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看着飄零的梨花道:“山上的渡法寺釀的梨花白可以嘗一下。”
宮淺笑猛點頭附和,“對對,去年我只嚐到了一小杯,可是讓我惦記了許久啊。”
“我去找方丈問問看,可還有。”陸清說着站了起來。
“我和你一起去。”宮淺笑跳着就站了起來,拉着他就跑了。
“笑笑,注意點。”宮羿揚好笑的搖了下頭。
崔福夏卻是挑了下眉,不知道別人看到了沒有,但她看到了。
陸清看宮淺笑那寵溺的眼神,可是毫不收斂的。
素錦與宮淺笑的侍女小桃把桌上的碗碟收走,又立即備上了茶具。
顧靜安看着那套茶具,手指頭動了動。
宮羿揚擡手就想動手,想着總不能讓兩位姑娘動手吧。
可是卻讓崔福夏攔住了,“顧小姐,可介意露一手?”
顧靜安詫異的看向她,“可以嗎?”
“自然,請。”她可是看到了她看到這套茶具時的樣子。
這一套紫砂茶壺是域主知道她會煮茶,就從庫房中找出來的。
她當時看着,就知道價值不菲,特別是上面還印有大師級的竹刻。
顧靜安呼了口氣,開始煮茶。
崔福夏與宮羿揚靜靜的看着她煮茶。
動作行雲流水,每一步都透着股優雅。
連醒器都看着一股優雅。
可是這份雅靜,讓人給破壞了。
“呀,阿夏,沒想到在這遇到你。”凌鳳舞一副今日初見的樣子走了過來。
崔福夏擡頭見她一個人走了過來,往她身後看了過去。
一個人在這山中走動,是膽子太大,還是別有目的?
凌鳳舞走過來,直接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靜安煮的茶,一直是最好的,許多長輩都喜歡她的茶。”
宮羿揚蹙起了眉,這話真不討喜。
顧靜安表情卻淡淡的,倒了杯茶遞給崔福夏笑道:“嚐嚐。”
崔福夏聞着茶香笑了下,接着又輕呡了一口,“茶香,色澤清亮,味餘甘,不像我自己平時都是囫圇煮一下就得了。”
顧靜安淺笑了下,“喜歡就好。”
又給宮羿揚和凌鳳舞倒了杯,“宮少請。”
“淩小姐請。”
凌鳳舞並沒有喝,而是打量了下宮羿揚與崔福夏,看着風向和兩人坐的位置,勾了下脣。
擡起手撥了下耳際的髮絲,輕咳了聲道:“聽說這裡的梨花白是一絕,你們怎麼不嚐嚐?”
崔福夏喝完杯中的茶,看了她一眼道:“淩小姐怎知我們沒有嘗過?”
凌鳳舞頓了下,笑道:“阿夏真見外,你都是阿衡的未婚妻了,叫我表姐就可以了,若是不願叫鳳舞也行。”
崔福夏挑了下眉,笑了笑,沒有說話。
而是看向眼前的風景,大家都不說話了,氣氛一度的有些尷尬,直到宮淺笑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夏夏,我們把酒拿回來了,我剛纔嚐了一下,真是太值得我爬這麼高了。”
“慢點,注意腳下。”陸清的聲音緊跟着響起。
宮淺笑無所謂的道:“沒事,我武功不怎麼樣,但輕功還是可以的。”
凌鳳舞聽着他們的聲音蹙了下眉,也不知道他們行動了沒。
想着就站了起來,“你們繼續欣賞,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一走,崔福夏就聞到了空氣裡有一股不似梨花的香味。
蹙了下眉,立即屏住呼吸,捂住了顧靜安的口鼻,朝宮羿揚使了個眼色。
宮羿揚隨即反應過來,屏住了呼吸,但多少還是吸入了些。
等風一過,崔福夏再聞了下,沒聞到味道了,這才放開顧靜安的口鼻,“抱歉,事出突然。”
顧靜安搖了下頭,“還得感謝你,你也是在幫我。”
她不傻,看兩人的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肯定是有什麼問題。
崔福夏笑了下,揚聲道:“來人。”
她一直都知道嵇衡有派暗衛跟着她,這下可算是用到了。
不過片刻,就有人出現在亭外,“小姐,有何吩咐?”
“去那個方向查一下,有人在空中撒了藥粉。”崔福夏指着剛纔風來的方向。
“是,屬下立即去查。”那人的輕功很了得,刷的一下就朝那處方向掠去。
宮淺笑回來剛好就看到了他飛走的背影,“哇,那人是誰,輕功這麼厲害。”
一手拎着一個白色瓷瓶。
“是域主府的侍衛,怎麼去了這麼久?”崔福夏見後面的陸清手上還拿了三瓶,這是要一人一瓶的意思嗎?
宮淺笑在她旁邊坐下道:“方丈太小氣了,我跟他磨了好久他才同意多給我們兩瓶。”
說着小心的把酒瓶放在桌上。
素錦與她的侍女小桃立即上前撤走桌上的茶具。
顧靜安看着那一套茶具收走,滿眼的不捨。
換上來的是一些點心,與幾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