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從颯看了宣譽恆一會,便收回了視線,繼續在殿中尋找着。
一一被否後,卻發現,居然沒有一個自己可以求的人。
不由的嘆了口氣。
宣福夏聽到她的嘆氣,看了過來,“公主,怎麼了?”
她剛好就坐在司從颯的下首,聽得清清楚楚。
林菲白與李研芳都安排坐在了她身後,畢竟這裡並沒有人知道她們的身份。
她們又是住在宣王府裡的,自然只能安排坐在她身後了。
殿中之前也有不少人都在打量她們,畢竟坐在傾城郡主身後的,他們又都不認識。
就都在猜,這是宣福夏未認親之前的養父母那邊的姐妹什麼的。
想到了這裡,看向她們的眼神中都含了輕蔑之意。
林菲白李研芳聽了,也都看向了司從颯。
司從颯搖了下頭,便垂眸開始喝着杯中的酒。
見杯中的酒居然是棗紅色,不由的問道:“郡主,這是什麼酒?”
宣福夏道:“葡萄酒,也可稱爲紅酒。”
司從颯聽了,喝下了杯中的葡萄酒。
和普通的酒不同,有酸味、甜味、果味、還有些澀味,酒精味卻不是很濃。
很奇特的酒。
見瓶子上還有字,便拿了起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好詩啊。”
她的聲音不大,但宣福夏還是聽到了,笑笑沒有說話。
爲了個這酒瓶子,她費了多少心力。
從瓶身樣式到上面的描花描字,她可是想了好久才定下的。
戶部尚書許志遠看了一圈道:“老王爺那時可是在戰場上,難道當時老王爺擅自離開過,所以纔有了二爺的存在?”
這話不可謂不犀利,老王爺要是真擅離職守了,那玄帝有就理由治宣王府的罪了。
如果不是,那這個人就是來歷不明了。
宣王瞥了他一眼輕笑,“你傻還是本王傻。”
“本王說老爺子是戰死沙場前留的,又沒說他是在戰場上留的。”
“就不能是去戰場前有的嗎?”
“中間相隔很久的時間嗎?”
“你腦子沒帶出門嗎?”
“本王既然能這樣說,會讓你們找把柄嗎?”
“要不是本王的親弟,本王將他認回來浪費糧食嗎?”
這無數個問題直接砸向許志遠。
許志遠臉都青了。
顧平生向來是能撿便宜就撿,沒有就看戲。
這會也是坐在那笑眯眯的看着。
只是,他沒想到,這二貨會突然提他。
許志遠見他在那笑眯眯的看着,不由的就道:“顧相,笑的這麼開心,是覺得王爺說的是對的?”
顧平生睨了他一眼,輕笑道:“王爺說的是在理,畢竟老王爺去戰場前兩個月並不在帝都。”
“也許在哪個風華絕代的佳人那裡,也不是不可能啊。”
宣福夏聽着這句話蹙了眉。
這話的意思,老王爺在去戰場前,出去風流了唄。
也可能是因爲這個,纔會戰死沙場。
這是想抹老王爺的戰功呢。
她聽得出來,宣王怎麼聽不出來。
冷笑道:“顧相還真是巧舌如簧,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那編故事,當個右相也太屈才了。”
“他,宣譽恆是我宣王府的嫡子,編故事,想好了再編。”
這下,連老王妃孃家人白家的人都懵了。
他們本來剛開始聽着,老王爺在外留下這麼一個兒子還憤憤不平,這麼會就神轉折成了嫡次子了。
那不是要把那女人迎進門,做當家主母了?
白家無人爲官,卻在帝都享有盛名。
玄月除了尋鹿院外,還有千霖院,那就是白家的。
白家不涉及官場,但官場上有很多人都是千霖院出來的。
地位自然不凡。
白家長子白義昭立即道:“王爺,你這是何意?”
他與宣王同齡,是老王妃的親侄子,也是宣王的表哥。
聽了,自然坐不住了。
宣王擺了下手道:“表兄莫急,本王話還沒說完呢。”
“譽恆可是和本王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你忘了,當時母妃可是跟着父王一起出去的。”
宣王說着,還瞥了顧平生一眼。
白義昭蹙眉回想了下,可事情過了這麼久,誰還記得。
“當真?”
“本王沒道理爲了讓庶出之子認祖歸宗,給自己找這種麻煩。”他這話沒錯。
白義昭看向了宣譽恆,看着也有幾分像姑母。
宣王也說的對,沒必要爲了認一個庶子而自找麻煩。
誰家外室所生的庶子,不是默默的接回府的。
宣王還給他舉辦認親宴,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