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麼?!”
小黑不屑的看着吳寬。
“你!我告訴你,要是因爲你壞了事,有人不會輕饒了你的!”
吳寬狠狠的說道,有些不想再跟小黑說下去的意思。
小黑的本意是來邀功的,邀功對象自然是吳寬背後的人,所以暫時他還不能和吳寬撕破臉。
“這事你不用擔心,我連藥膳的殘渣都悄悄處理乾淨了,劉夫人事後想查都沒處查。”
小黑臉色稍緩,解釋道。
“你怎麼處理的?不會被人發現吧?”
吳寬不放心的問道。
不光是吳寬關心,偷聽的衛林也很緊張和急切。
“你放心,我已經把那麼煮熟了的草烏埋在我家後院了。你要是不放心,等會回去我就挖出來燒了,還不行?”
小黑自信的說道。
“你當時怎麼不處理了?還埋在自家後院!”
吳寬氣哼哼的質問道。
“你傻啊,剛剛出了事,我轉頭就偷偷摸摸的燒東西?生怕人家不懷疑我嗎?”
小黑沒好氣的反駁道。
“行行行,你趕緊的,現在回去把東西燒了,省得夜長夢多!”
吳寬懶得再跟小黑廢話。
衛林這邊,一聽,趕緊給了同伴一個眼神,那人點點頭,立刻便動身趕往小黑家。
他要敢在小黑回家之前,拿到那些草烏的殘渣。
“我知道了!不過,寬哥,這件事完了,你可得帶着我一起去見僱主啊?”
小黑說出了今天來找吳寬的真正目的。
在他看來,只有跟着這些人,自己的價值和驕傲才能得到滿足。
吳寬深深的看着小黑,半晌沒有說話。
“僱主願不願意見你,等這件事完滿結束再說!”
吳寬最後將小黑推出了家門。
嘭——!木門重重的被關上。
小黑狠狠的看着木門,就好似吳寬就在眼前一般。
“吳寬,你拽什麼拽,等着吧!”
小黑罵咧咧的說了幾句狠話,這才轉身悠然的往家裡走。
或許,只有在這黑暗之中,他纔不會怯懦膽小,覺得自在舒服。
小黑回家的路徑不再繞路,還在大街上逛了逛夜市。
衛林跟着他,走了一半,這才放棄了跟蹤,趕緊提前回到小黑的家中。
沒有看見同伴,衛林學了幾聲夜鶯的叫聲。
隨後,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迴應,獲知同伴已經得手,便隱去了自己的身影。
等到小黑慢騰騰的走回家,衛林正在一顆大樹上觀察他。
他們已經將草烏的藥渣拿到手了,不知道小黑髮現之後會怎麼處理。
如果他立刻回去找吳寬,那麼衛林就需要做點手腳阻攔他了。
可是出乎衛林他們的意料,小黑走到院子裡面,根本沒有去察看什麼埋在地裡的東西,似乎就準備回屋子了。
衛林見狀,和同伴面面相覷,雖然不解,但都鬆了一口氣。
可是推門的小黑突然回頭看向了牆邊的一處。
衛林轉頭看向同伴,果然同伴一臉緊張,小黑看的正是他找到藥渣的地方。
“哼!”
小黑卻沒有發現什麼,而是看着那邊嘲諷的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吳寬的膽小,然後懶散的進屋休息了。
衛林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夏小麥和瑤兒,跟葉靈又囑咐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分開了。
走在路上,兩個人都沒有什麼交流,各自有着自己的思緒。
“小麥,你說明天會怎麼樣?”
瑤兒擔憂的看着夏小麥。
她很清楚開堂審案子,最容易出現意想不到的變數,因爲根本無法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後手。
“我不知道,但是你也別灰心喪氣。”
夏小麥安慰的說道,其實她也沒有把握。
“其實也不是灰心,我只是擔心,要是明天情況不好,二柱不能被放出來,倩兒肯定會崩潰的。”
瑤兒不忍心的說道。
“我知道,倩兒他爹本就下落不明瞭,現在二柱就是她的精神支柱。我一定不會讓二柱出事的,你放心!”
夏小麥堅定的說道。
“小麥,你該不會……”
瑤兒有些驚慌的看着夏小麥。
“該不會什麼?瑤兒,你想想看,星辰現在在外面做事,至少目前,皇上不會讓他們把我們怎麼樣的。”
夏小麥勸說道。
其實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說法,因爲她根本就不知道星辰在外面具體做的是什麼,又怎麼判斷皇上是否在乎呢?
“小麥,我不懂這些。但是你明天一定不要做出什麼傻事,你答應我好嗎?”
瑤兒不安的語氣帶着些乞求。
“我不會的,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傻事?”
夏小麥故作輕鬆的說道。
瑤兒咬着脣想說什麼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以前,夏小麥是沒有做過傻事,那是因爲不論有多難,都會有出路,可明天……瑤兒不知道。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夏小麥和瑤兒也趕緊休息。
夏小麥沒怎麼睡好,設想了很多種情況。
天剛矇矇亮,夏小麥便起來了,同時起來的還有張嬸,她一般會早些起來燒些熱水,供大家洗漱用。
夏小麥輕手輕腳的除了房間,便看見了張嬸匆匆走進來。
“夫人,有人找。”
張嬸將夏小麥拉到一邊,一臉凝重的說道。
“誰?”
夏小麥邊走邊問。
“昨天來找青兒的那個。”
張嬸已經被青兒告知了衛林是王爺府的人,所以知道這個時間來找夏小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夫人!”
衛林看見夏小麥便趕緊上前。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夏小麥滿腦子都是這些事,看見衛林也只有這個問題。
“夫人,這是小黑那天偷加的草烏殘渣。”
衛林將一個荷包大小的小布包遞給夏小麥。
夏小麥一愣,看着衛林,有些沒反應過來。
衛林又趕緊將昨天晚上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夏小麥。
“居然是吳寬?”
夏小麥難以置信的看着衛林。
“是的,夫人,按照他們之間的對話來看,就是吳寬指使的小黑。不過後面偷加草烏這件事卻是小黑的自作主張。”
夏小麥不知道是該慶幸小黑這麼做了,留給他們突破口;還是該爲這樣的事情感到心驚。
人心的叵測,夏小麥已經不止一次的感受到了,可是每一次發生她都會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