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闆,你是否還有證人證言?如果沒有本府很難認定你與此事無關!”
文大人冷冷的說道。
這讓吳寬很是得意,看着夏小麥時的腰桿都直了不少。
楊氏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看着府尹文大人。
“吳寬,既然你堂堂正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敢回答?”
夏小麥直直的看着吳寬。
“你,你想問什麼?哼,你還能問什麼?我們描述的事情,你都不在現場,問再多遍也不會有什麼其他結果的。”
吳寬故作正經的說道。
“吳寬,所以你已經認定我就是兇手了,是嗎?”
夏小麥淺笑了一下。
“這不是我認定與否的問題,審案的是大人。文大人向來公正嚴明,爲京城百姓勞心勞力的做了很多事情,你這是在質疑文大人的判斷!”
吳寬拍着文大人的馬屁,義正言辭的指責夏小麥。
夏小麥看着看似鎮定,實際卻用此來掩蓋緊張心虛的吳寬,盡是覺得有些悲哀。
二十歲都不到的孩子,心機深沉,陷害人命。
再看看文子川,聽着吳寬的馬屁,臉上居然有一絲受用的得意。
“吳寬,你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文大人公正嚴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你卻妄圖曲解文大人的意思,難道就不怕文大人處置你嗎?”
夏小麥一改之前處變不驚的模樣,突然疾言厲色的呵斥吳寬。
吳寬一驚,故作可憐的看向文子川。
“咳咳!”
文大人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卻沒有出聲爲吳寬解圍。
“今日爲何要開堂,文大人就是想分析各個證據,來判明楊恕的死究竟由誰來負責。吳寬你說什麼身份?居然敢爲朝廷命官斷案,做出如此藐視公堂的行爲,你當文大人是擺設嗎?”
夏小麥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吳寬頓時就白了臉色。
文子川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雖然生氣吳寬,可是夏小麥這話,他怎麼就覺得哪裡聽着不太舒服。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
吳寬有些慌張的想要辯解。
“沒有?既然如此,你回答我的問題!初九晚上,你爲何執意要送楊恕回家?!”
夏小麥抓住吳寬現在慌張的心理,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是……我沒有!”
吳寬片刻的遲疑,差點說錯話,頭上驚出冷汗。
夏小麥將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看在眼裡,瞬間知道自己賭對了。
她哪裡知道那晚三個少年是什麼情況,只不過是通過推測。站在吳寬的謀劃上來看,他和鄭少嵐送楊恕回家再目睹喝藥膳,這件事情是必須發生的。
三個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又不是喝酒大醉,若是尋常的情況,吃完飯多半都是各自回家。最重要的就是,鄭少嵐世家少爺的身份,不會主動送誰回家。
“沒有?那好,我再問你,楊恕回到家裡,這藥膳都冷了,他爲什麼要在吃飽喝足之後還喝下冷了的藥膳?!”
夏小麥要的就是吳寬遲疑驚慌,哪裡會給他思考的機會。
“他,我……我怎麼知道他爲什麼要喝藥膳?你這是強詞奪理,故弄玄虛!我們是同窗,送他回去有什麼不對?他要喝藥膳要吃什麼,我又怎麼知道爲什麼?”
吳寬咬着牙,激動的辯解道。
“吳寬,你說不知道,那好,我就問問鄭少嵐。”
夏小麥看向鄭少嵐。
鄭少嵐原本也是有和吳寬合謀的嫌疑的,但是夏小麥在質問吳寬的時候,也在留意鄭少嵐的反應。
如果他們兩個是同謀,那麼吳寬剛剛那麼被動和驚慌的情況下,吳寬爲什麼沒有拉着鄭少嵐出來一起反駁自己,鄭少嵐也沒有主動站出來爲吳寬說話呢?
“鄭少爺,你是世家少爺,想來說話做事也會謹慎細緻一些。我剛剛問吳寬的那些問題,你有沒有回憶到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夏小麥探究的問道。
鄭少嵐有些猶豫,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還看了看吳寬。
吳寬此時有些恍然明白了夏小麥的意圖,這讓他更加不敢開口阻攔鄭少嵐,只能心懷僥倖,安慰自己鄭少嵐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這樣吧,鄭少爺,我來問,你來答,可以嗎?”
夏小麥態度稍稍緩和,耐心的說道。
鄭少嵐點點頭。
“你們那天一起去‘膳禾館’,是爲了什麼?”
夏小麥平靜的問道。
“是……是我跟吳寬爲了感謝楊恕,特意請他去‘膳禾館’吃藥膳的。”
鄭少嵐無視了吳寬的擠眉弄眼,踟躕的說出了真正的原因。
“方捕頭,這好像與你那日跟我描述的有所出入呢?”
夏小麥玩味的看向方東。
如果方東那天告訴自己的事情沒有隱瞞,那麼文子川這個審案之人也一直獲知的也是這個結果,但是夏小麥總不可能去質疑府尹吧。
此時,文子川和楊氏都表現的有些驚訝,這出乎了夏小麥的意料,不過她想,兩人都有裝模作樣的可能。
“鄭少嵐,這裡是公堂,你今日所說,爲何與本捕頭當日詢問時回答的不同?!還有你,吳寬!”
方東似乎不意外鄭少嵐的回答,嚴厲的質問兩個少年。
“因爲……出了人命,我們兩個怕……所以就合計着,改口說是楊恕請客我們兩個。”
鄭少嵐低聲說道。
“胡鬧!這是兒戲嗎?!來人,把他倆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文大人一聽這話,頓時氣憤不已。
“大人,審案要緊,板子還是先存着。”
夏小麥出聲阻攔。
這倆孩子打完板子估計就去了半條命,她還問話?最重要的是,不能給吳寬思考對策的時間。
“大人饒命啊!”
鄭少嵐和吳寬也在求饒,板子是會出人命的,他倆能不怕?
“鄭少嵐,按照你的意思,那天是你們兩個請客楊恕,是嗎?”
夏小麥問道。
鄭少嵐點點頭。
“你們爲什麼要請楊恕?”
夏小麥繼續問道。
“我跟吳寬的關係不好,總是在書院爭論的面紅耳赤,楊恕總來勸我們兩個,便成了我們兩個的好朋友,我們請他去‘膳禾館’是想感謝他。”
鄭少嵐緩緩說道,提及這些言語中帶了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