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福拴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眼,誰會把賣身契隨身攜帶啊?
“自從咱家拿回了這賣身契之後,可是一直都放在身邊,就是時刻提醒自己,咱家還是有‘親人’的。”鄧公公這句話裡親人二字聽得鄧福拴莫名的脖子一涼,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他這哪裡是回來幫襯他們的,分明就是過來報復的!
“當年賣了你,還不是因爲家裡日子過不下去嗎?這能怪我們嗎?那窮人家賣孩子的少嗎?”鄧福拴氣惱的質問道。
“你這是回來報復嗎?有本事了,就回來報復我們,你就是這麼做人的?”
他鄧福拴現在已經知道從這個弟弟手裡撈不到半點好處了,如今,他只想着不被報復就行了。
“報復?”鄧公公笑了,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笑了起來,“咱家報復你們?”說着,目光在鄧福拴的臉上淡漠的轉了一圈。
越是這樣不在意的目光,越是讓鄧福拴感覺到無比的羞辱,因爲,這份不在意讓他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跟這個弟弟之間有着怎樣的差距。
一天一地,永遠無法跨距的差距。
“你們也配?”鄧公公輕蔑的哼了一聲。
“咱家回來,不過就是不想有人仗着咱家的名頭在外面爲非作歹。畢竟是與咱家毫無關係的人,在外面胡亂的狐假虎威,豈不是壞了咱家的名聲?”
“誰會壞你名聲?”鄧福拴立刻否認,這事情要是坐實了,他們家可就倒黴了。
如今他這個弟弟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隨意拿捏的小孩了,縱然再不想承認,鄧福拴也知道,他這個弟弟要想他們一家人死,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成。
鄧公公嗤笑一聲,目光鄙夷的落在了雙眼無神呆得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劉大嘴身上:“咱家可是親耳聽到親眼看見,有人藉着咱家的名義強搶民女,這還不算爲非作歹,那何事對你們來說才叫爲非作歹?”
“看來要叫官府好好的查查。”
鄧福拴一聽,徹底的慌了,趕忙的拋開了作爲兄長的威嚴,低三下四的求着:“公公,我們絕對沒有做什麼。”
“沒有?”鄧公公看來一眼李香雲,譏笑道,“你當咱家是瞎子還是聾子?”
“誤會!這絕對是誤會!”鄧福拴急忙的否認,“我們就是特別喜歡香雲,想求親的。她不同意、就、就算了!”
鄧公公不置可否,只是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劉大嘴的身上。
鄧福拴一見,趕忙的衝到了劉大嘴身邊,揚起手來,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把劉大嘴的臉給打得歪到一邊,同時也把她給打醒了。
“你幹什……”劉大嘴開口就要嚷,卻被鄧福拴搶先一步截斷了她的話,“香雲不同意就不同意,你胡攪蠻纏幹什麼?你以爲咱們家是地痞無賴啊?”
見到鄧福拴不停的給自己使眼色,劉大嘴這才反應過來,委屈的嘟噥着:“我、我不就是太喜歡香雲當我兒媳婦了嘛……不同意就、就不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