。
張夫人見她這般,知道是沒法子溝通了,頓時沉默了下來。
季非綿瞧着張夫人沉默的樣子,只覺得很是眼熟,似乎在誰身上瞧見過,只是她想不起來是誰了,且這眉眼也都有幾分相似。
而張夫人怕自己弟弟會不高興,所以還在想着對策,她倒是想用銀錢解決事情,大不了就多給一些,好在她名下的鋪子賺的錢也不算少,所以倒是也不怕她要錢,只要談攏一個價格,說不準還是可行的。
她一擡頭,正要說起這回事,就見對面的孕婦看着自己,像是看的癡了一般。
“季、季夫人,你爲何這般看着我?”張夫人皺眉疑惑。
季非綿回過神來,“抱歉,只是覺得張夫人很是眼熟。”
“眼熟?”張夫人忍不住笑了,道:“我平日裡也算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是出去了,也都是面紗遮臉,季夫人應當沒有見過我。”
“那許是長的相像的人吧。”季非綿隨口答道。
季非綿這麼一說,張夫人突然覺得小盧和自己長得並不像,但是剛出生的那會兒,她娘卻是說她和她弟弟小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可小盧與她卻是沒有半點兒相似。
她心中冒出了一個極爲可怕的可能,害怕是自己想錯了,但是又覺得這個想法像是紮根在她腦子裡了一般,分外的清晰。
“張夫人,你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季非綿見她臉色白了幾分,道:“我頗通醫術,張夫人可要我給把脈看看怎麼了?”
張夫人擺了擺手,道:“不必了。”
“不過季夫人年紀輕輕,竟然還通曉醫術?”張夫人對季非綿很是好奇,聽說這個季夫人年紀輕輕的夫君就墜崖死了,如今和自己孃家的人開了鋪子,竟然還會一手醫術,倒也是個奇女子了。
季非綿瞧見張夫人眼中的意思崇拜,輕笑道:“不過是略懂皮毛,與通曉醫術還差的遠呢,張夫人擡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