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鎮定的笑了笑,然後若無其實的掃了一下自己滿身的酸臭。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換了,我就這個樣子去好了,我到是想知道,喬軒在看到我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時,他會不會憤怒,會不會衝冠一怒兵臨城下。”
清平陰沉着臉,然後轉向楊恆瑞:“皇兄,我就是想要她給我當丫環,我要她親眼看到我和喬軒成親,我也要讓她親眼看到我和喬軒親熱,皇兄。”
楊恆瑞玩味的歪起兇殘的嘴角:“還是皇妹會玩啊,準了,來人啊給她丫環的行頭。姚六六你記住了,如果你不照本王說的做,你想保的這些人,就會全因你而死。”
姚澤生憤怒的低咆:“六六,你不能去勸降喬軒,爹不怕死,爹就怕死了還要當個罪人。”
楊元慶閉目淚水橫流……
孫進忠等人雖是被放了出來,但全身筋脈早已被挑斷,如今他們跟常人沒什麼分別,就連多用幾分力氣都提不起。
“六小姐,屬下們也不怕死。”龍二十九悍不畏死的道。
只有孫進忠隱忍的笑道:“六小姐,不要理會我們,死也分輕於鴻毛,重於泰山,這是六小姐以前對屬下說的,屬下銘記在心。”
楊恆瑞戾氣深沉的冷笑:“都不怕死啊,那就好,省得到時她不聽話,還要費本王一番手腳,到是省事了。”
姚澤生氣的眼睛圓睜,若不是有人挾持着他們,此時他是真想撞死在這裡。
姚六六回頭,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她笑,笑得淚水涌動。
舒氏神情很憔悴,但難得的是,她沒有哭,只是心疼的看着她,用眼神告訴她:六六別怕,娘也不怕死。
“都好好活着,天下誰當皇帝與我們何干,羅夢生,你想要的很快就會實現,康王爺,事成之後,放我們離開,我答應你,我會帶他們遠走天涯,再也不會留在金陵。”
楊恆瑞眼裡閃過驚奇的目光,這一下他到是看到她身上的奇字了,怪不得人人說她奇女子,能屈能伸,識時務的很,到是三番兩次提起羅夢生,讓他心中很不愉快。
“可以。”
“不行,皇兄,你答應我了,我要她留下給我當丫環。”清平急道。
楊恆瑞沒看清平,甩了甩袖子:“皇妹,到時天下都是我們的,喬軒也是你的,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種女人還放在身邊做什麼,此事就這麼定了,姚六六隻要你讓喬軒助本王登基,娶了本王的皇妹,本王就放你們走。”
“空口無憑,請康王立個證據吧。”
“大膽,本王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何需立據。”
“那你還是殺我們所有人吧。”姚六六冷眉直視。
楊恆瑞陰霾的眯起眼,對峙了良久,他從懷中摸出一塊金牌丟了過來。
“便宜你了,免死金牌給你,你再敢跟本王談條件,本王寧願先殺你,再殺其他人。”
姚六六不卑不亢的揀了起來,這才踩着堅定的步子,在衆目睽睽下走出房間,任憑爹和龍二十九人再嘶喊,也權當聽不見。
罪人也好,金陵也罷,誰人稱帝,與她何干,她只要爹孃活着,弟弟活着,孫進忠等人活着,還有選擇跟隨她的人都活着,那就夠了,她不是仙,她的心也是肉長的,爹你要恨我,就恨我吧,我不怪您。
清平緊跟着她走了出來,冷然下讓人帶她梳洗換衣,姚六六看着宮女的服侍,輕笑,再普通的衣服她都穿過,宮女丫環的打扮那又如何,沒有經歷過戰場的生死,沒有經歷過小時候的貧窮,清平以爲這樣就能羞辱她,太幼稚了。
“還不趕緊換。”清平狠狠的盯着她道。
姚天宗怒目而視,狠不得將清平生吞活剝,他的手筋腳筋同樣被挑,現在就連端個東西都很費力。
看他想要怒罵,姚六六盯着清平道:“你要在這看着我們換衣?”
“沒錯,本宮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繡了花。”清平高亢的譏諷。
姚六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淡然的拿起小廝的衣服,走到姚天宗面前:“君弟,不必動怒,沒有什麼比咱們一家人還能在一起更好,你說是嗎?”
姚天宗臉漲紫脖頸青筋鼓動,磨牙吐道:“姐姐說得對。”
“知我心者,君弟也,別害羞,姐姐給你換衣,要知道姐姐可是看着你出生的。”
姚天宗點頭:“姐姐換就是了,弟弟不覺得羞恥。”
姚六六笑,然後脫下他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鎮定的掃過他身上無數的鞭痕,然後心無旁騖的沾水替他擦掉污漬,再替他把衣服穿上。
看到恢復了一點生氣的君弟,姚六六笑了,看也沒看陰毒手辣的清平,然後一件一件的脫掉衣服,當着她的面,開始清洗全身。
姚天宗默默的背過身,告訴自己,姐姐都能如此鎮定,他爲什麼不可以,衝動絕不可能成事,姐姐在慶王手上寫下那個忍字,他看到了,姐姐能忍,他也能忍。
清平看到赤身果體的姚六六,輕薄的擡起下巴:“不過如此,要胸無胸,要臀無臀,皮膚還乾澀脫皮發黃,你這樣就是脫光了送到男人牀上,只怕也沒男人敢要你。”
姚六六充耳不聞,乾澀脫皮發黃是誰造成的?清平要自己當她的丫環,不正是要羞辱她麼,那她何必動怒,她要辱,那她就受着,她相信喬軒一定會有辦法扭轉這一切,不過就是一時的忍氣吞聲。
她只要愛她的所有人,都活就好。
梳洗乾淨,她親手喂姚天宗吃飯,眉目間帶着溫和的笑意,勸慰着君弟多吃一些。
姚天宗看姐姐越是心平氣和,心底那絲怒氣慢慢消散,回她笑容聽話的直到吃不下去,才道:“姐姐我吃飽了。”
姚六六也覺得差不多,便笑着自己端起飯,有條不紊的吃着。
“姚六六,你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飽了就給本宮走。”清平看不得她笑,她越笑,在清平眼裡就越是刺目,手一擡便把滿桌的酒菜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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