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吳大錘就揹着小揹簍埋伏在了蕭莠子家的籬笆柵欄外。
在他的小揹簍裡,便是老褐幫他捉的那隻小情蛙。
情蛙比普通青蛙小,身體更加靈活,它們滑溜溜的皮膚可以將體內分泌的“情毒”滲透出來。
凡是被這種情毒沾染,情毒在經過了五日的潛伏期後,在身上發作,必須在接下來的五日內找到一個異性,心甘情願地與之“交合”,方纔可以解毒,否則,中毒者便會全身潰爛而死……
情蛙離開了池塘,毒素也會越來越少,所以,吳大錘要趁着這隻“小情蛙”毒素正濃的時候,去給蕭莠子下毒……
於是,他像偷油的老鼠一樣溜到蕭莠子的家裡,對着敞開的粥鍋,將那隻無辜的“小情蛙”倒到粥鍋裡。
再用一旁的舀子攪和了兩下,剛要將燙得半死不活的小情蛙重新放到揹簍裡,不過,那小情蛙因爲由燙變涼,一下子來了精神,跳到了吳大錘的手背上……
吳大錘連忙甩了甩手,不僅燙,還落下不少的粥,他氣急敗壞地將小情蛙重新扔到了熱鍋裡……
邊扔邊罵:
“作死玩意兒!看我不燙死你……”
……
做完了這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切後,吳大錘正要離開,卻發現村長閨女——
錢盈盈站在柵欄門口盯着他!
錢盈盈對吳大錘向來是“瞧不上眼”的,不光是他那長得“猴不拉機”的“損色兒樣”,還因爲他平時遊手好閒,不是去喝花子酒,就是去賭錢,根本就不像別的漢子似的種田養家。
錢盈盈雙手交叉於胸前,腿成“稍息”姿勢,以一種蔑視的姿態面對吳大錘,開口道:
“吳大錘,你來蕭莠子家幹嘛?”
她低頭,看到吳大錘手臂上還有粥記,奚落他道:
“啊~~我知道了,你是來蕭莠子家偷粥吃的,是不是!我說吳大錘啊,你一個老大不小的漢子,平時乾點兒啥不好,怎麼總想着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錢盈盈可真是嘴不留情啊,數落起吳大錘來頭頭是道。
要不是因爲她是村長的閨女,吳大錘肯定立馬找個爬犁摟了她!
“趕你屁事!又不是來找你的!滾開!醜八怪!”
“你敢說我‘醜八怪’!”
錢盈盈這個氣呦!
這可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你好!你這個歪瓜裂棗的……難怪你娶不上媳婦,誰看得上你,長得跟只瘦猴子似的,誰要是嫁給你也是瞎了眼了,就算拜堂成了親,也生不出孩子來……”
被揭到短處,吳大錘怒了,“錢盈盈!你找死是不是!”
錢盈盈捋了捋袖子,“來呀!打呀!我錢盈盈還能怕你不成!”
……
在所有的女子當中,吳大錘認爲最磕磣的就是錢盈盈了!
背地裡,他們幾個狐朋狗友也曾邊喝花子酒邊探討過村裡所有的大姑娘小媳婦!
但凡有人提到錢盈盈,只要是喝了酒的人都開始噁心、反胃外加嘔吐。
爲此,他們就下了個死規矩:
以後誰要是敢在喝酒的時候提起錢盈盈,誰就去娶了她!
這一招果然是靈啊!酒桌上,有關“錢盈盈”的任何信息成了“屏蔽詞彙”!
因爲,誰也不想認倒黴去娶了她!
錢盈盈太醜了!醜到比他們這些漢子還像漢子!
可醜不要緊,關鍵是她還沒有自知之明!瞧不起任何一個男人,不是嫌這個胖,就是嫌那個瘦的,奚落、挖苦、諷刺……可都是她錢盈盈的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