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看向嬤嬤問道:“名單在哪?”
那嬤嬤沉默了下,看向他問道:“能保奴婢不死嗎?”
宣王直接搖頭,“不能。”
嬤嬤垂下了頭,“那能不禍及家人麼?”
宣王看了元老們一眼,又看向了汲容,點頭道:“坦白從寬,可以。”
嬤嬤似乎鬆了口氣,小氣的道:“名單在帝都南門的城門口五十步處的柳樹下。”
“裡面還有些金銀,可否麻煩王爺幫忙捎給奴婢家人?”
宣王點頭,然後讓人去取名單。
然後又讓人去把玄帝與安國公請來。
六位元老看着太后的眼神,充滿着不可置信。
從來只聽說過哪個貪官在賣官的,從沒有聽過,還有太后賣官的。
安太后冷笑了聲道:“哀家不賣官,你們的奉祿從哪來的?”
“天災年間,帝都糧食又從哪來?”
宣王聽了,嘲諷道:“陛下登基前,國庫充盈。”
“就算免稅三年,但也不至於就發不起奉祿了吧。”
“陛下登基至今已有八九年了,不會這些年,都在虧空國庫吧?”
安太后瞪着他呵道:“八年間,免稅三年,四年天災,怎麼充盈國庫?”
宣王冷笑,“免稅三年與四年天災是同年,太后好算盤,還分開來算。”
“再說了,四年天災,與免稅三年有影響到國庫嗎?”
“畢竟,四年間,你們從來都沒有賑災過。”
這個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不止一次讓兵部尚書提出賑災,卻一次都沒有批。
哪次不是藉口國庫空*虛,如今卻是真空*虛了。
安太后眼睛轉了下,又道:“四年天災,帝都的糧食都是我們買的,不然大家早餓死了。”
宣福夏聽着挑了下眉,這點她和嵇衡都知道。
那幾年從域外買了不少糧。
她剛到帝都那會,還讓三師兄從太后那弄了不少銀子呢。
元老中坐在最邊上的一人笑道:“如果老夫沒記錯,我們家的糧都是花錢買的,還相當的不便宜。”
“鄰里們也都是從糧鋪高價買的,不知道太后買那麼多的糧都給了誰?”
“百姓麼?”
宣福夏聽了,看了過去,看着是一臉正直。
那人又道:“可據老夫所知,那兩年帝都也餓死了不少百姓。”
“不知道太后所買的糧,都讓帝都誰吃了?”
汲容庸懶的坐在那,淡淡的看着。
瞥了眼宣福夏,看到了她眼底的疲憊。
看了眼時辰,都快天亮了。
蹙眉道:“國庫不可能沒有賬本,去把賬本拿來,對一下,不信對不出來。”
“帝都百姓沒吃,宮中也不可能吃了那麼多,那就是用到其他地方去了。”
“既然說不通,那就查。”
“國庫可不是私庫,可以任意挪用。”
元老們聽國師這麼一說,立即點起了頭。
安太后臉色一白,這要是讓查了出來,那他們就都得完了。
立即道:“這些年國庫都沒有進賬,前兩年又把欠瑄旗軍的這餉都結了。”
“自然沒有餘了,更何況,宮中修繕,哪個不需要銀子。”
汲容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忽略了她說話。
眼色沉沉的道:“連夜派人把這幾年的賬本拿出來對,朝廷裡的人信不過,那就找不是朝廷中人來算。”
元老中本是太后的人,都不好開口說什麼了,就怕波及到自己。
一國太后在賣官,說出去都丟人。
坐在中間的白髮老者沉聲道:“富榮侯正好哪邊都不佔,他也沒與朝廷中誰走的近,可讓他查。”
安太后立即道:“怎能讓一外人查?”
宣福夏聽着,差點笑出來。
這就讓繞進去了?
說查就讓查了?
宣王老神在在的問道:“那太后覺得誰合適?”
安太后還真提出了個人。
戶部尚書許志遠。
宣王冷笑道:“太后,許志遠是誰的人,這裡誰不知道?”
“讓他查,還是不如不查呢。”
“本王覺得讓富榮侯查甚好,至少他未與朝中誰有來往。”
汲容看向宣福夏,在想,是留她在這裡看戲呢,還是讓她先回去休息。
想了下便道:“傾城郡主,你的事稍後再論。”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這下,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她的身上。
宣福夏愣了下,搖頭道:“無事,我可以等。”
汲容便知道,她這是想看戲了。
便傳頭看向宣王道:“那麻煩宣王派人去請富榮侯,及派人去拿賬本。”
宣王搖頭道:“國庫一賬本,本王沒資格拿。”
汲容看向了元老們。
他們本來是爲了鳴皇鐘的事來的,這下全變了。
見汲容看着他們,他們也搖起了頭,“我們也沒資格去查國庫賬本啊。”